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更近一步

  这一次。
  潘景尘用的并不是“我”，而是“我们”。
  简单的一个字，却拥有极大的区别。
  难道这小子，猜到了一些东西？
  还未等董默开口询问。
  潘景尘却像个撒娇的孩童，不断用脑袋蹭拭着灵魂体的董默。
  董默前世没有孩子，甚至几乎不和亲人来往。
  孤独的他将所有心血，全部投入在工作和研究中。
  直到遇见那个女人。
  他才感受到了一丝人情味的存在。
  可还没来得及掌控七情六欲。
  背叛，再次让他陷入深渊。
  从那天起。
  董默下定决心封闭内心。
  只做一个自私自利的人。
  可临终前，他也未享受到完整的人生。
  或许是这份人生经历。
  让他对所有感情都带着一丝怨恨。
  不去接受，就不会受伤。
  可潘景尘，却像一道亮光。
  在那道乌云上，轻轻划过。
  这种感觉，从未有过。
  “小子，你看出来了？”
  董默嘴角一丝苦笑，但终于不再选择沉默。
  潘景尘点了点头，随后解释道：“自从魏瑞祥和魏樾出现后，我便猜想是否我和默老的关系，就如同他们？”
  停顿了一下，潘景尘又继续补充。
  “只有我和魏瑞祥，能看到灵魂体的你们。所以我们是特殊的存在。或许我们变强，才能完成默老你们的某种夙愿吧？甚至这种一带一的模式，说不定对默老也是一场考验呢？”
  有些事情被看破，董默反而露出欣慰的表情。
  他感叹潘景尘成长的同时，又对少年有了新的认识。
  或许，合作比起掌控，更加适合他们？
  董默稳住情绪，从怀抱中逃离了出来。
  这样接触的方式，确实有些过分尴尬。
  “你猜得没错。我培养你，其实是为了明年初的一次战斗。”
  听到这话，潘景尘满脸震惊。
  他吃惊的，并不是所谓的战斗和真相。
  而是，董默愿意告诉他这些。
  在潘景尘的心中。
  董默无时无刻都在隐藏真正的自己。
  就算当时面对魂毒入侵。
  他也不肯放下姿态，发出一丁点求助。
  可就是这么倔强、脾气阴晴不定的师父。
  却给予了潘景尘第二次人生。
  董默教会了潘景尘很多东西。
  不单单只是修炼方面。
  做人，做事还有活着。
  对于董默的感情，潘景尘不知道如何形容。
  但若是要死。
  那自己，一定要死在他的前面。
  突然，潘景尘露出一脸坚毅。
  往前猛地迈出一步，他的嗓音异常高亢。
  “默老。战斗失败的话，你会死吗？”
  这句问题，暗藏深意。
  潘景尘并未询问自己的生死。
  而只想知道董默的情况。
  或许在他的心中。
  为董默而死，也算个完美的结局。
  董默点了点头，低沉的情绪被潘景尘给带动了起来。
  “战斗胜，我们就能成为真正的人。败，则一起死！”
  潘景尘听到这同生共死的发言，此刻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那么默老，我想要融合地火。为我们的未来，搏一条出路！”
  潘景尘很明白，能让董默都陷入纠结的考验，是多么艰难。
  仅仅一个魏瑞祥。
  当时就差点让自己灰飞烟灭。
  更别说其余的隐藏的强者。
  如果想要“活”，那就必须舍弃一些东西。
  包括生命！
  同时潘景尘也在心里暗暗窃喜。
  董默的忧愁，竟然是因自己寿命的抉择而产生。
  除了父母。
  似乎没人会考虑这些。
  董默望着眼前俊朗的少年，似乎想到年轻的自己。
  当时的老师曾问过他这样一个问题。
  “为了你认为的真理，你会付出生命吗？”
  “不会！我只会为了我想要创造的真理，付出全部！”
  这小子，果然没看错！
  董默一扫心中阴霾，神态恢复到平日里的自然。
  他伸出右手，轻轻放在潘景尘的头顶。
  声音，依旧那么平淡。
  “那我便跟你一路，搏！”
  这一刻。
  潘景尘和董默的关系，产生了微弱的变化。
  两人对于那场未知的战役，莫名产生强烈的自信。
  羁绊？
  或许真的会让人改变。
  “好了！那我们就聊聊，关于地火融合的具体事宜。”
  董默严肃的语气，将方才感动的气氛一扫而空。
  潘景尘也瞬间进入状态，表情同样认真。
  “默老，我最多能融合多少团地火？”
  “没有上限。”
  董默的话，让潘景尘有些不知所措。
  不是说地火融合需要消耗寿命吗？
  为何是没有上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