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师徒

  “悟空。”
  看着面前有些手足无措的小猴子，药师轻轻的唤了一声。
  那声音，很温柔，犹若寒冬中暖阳，又如初春的微风，让得小猴子心中荡漾。
  可转瞬间，他的面色便变了。
  他想到了那日在晶石中看到的画面，那理论上未来的自己，就是这个名字。
  那是自己真正的师父，菩提祖师赐予的。
  “药师，你怎么会知道？”
  不觉间，小猴子有些失神，神情中，除了敬畏，又多了几分畏惧。
  药师的脸上挂上了一抹微笑，而后从青石上起身，向着大海的深处望去。
  “悟空，现在的这个时间，你应该在那南蟾部洲的集市中，可是，你没有。”
  药师开口了，只一言就让小猴子如坠冰窟。
  下一刻，药师转过了神，一步步走到了小猴子的身前，伸出他那微润的手，抚摸着小猴子的头顶，温柔地笑道：
  “明明没有经历，你就已经畏惧，从而变得怯弱，这真的是你吗？作为一个猴王，一个顶天立地的生灵，努力过，失败过，哭过，认输过……这些都不过是是寻常，为了生存，一次又一次努力地挣扎着站起来，他的一生才是充满荣耀的。”
  小猴子没有听懂。
  但看到药师那温柔的微笑，心中，暖洋洋的，同时，感到非常亲切，就好像药师是自己的亲人似的。
  由是，小猴子一扫心头的阴霾，显得阳光了几分。
  药师看在眼里，会心一笑。
  药师与小猴子，就这么静静地站着，许久，小猴子才缓缓开口：
  “药师，我能拜你为师，学习医术吗？”
  良久，小猴子终于道出了他的目的。
  当看到了奄奄一息的小皮猴，小猴子感到很无力；当看到药师的玄奇手段，小猴子感到很神奇。
  顿时间，对于未来，小猴子有了一个打算。
  既然，自己不能去学习那长生之术，守护猴子猴孙的一生，那么学习医术，也可能保佑他们一生无病无灾。
  作为一个猴王，小猴子展示了极高的觉悟。
  “你不想学习仙术了？”
  “我……不想了。”
  “那就不学了。”
  不明所以的，药师展开了一番对话。
  而后，药师又说道：
  “现在拜师吧，为师教你医术。”
  “师父在上，请受……请受……”
  “还是叫悟空吧。”
  “师父在上，请受悟空一拜。”
  这一拜，药师与悟空结成了师徒，很平常的那种。
  “以后就跟着我学习医术，认识草药，炮制草药，学习正骨、止血、配药，这一行的学问很深，切记要上心。”
  “好……好的，师父。”
  悟空应了一声，而后从地上站了起来。
  “嗯，记住了，从今以后，无论是仙、还是神佛，哪怕是天、哪怕是地，都不要再跪拜了。”
  “可是……师父，我跪了你。”
  “你跪我，不算跪。”
  药师的话，若有所指，悟空不明所以，还是重重地点头。
  从这一天开始，药师便带着悟空在整个花果山转了起来。
  花果山很大，其中不仅有着与狼虫、虎豹、獐鹿、猕猴，还有着诸多形态各异的植物；在这些植物之中，有着诸多功效各异的药草、灵植。
  学习医术的第一课，便是认识药草。
  于是药师便带着悟空转悠了起来。
  这让无数山中的生灵都感到奇异，那位一直遗世独立的仙人，有了一丝烟火气，一人一猴，很是和谐。
  两日后，师徒二人到了花果山，为那小皮猴换了药，而后便继续上路。
  朝生暮落。
  寒来暑往。
  就这样，很快便过去了七年。
  这一天清晨，药师带着悟空到了一处山涧，这里居住着一只巨龟，生了病，已经命不久矣了。
  从远处看去，巨龟的甲背已经有些灰暗，显得极为干燥，好似随手一捏便会化作骨屑一般。
  药师将药箱从悟空的身上接了下来，面色祥和地说道：
  “开始吧，他将是你第一位病人。”
  “病人？”悟空一怔：“师父，我真的行吗？”
  “该学的，你已经学会了，现在是实践的时候。”
  “那……我就试试，若是不妥，还请师父纠正。”
  “好。”
  于是悟空开始了救治。
  先是清理巨龟身上的寄生贝类，这一点便花掉了悟空半日了时间；而后，悟空开始检查起了病灶；掰开巨龟的双目、揪出巨龟的舌头、检查巨龟的四肢……
  最后，悟空将病灶锁定在巨龟脖颈与甲壳接触的地方，那里已经腐烂，接触那里的甲壳，也灰得异常。
  “师父，是这里吗？”
  悟空回头询问。
  “按你想的去做。”
  得到药师的首肯，悟空不再耽误。
  先是找了一些干草、枯树枝，生了一堆火，又取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握在手中。
  生活的技巧是药师教的，锋利的匕首也是药师赠予的。
  便是如此，悟空将匕首热了一下，一板一眼地将那片腐烂的部位清除；而后，又从药箱中取出几种被炮制的药草，碾成粉末，撒在了那个位置上。
  哞！哞！！！
  期间，巨龟发出了声声低沉的吼声，显然悟空粗暴的手段，让他受到莫大的痛苦。
  很快，夜色便降临。
  悟空收拾了一处岩洞，当做休息的地方。
  之后的二十多天，悟空沉浸在为巨龟的疗伤之中。
  处理病灶，调理巨龟身体，养护巨龟甲壳……
  悟空沉浸在其中。
  他的医术，也随着救治巨龟而一点点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