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这里是一万两银子!现在,香君和本公子走,你有意见吗?

  “香君姑娘今日状态最好!这首十面埋伏今日听着最有感觉!”
  “可不是,今日的曲子最棒!”
  “香君姑娘今日是不是心情异常好,来!再来一遍!本公子就爱看你这副身子,弹这首听曲子!”
  “哈哈哈!说的对!身子配曲,相得益彰!相得益彰!”
  不断的叫好声,一遍又一遍。
  台下,楼上的看客们,一个个对台上的人儿大声呼叫着。
  而那红衣女子吴香君,却是一声不吭,默默抱着琵琶,躲在老鸨身后。
  “哎!哎!公子们哟,十面埋伏最废手指,还是先歇息一下,先让翠鸣来唱一首浣溪沙如何。”
  老鸨洋溢着笑容,四面鞠躬。
  “叹于乱世惜英雄,苦于世间知己少!”
  胡观先声夺人!
  他站起身,慢慢的走近舞台,离得很近!
  只见他吩咐一声,他身后的几个小厮一起大声说道。
  “香君娘子是我家公子的知己!今夜不能再奉陪各位了!为表歉意,今夜全场的酒水,我家公子全请了,希望诸位玩的开心!”
  小厮们合声大吼,几乎令全场人都听到。
  朱权望着那处还在和老鸨谈着的胡观,脸色不明。
  其他的客人,纷纷站起,表示不满。
  “你就公子哪个府上的,敢如此大言不惭?!”
  “本公子今夜就让香君陪着,让你家的那位滚蛋!”
  “谁来不是看香君的,就你家公子特殊还是怎么?是姓朱啊......”
  周围的呼叫声,吵吵嚷嚷。
  “各位公子们,香君今日身体不适,实在是抱歉,不能再演出!”
  老鸨再次一遍遍鞠躬。
  身后的红衣女子吴香君,也是弯腰致歉。
  今夜只是演出,没想到眼前之人,竟提出让她侍奉!
  她本就是卖艺不卖身,全场之人都知道的。
  此人,实在无礼!
  “啊!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嘛!妈妈不要这么吝啬嘛,让香君再演出几曲!”
  “是啊!好不容易看到香君,还没看够呢!”
  “兀那小子,是不是你在走后搞的鬼?”
  最后的这句话,是对胡观说的。
  “诸位!香君已被本公子赎身!不能再为各位演出了!”
  胡观笑容满面,嘴中说着抱歉,下巴却是高高扬起,一脸傲慢的看着众人。
  “妈的!你小子谁啊!在这里找揍呢!”
  “滚!你出多少银子,你赎香君?我出一千两!”
  这句话却是像打开开关一样,一下子变成吴香君的赎身拍卖!
  “一千两?!小门小户也敢出价?!本公子两千两!”
  “两千五百两!谁敢和本公子抢!”
  底下的人纷纷出价。
  “公子!哎!公子!诸位!诸位!香君不出阁呢!香君还要在景画舫继续演出!不出阁!”
  老鸨一遍遍的叫喊着。
  可是谁管她。
  “两千六百两!妈妈就将香君出了吧!”
  “是啊!我早就想一尝香君的滋味,我出三千两!”
  “哎哎哎!一个丫鬟在外面只要二两银子,你们都疯了吗?三千两???!”
  此时,已经是喊价大会,没有人在意那沉默着抱着琵琶的人儿,什么想法。
  她是喊价的主角。
  而这个主角只有等待被选择的命运。
  朱权看着这番闹剧。
  心中生出些不合时宜的打抱不平。
  看着那泪水涟涟,低头仿佛认命的红衣女子,眼神微冷。
  “老鸨!今日此景,你是卖也得卖,不卖也得卖!”
  胡观一把合上折扇,啪啪啪三声响。
  侍从们搬进来一个大箱子。
  他指着箱子,对老鸨说:“这里面是一万两银子!现在,香君和本公子走,你有意见吗?”
  这句话很大声,几乎是吼着说出来的。
  整个殿中的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什么?!多少?!我刚才听到多少??”
  有那没听清的客人,连忙拉着身侧的人询问。
  “一万两!!!”
  “一万两!我的妈呀!”
  “刚刚的报价不是才三千两嘛,一下子就到一万两了,那小爷还报什么啊!”
  “哎!香君从此是别人的啦!”
  众人一阵阵惊呼,之后是各种叹息。
  “胡...公子!香君真的是卖艺...”
  老鸨盯着那箱子,眼神躲闪,有些拿不定主意。
  “打开!”
  胡观一声大喝,箱子哐当一声,白花花的银色发出刺眼的亮光。
  老鸨未吐出的话语,淹没在这亮光中。
  “怎么样?这下可以了吗?!”
  胡观嚣张的话语,响彻在画舫中。
  “他一出手就是一万两,他家的银子很多嘛!”
  朱权眯着眼睛,喃喃一句。
  “是啊!听说这次东川侯被免职夺爵,就是因贪污巨额巨大。不过陛下并没有查抄家产。”
  杨过接话,声音愤愤。
  “老爹也真是的,天天哭穷,这种情况就应该先抄家!”
  朱权目光紧紧的盯着银子。
  他近日可是因为招贤令的原因,花出去不少银子。
  可是东川侯家的银子,他有什么理由拿过来用呢?
  他家又不是傻子!
  “此人如此嚣张,公子!我们出手吧!”
  杨过已经等不及。
  胡观此时嚣张至极,目中无人的样子,实在是令人讨厌。
  若是此人和清冷的表姐成婚,简直无法想象。
  “好......”
  朱权的好字刚出口。
  台上就出了新的变故。
  只见原先不发一言的吴香君,此时却是将又一次弹起琵琶。
  弹奏七十面埋伏中,乌骓马最后的嘶鸣。
  锵锵~锵锵锵锵锵!
  这一声是如此突兀。
  仿佛她与乌骓马一般,落得一样的结局。
  整个殿堂中,为她一静!
  吴香君能成为景画舫的头牌,不仅仅是那副弱柳扶风的身姿,更是一番铿锵的琵琶声的独一无二!
  此时的弹奏,只是在表达她的心声。
  朱权面露不忍。
  起身,向着舞台的方向走去。
  那曲声嘶鸣,一浪高过一浪,好似在控诉命运待她的不公!
  她的手指拨的更快。
  比上一次弹奏时,更重更激烈更急促!
  隐约间,她的手指间已有红丝线一道道甩出。
  从来都是以温柔怜弱形象示人的香君姑娘。
  此时却流露出一股悲壮刚强的气势。
  威压住全场的看客。
  威压住那一万两白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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