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画饼大师·角

  可如今老执刃被杀,少主也一同身死,这条线索便断了。
  宫子羽不肯接受这个结果,咬定兄长没有杀害父亲的理由,奈何长老们听过宫尚角关于无量流火外泄之事,觉得此中另有隐情。
  不愿在事情查清之前看到宫门内再起争端,便下令让宫子羽去后山进行三域试炼。
  宫尚角心思一转,要让宫远徵也一同前去,其用心之深,让长老们心惊胆寒惴惴不安。
  “哥哥,三域试炼很难吗?”
  “很难。”
  “那宫子羽那个废物,怕是第一关都过不去,就等着看他笑话吧。”
  “嗯。”
  “我肯定能过!”
  宫尚角添了杯茶给他,笑着说:“当然,远徵弟弟是天才中的天才,定能超过我当初用了三个月的记录。”
  “哥哥说的是,我会努力的。”
  芜湖~请叫他尼古拉斯·画饼大师·角。
  宫门历任执刃之位几乎都是羽宫继承,如今少主早逝,但羽宫次子仍在。
  这对还未正式举办继位大典的宫尚角来说,确实有所影响他的执刃之位,长老们让宫子羽去后山试炼,也是存了一些想扶持幼主的心思。
  所以宫尚角在察觉到长老们这份隐秘的打算之后,立刻把宫远徵推了出去。
  他要让宫远徵的优秀彻底碾压宫子羽的平庸无能,更是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不光自己厉害,他养大的孩子也是人中龙凤。
  【宿主,核验你身份的信鸽回来了哦,再不醒要错过云为衫被怀疑的名场面了。】
  【你烦死了,我好不容易多睡两天。】
  【宿主说这话没良心了呀,这两天上官浅天天往医馆跑,表面上是和宫尚角调情,其实就是想弄死你,是伦家保护的你呢。】
  【她为啥要弄死我?】
  【她觉得你会妨碍她的行动,想趁你病要你命。】
  【漂亮~不愧是她,先记她一笔,回头我就还回去。】
  “蓝悦,你醒啦!”宫远徵透过窗缝,远远的见她起身正在穿鞋,于是立马小跑过来,一把捏过她的脉搏诊了起来。
  “还是有点虚,再休息几天应该就没事了。”
  宫尚角紧随其后:“蓝姑娘。”
  蓝悦抚开他的手,起身行了标准一礼:“见过角公子,徵公子,给二位添麻烦了。”
  宫远徵虚空攥了攥,盯着空空如也的指尖仿佛心口都缺了一块,他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但他不喜欢这样。
  宫尚角虚扶一下:“蓝姑娘不必多礼,往后就是一家人了。”
  “礼不可废。”
  姑苏蓝氏,雅正为训,重礼重仪,既然她坚持,那自然不好反驳。
  “还未来得及跟蓝姑娘道谢,那晚情况复杂,若非蓝姑娘出手相助,远徵弟弟怕是要吃些苦头了。”
  三人落座,蓝悦随手扯过披风,宫远徵眼疾手快先她一步帮着披上。
  少年的欢喜,总是那么直白。
  “角公子太客气了,你也说了我们是一家人,我与徵公子夫妇一体荣辱与共,岂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受辱。”
  这话听得宫尚角心里别扭,却又挑不出她话里的毛病。
  不过很快,他就被宫远徵的小动作给吸引了目光,弟弟看似对蓝姑娘的‘荷包’很感兴趣。
  思及此处他便开口:“蓝姑娘,想必你也知道了,老执刃和少主同时遇刺身陨,死因却至今不明,不知蓝姑娘可否再次施展绝技,为宫门找到真凶?”
  蓝悦毫不犹豫的拒绝:“抱歉,未受过安魂礼的普通人,身死后一个时辰方是问灵最佳时间,超过一个时辰灵识便会消散,敢问老执刃和少主何时离世呀?”
  “那的确是来不及了,不过蓝姑娘所说的安魂礼是什么?”
  “是一种上古秘术,一般是在新生儿出生三十天内施术,受过安魂礼的人,即便身死也可保灵识经久不散,若施以通天之术为其聚灵,只待一个机缘便可转世重生。”
  蓝悦不等他问,便掐了他蠢蠢欲动的心思:“此术最早只是我等......我等世家大族为家中新生儿固魂所创,知之者甚多。
  可惜日月变幻斗转星移,这些年通晓此术的家族逐渐陨落。
  如今竟成了我蓝氏一族掌握的不传秘术,不过此术施法容易,但想聚灵甚至达到重生的目的,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宫尚角迫不及待的问:“为何?”
  “因为天地灵气已经稀薄的不成样子,否则我那日问灵也不会调动不了天地灵气,反抽自身寿数相抵。”
  宫远徵闻言一下子蹿起来,连带桌上的茶盏都带倒了。
  他一把攥住蓝悦的手,力气之大,仿佛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了一般。
  “你怎么可以...我不许你再用此术!”
  蓝悦心中发甜,心想修勾勾可真好骗。
  不过,被人在意竟然是这么幸福的事,反手回握住他安慰道:“好,都听你的。”
  宫尚角自认这是第一次觉得自己多余,关门离开前回头那么一看,见那两人竟然还在深情对望。
  顿时一股无力感瞬间涌上心头,就像自己精心呵护种出来的白菜被猪拱了一样难受。
  “徵公子,这是哪里呀?”
  “当然是医馆,你都睡了两天了。”
  “徵公子不高兴啦?那我以后少睡一点好不好?”
  宫远徵觉得手心发痒,低头一看她竟在不知不觉间与自己十指紧扣,顿时羞怯不已。
  “你...想睡就睡呗,随你。”
  蓝悦往前凑了凑,声音故意压低了些,听着更加缱绻甜腻:“徵公子对我真好,连我想睡懒觉都惯着,以后嫁过去了,徵公子也会好好保护我疼爱我的,对吧?”
  宫远徵耳尖被她的发丝蹭到,又痒又热,正想往后挪下身子躲一躲,却不料一转头,脸颊竟直直贴上了她的唇。
  柔软,温热,带着少女的馨香。
  所有的感官在瞬间被放大,理智告诉他应该立即起身离开,但此刻的理智是胳膊,拧不过本能这条大腿。
  偏她不动,他也不敢动。
  【小剧场
  蓝悦:你才猪,你全家都是猪!
  宫远徵:现在认错来得及吗?来不及我再骂两句凉快凉快嘴,以后成亲了就没机会了。
  蓝悦:不要心疼女人,会变得不幸。
  宫远徵:这句话是这么说的吗?
  蓝悦:看你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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