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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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
苏橙早早洗漱完毕，准备去上学。
前天他也不明白顾若雪为什么把‘地中海猫’改名为‘橙猫’。
当时他也不过随口一说，可没想到，她却是对这个名字非常满意，甚至当场就拍板定论，还破天荒夸奖他的取名水平很高。
这让苏橙受宠若惊。
然后，取完名他就告辞了。
至于周末？
周日早上两人互相报道了一下。
顾若雪就继续去看望橙猫了。
他则是返回福利院闲的无事写练习册。
经过，这几天相处他发现，这个外表，清冷、冷淡、严肃的少女，可内心却是意外的温柔。
但有一点他始终没有问出口…
那就是…
两人一开始并没有任何交集，虽说现在两人成了朋友，但他还有很多疑问存在。
例如，为什么要救他？
难道是纯粹善良？
又为什么会来这个小县城读书？
难道是体验下层人的生活？
眼看还有三天任务就要失败了。
她到那时又该怎么办？
总不能来恶俗地假装情侣套路吧？
玩这种小说玩烂的狗血剧情？
这些问题，他一直憋在心里，却始终没有问出口，或者说他不知道该怎样开口。
出门后，他来到早餐店，把心中那道宛如青蓝色火焰一般虚幻人影从脑海驱逐，然后对着老板娘喊道：“来五块钱馒头。‘
昨天他发现了系统空间新功能，那就是把饭菜放进去，放进去怎样拿出来就怎样，根本不会坏，周六打包回去的剩菜他现在还没有吃完。
中午可以找个角落偷偷吃剩菜啃馒头。
“这么多？吃得完吗你。”
老板娘却是迟疑了一下。
要知道五块钱可是十个馒头。
“没事，我给别人带的。”
他随便解释了一句，而老板娘点点头也没多说什么，拿着袋子开始装馒头。
付完钱后，苏橙拿着馒头，来到无人的角落将其收进系统空间。
今天这，五块钱就可以吃一天。
可没想到，他刚从角落走出来，就在不远处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
远看冷冽冻人，近看高贵冷艳。有着毋庸置疑的顶级外表和内在，却不从把自己优势的一面当做炫耀资本的少女。
而且才来学校几天，就成为了所有人的白月光的——顾若雪。
此刻在街上的她显得格外引人注目，即便穿着校服，仍然遮掩不了她浑身散发出来的独特气质，令人忍不住侧目，不少路过的男性学生更是频繁侧头观察。
只不过，她路过早餐店时，原本目视前方的视线却是在路过早餐店时扫视了几秒，仿佛是在寻找什么人一样，见好像没找到，又变成了目视前方。
苏橙目光略显复杂，并没有上前打招呼，而是等她离去后才慢吞吞走向学校。
这一路上基本都是同校学生，如果和顾若雪同行走在一起可是会引起麻烦。
进入学校，来到教室。
他发现班上有许多人正在悄咪咪议论什么，甚至一边讨论一边看着他，男生女生都有，而且看他的目光透着莫名古怪。
苏橙倒是对此早已经习惯了，径直来到最后排座位坐下，开始整理书籍。
其实这种情况从小学开始，议论、嘲笑他的就没停过，他根本就没当回事，只要不触及他底线，他都不在意。
当然，有时他也会恶趣味发作。
就比如…
“唰～”
苏橙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在这一瞬间整个教室寂静无声，所有人都用震撼、恐惧、忌惮的目光紧紧盯着他。
下一秒，他突然转身扫视整个教室。
甚至有的胆小还议论他的一些同学吓得不断往后挪屁股，脸上写满了害怕与畏惧。
仿佛，生怕他下一秒，就抓起凳子跳起来给人当头一凳！
然而，下一秒他神态悠闲地摆弄桌椅，就好像先前那一瞬间是错觉。
教室里的人纷纷松了口气。
有人小声嘀咕：“搞什么，还以为他又要打架。”
“看你胆小的，我们又没说什么。”
“是啊，又没触犯他的禁忌，他又怎会无缘无故打咱们，大家不要担心。”
“哼，这家伙就喜欢装腔作势吓唬人，真以为谁都跟他一样是个暴力狂呢。”
……
听着这一句句话，苏橙心里只觉得好笑，继续整理桌椅，随后又坐了下来，假装睡觉，开始偷听大家的谈话。
果然如预料的那般——
众人见他睡着了，声音也不由变大了许多。
“喂，刚刚你说的是假的吧？”
一名女生忽然朝刚刚说话的男生问道，语气中充斥着怀疑与探究。
刚刚说话的男生立马反驳，“我干吗骗你？我姐姐告诉我的，而且也有很多人看到的好吗？我敢发誓绝对是真的！”
“切，我才不信，苏橙学习学习不行，体育也不行，干啥啥不行，顾学姐凭啥和他处朋友？”
那名女生撇嘴，眼中充满嫌弃。
这时候，另一个男生附和，“是啊。关键衣品也不行，和他这种人走在一起都感觉丢人。”
“呵呵，就是。你看他那双带绒毛的鞋子，去年就有了，今年居然还在穿，简直丢死人了。”
说这话的男生还有意无意把自己新买的篮球鞋亮出来，炫耀似的踢踏几脚。
“就是，我听说他的衣服，还都是别人献爱心送给福利院的旧衣服。”
一群人肆无忌惮地评价着苏橙的穿着，毫不避讳以一种虚荣攀比的姿态。因为在他们看来，苏橙这副德行确实很low。
如果是正常孩子遭受这种语言攻击，恐怕被羞辱得自尊心都受不了，自卑心情节由此而生，严重点肯定会选择逃避，甚至不再来学校。
而苏橙却是早已经免疫，他懒洋洋地趴在座位上，一手枕着头望着窗户外，听着他们的嘲讽与诋毁，丝毫没有半分波动。
“他要是能和顾若雪是朋友关系，那我直接把这张桌子搬去操场跑几圈，哈哈。”
“加我一个！”
这时，两名男生大笑着拍桌子，引起旁边的人也是哄堂大笑。
可又下一瞬间整个教室鸦雀无声，安静到连针掉地上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如此反差，让苏橙都感觉有些诧异，抬起头，发现一群人都用一种诡异而又惊骇的眼神看着门口，他也顺势扭头看去。
“啪嗒！”
桌子的笔滑落在课桌上，发出轻微的响动，但他却没有去捡，呆滞地看着门口的人影。
来人正是顾若雪。
整个教室所有人仿佛就被定身了一般，一动也不动，目光齐刷刷地盯着门口方向，以至于教室陷入了完全的无声，打破这寂静的正是顾若雪。
“收拾一下，该走了。”
她淡漠出声，冰冷的声调让所有人激灵一下回神，赶忙低头认真读书。
而苏橙也站了起来，将课桌上的东西一股脑塞进抽屉，随后朝着门口而去。
而同时，顾若雪视线越过众人，准确捕捉到刚刚开口的几人，以一种压迫感十足的视线扫视过去，让这些刚刚奚落苏橙的人都缩了缩脖子。
“看来这里可能需要重点关注一下风纪。”
她冷声宣布，语气平淡，却有不容违逆之势，只不过眼神中的冰冷宛若实质，冻得人瑟瑟发抖。
这句话一出，教室里所有人皆是睁大眼睛。
她就这样冷冷留下这么一句话，随后便走出了教室，没有任何停顿。
苏橙则依旧保持沉默，跟在她后面走出教室门，只不过一走出教室他就发现整个教室炸开锅了。
对此，苏橙却是有些不解，虽然刚刚莫名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但这并不代表他就会因此高兴。
他不明白顾若雪直接跑来教室找他作甚。
就在两人来到无人的拐角时，苏橙发出了一个疑惑的单音节词，“嗯？”
“苏橙。”
顾若雪喊住他，停下步伐回眸望着他，脸上的表情严肃又凝重。
“嗯？”
他不明所以，等待下文。
“早上你出状况为什么不说？”她开门见山，语气中夹杂着一丝不悦，以及隐藏极深的担忧。
苏橙一愣，旋即意识了过来对方为什么会来找他，原来顾若雪是为他今天缺席早餐店而担忧？
毕竟她联系不上他。
毕竟他有系统的存在，很有可能随时都会发生意外，所以顾若雪担心他也是合乎逻辑的事。
他抿唇不语，可顾若雪的视线却更加凌厉了。
苏橙见状，只好老实交代，“昨天你没让我在早餐店等你，所以我就自己上学去了。”
听到这里，顾若雪露出了一丝放松的神色，但很快她又板着脸问他，“就这个原因？没有别的了？”
这次苏橙倒显得坦荡，“没了，你不说，我也不好意思凑上去找你…”
闻言，顾若雪眉宇舒展了一些，最后十分无语地叹了一口气后，低头从校服口袋翻找着什么，伴随着一阵窸窸窣窣，掏出翻盖手机递给苏橙。
“什么意思？”
苏橙眨巴眨巴眼睛，一下子懵逼，这是什么情况？
这不是顾若雪的手机吗？
她拿出来搞什么？
“有任何问题可以拨打酒店再转房间座机电话联系我，号码我已经存在里面了。”
“额…这样的话，也太麻烦了吧，在外面我可以直接去酒店找你的啊？”
苏橙迟疑了片刻，小声问道。
“我看你最近不够让人放心。”
顾若雪面无表情地说出这么一番话，随后不管苏橙是什么表情，转身离去。
苏橙看着顾若雪离去的身影，一阵恍惚，然后反应过来：“可问题是，你也没给我充电器啊！”
”中午来音乐室。”
“那要是有人打你电话怎么办？”
“近期不会有的。”
“……”
看着顾若雪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苏橙一脸茫然，但随后看了一眼手中的翻盖手机，这东西也算贴身物品了吧，没想到居然说给就给。
但他却没有恶趣味查看里面的相册有没有隐私照之类的东西，而是确定静音后，直接揣进兜里，返回座位上。
这下，整个班级倒是没有在嘲讽与议论，只不过所有人的表情变得有些怪异，或者用一种复杂难懂的眼神偷瞄他，搞得苏橙浑身不舒服。
不过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了，他坐在那，双腿蜷曲搭在桌子上，手臂撑着下巴，闭上双眸养精蓄锐，准备上课。
上午放学的下课铃声一响，他就迫不及待朝着音乐室走去，他想要把手机归还，毕竟这是隐私，并表示自己放学去买个就行。
可未曾想——
去音乐室的路上，裤兜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这个发现令他停下了脚步，并皱了皱眉头，掏出来发现是男孩子的名字。
这是他的男朋友吗？
也对…
原本明白对方为什么给手机，但在这一刻，他忽然他明白为什么顾若雪要把手机给他了。
这是想让他明白她已经有了男朋友，是不可能与他再成为情侣了，是想让他知难而退吗？
不然为什么这么碰巧？
看着这个来电，他心里莫名产生了些许难受，嫉妒、悲哀、挑战、不安、焦虑、失望等情绪交叉在一起，复杂万千，令他的脸色有点苍白。
这某种意义上应该算情敌吧？
他看着手机的来电，不由苦涩一笑。
『李观棋』来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