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人性的弱点行走于任何世界

  秒被他们关进了卡斯特里亚王国的最高监狱——幽影牢狱
  这里是暴君之国，民间生活在第三王子奥利弗殿下的暴力统治之中，饱受苦难。
  不仅如此，在第三王子奥利弗殿下的统治下，魔法世界的民间生活备受压迫和折磨。
  奥利弗殿下凭借着手中的权力，肆意妄为，实施着残暴的统治。
  他的众多手下无恶不作，横行霸道，对待平民百姓更是肆意欺凌，使得整个王国笼罩在一片恐惧和绝望之中。
  人们只能默默忍受，生活在暴力与压迫之下，渴望着一丝希望的曙光能够照亮他们的未来。
  在权力至上的卡斯特里亚，奥利弗殿下的绝对性力量决定了他与生俱来的权利与富贵。
  村民们从出生开始就没有天秤，没有公平，更没有人权可言。
  任何人一旦被他们定罪后，那前面对待他的将会是通往人间地狱的道路。
  即便是公会的高层也暂时拿奥利弗殿下没办法，公会不会为了一个绿盟冒险者而出动全世界寥寥无几的最强战力单位来与他为敌。
  ——
  “我会死吗？”
  秒开口问道。
  铁栅栏外的两个全身银盔甲的男人沉默不语。他们在摆弄着接下来要使用到的各种刑具。
  两个小时前，秒被两名魔兵卫蒙住头带到幽影牢狱的牢房，随后被特制锁链吊着手中的禁魔手铐。
  禁魔手铐是能够有效约束绝大部分魔法师犯人的魔力流动。但对秒来说，这种行为就好比蛛网在拦截火车。
  秒维持瓦飞模样的幻化时长不同往日，只要她不使用魔力，基本就能一直保持。
  “这个国家就是一直这样给人定罪吗？”
  没人搭理后的秒小声自言自语道。
  吊在秒旁边的女仆赛琳娜无奈地笑出了声：“呵呵...劝你还是省点力气吧，名侦探。进来就别想出去了，我们都会死在里面的。”
  赛琳娜已经沉默到了现在，直到她听到这个男人对魔卫兵发出的单纯疑问。
  “原来你会说话。”
  “我只是被你那恶心到家的单纯给影响到了而已，您不用在意......”
  说完，赛琳娜闭上双眼缓缓地垂下了头。
  秒无视赛琳娜的恶意言论说:“昨晚那个，是你干的吧？”
  “......”
  赛琳娜在沉默中给出了答案，那精致的脸孔吊在那仿佛睡美人一般。
  “为什么？”
  “没为什么，我的父母曾经可能也在这里跟你问过一样的问题吧......”
  赛琳娜缓缓抬起那双沉重的眼皮说道着，说着小时候的种种痛苦经历......
  也许是死期将至，赛琳娜向旁边这个模式的男人敞开了心扉。
  她的双亲在她小时候就被捕到这里被折磨致死，原因是不服从赛琳娜的强制性女仆候选人训练。
  在卡斯特里亚王国，王室女仆要从小时候开始地狱式训练。她们通常被选自平民家中的女儿，优秀的会继续参与选拔筛选，差的则是被送去低层服务。
  一旦被仪器挑中的孩子，其父母将永远都见不到她们。
  “总之，至少我曾经为卡斯特里亚的人民，为我的双亲而抵抗过，只不过没想到就杀了一个就被你给识破了，也许这就是我的命运吧......”
  “总感觉...抱歉，我不知道你的经历会是这么惨......”
  听完赛琳娜的痛苦描述，秒有些自责。
  起初甚至以为是王国的内部势力在作斗争，而赛琳娜只是王室成员所操控的棋子。
  并没有想到她身上所背负的东西竟会如此沉重。
  那是卡斯特里亚居民的发声，卡斯特里亚居民的愤怒。
  但仅仅是依靠赛琳娜的力量是远远不够的。
  他们需要一个真正存在的神，一个带来希望的神，这个世界需要希望。
  “也罢。感到抱歉的应该是我才对，不小心把你给拖了进来，总之就是...抱歉。”
  出于愧疚，赛琳娜的头转向另一边抱歉道。
  “唷！两位咋还聊上了?”
  铁栅栏门外的魔兵卫龇牙咧嘴地歪着脸说话。
  魔兵卫继续对秒说:“听说你是中枢公会的轻量敏捷型绿盟小战士，是吧？”
  “......有问题?”
  “噢吼吼...等下你就知道了......把门打开。”
  “嘶嘶！！！”
  魔兵卫从旁边的火炉里夹出一对被烧红的铁甲拳套戴在了手上。
  【您还不打算动手么？主人。】
  不，我正好也想试试在这种状态下，幻化能够维持多久。
  筱黛担心的问题跟它主人一个样，现在幻化的模样需要输出魔力才能抵挡伤害，而输出魔力给幻化姿态就会缩短幻化时长，甚至失效。
  而秒却偏偏就是那种喜欢搞实践测试的性格，在她看来，幻化魔法仍需要完善。
  秒完全可以随时扯断锁链，并且瞬间灭掉这个王国的所有军事力量，或者随便用一个魔法将这里瞬间踏为平地。
  但这样并不能完全解决问题，反而会造成居民恐慌，周边国家的间谍也通风报信趁机进攻等等一系列连锁反应。
  “嘭！嘶——”
  “呃！”
  魔兵卫那炽热的铁拳套结实地打在了秒的腹部上。
  一千多度的金属拳头直接融化了被击打部位的衣服，凹凸有型的腹肌暴露在了魔兵卫与女仆赛琳娜的面前。
  魔兵卫不禁说道：“兄弟练的不错嘛，戴了禁魔手铐居然还能挡住一拳。”
  说完，旁边另一个魔兵卫也戴上了跟头一样大的炽热拳套走到赛琳娜面前说：“嘿，真是可惜了，难得的精致美人，没想到会是杀了莫斯王子的杀手......”
  “等下，让我来顶她的份，别搞她。”
  秒握紧拳头坚定地看着赛琳娜面前的魔卫兵。
  旁边的赛琳娜苦笑道：“呵...都什么时候了，你真是个疯子......”
  “哟哟哟哟！英雄救美啊兄弟，可以。我敬你汉子，如果你能承受住我们俩这双炎拳的红光消退，我就不动你女人，怎么样？”
  一旁昏暗的灯火下，赛琳娜侧过去的脸颊涌起了一丝红晕。
  秒不屑地说：“随你们便，还有，她不是我女人，别搞错了。”
  “好好好，大爷我就喜欢你这种爱出风头的硬汉小子。”
  魔卫兵接受了秒的请求并开始活动脖子手指关节。
  半小时后......
  “嘭！嘭嘭嘭嘭！......”
  两个魔兵卫的炽热铁拳仿佛篮球落地一般，不停地轮流击打着秒的腹部以及脸。
  “啊啊...呃啊...呃啊——啊！！！”
  秒表面在咬牙发出沉闷的痛苦惨叫，实际上是痒的嗷嗷叫，她的演技是毋庸置疑的。
  铁拳拳头那烧红的炽热红光已经逐渐消退暗淡。
  俩魔兵卫打的筋疲力尽，眼看拳头的炎光逐渐消失，而眼前的男人却尚未陷入昏迷。
  汗流浃背的魔兵卫开始注意到眼前犯人身体的异样。
  他的腹部被铁拳摩擦撞击下发出了的微微炎光。
  脸部也明明被击中了数十下却没有留下一丝伤痕，甚至是一丝臃肿跟位移都没。
  “哈...哈呼——这家伙...这家伙的身体是怎么一回事...？”
  “嘶呼....我不知道，妈的，老子已经用全力了......”
  看到秒不仅毫发无损，嘴角还露出了一丝诡异的微笑，使得两名魔兵卫开始顿时慌了手脚。
  就连全程旁边观看的赛琳娜都被震惊地睁大了双眼，原本赛琳娜以为他挨两下就会晕死过去，然后轮到自己......
  “喂！他是犯了什么罪名来着？”魔兵卫拍了拍他旁边的搭档问道。
  “好像是直呼那位白音守护神大人的姓名，对神明不敬重，还对奥利弗殿下手里的粦森剑有着非分之想。”
  搭档如此说道。
  要说这个世界上谁会倒霉到连直呼自己的名字都会被判死刑，应该除了秒也没谁了。
  如果换做是以前的秒，这个地方在两小时可能就已经被夷为了平地。
  在地球上待了二十几年的她，已经学会了如何用“隐忍”去套出情报。
  她深刻清楚暴力始终是治标不治本，唯独直击心灵的言语才是最大的杀伤力武器。
  “呵呵...拳头的炎光，已经灭了噢。”
  “啧！”
  秒用平静的语气说道：“对了，我想问你们俩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们看待奥利弗殿下？”
  “奥利弗殿下？你要问这干嘛？不会是还想越狱出去偷粦森剑吧？哈哈哈哈！”
  听到被绑犯人的奇怪问话，两名魔兵卫相互对视大笑了起来。
  “没什么，反正都是将死之人了，想听听你们低层士兵对他的评价。”
  “将死之人...呵。你还挺识相的，兄弟。也罢，说实话那位大人的统治很残暴，再加上他手里还有传说中的‘粦森剑’，周边国家跟村民都很忌惮他。”
  魔兵卫继续说道：“我们已经不这样做无法向外边的典狱长交代......”说着说着，魔兵卫解开胸前的铠甲向秒露出了上半身的伤口说：“这是前两年我在行刑时遇到熟人后心软的下场，他们也是无辜的。”
  他的声音有气无力，就像在这阴暗潮湿里的伸冤人一般，软弱无力，无墙可靠。
  “所以，我们现在不得不去向典狱长说明你现在的无伤状况，还有什么疑问不？”
  看到没秒沉默不语，魔兵卫穿上铠甲准备转身离开......
  “奥利弗现在在哪？”
  秒的这句话让两名魔兵卫在出口的铁门处止住了脚步：“....狮子在狩猎时，总会有一个走在最前头。”
  “咿——砰！”
  说完，魔兵卫留下一道厚重的金属关门声在行刑牢狱内回响。
  ......
  “你...身体怎么样了？”
  赛琳娜的口气没有了开始时的那般锐利冷漠。
  “有你这句关心就好多了。”
  “欸~等下还是别逞强了吧，我认识也不过半天，到了‘下面’也没有什么能够还您人情的，瓦飞大人。”
  “原来你还记得我名字呢，赛琳娜。”
  虽然秒是只认识了她半天，但某种意义上，赛琳娜已经认识秒将近20年，只不过是通过王国书籍上的传说所认识。
  赛琳娜对秒苦笑地摇了摇头继续说：“不过我怎么也没想到您居然会被冠上对那位守护神大人不敬的罪名，呵呵.....这个王国可真讽刺，要是白音女神大人还在这个世界的话，或许...我也可以拥有一个完整的人生吧......”
  她看着旁边的男人，脑海里浮现出一切“重来”的美好画面。
  “你见过她吗？白音女神。”秒问道。
  “没见过...但我小时候在村子见过她的画像真迹，白音女神曾经救过我们村子，那是一个老人家族祖上传下来的素描画像。”
  赛琳娜深呼一口气后抬头看着铁栅栏外又继续道：“画像里，她的神情...很空洞，身材外貌也没有现在民间流传的那么浮夸，而且她看起来...像是年纪比我还小的少女....呵呵，很奇怪吧？”
  秒惊奇地盯着赛琳娜看，她第一次听到有人描绘出真实的自己。
  秒故意转开话题:“刚刚说到完整的人生...那你现在后悔吗？明明已经相当于努力了一生得到了全世界最难得的职位，却要丢掉所有去‘复仇’。”
  “瓦飞大人...我一生中最美好最快乐的画面，已经永远地停留在了四岁那年，他们无情，残暴地将我从亲人身边剥夺离开。”
  “......”秒沉默的看着赛琳娜。
  “在这里没有自由，没有亲人，没有情绪，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副任由王国摆弄的肉体。今天暗杀这个政客，明天刺杀那个商人，回来还要给‘毒瘤’当保姆...我从没后悔杀掉他，因为这就是我...人生......”
  赛琳娜的声音变得颤抖，眼眶泛起了泪光，说话间带着些许哽咽。
  尽管内心可能波涛汹涌，尽管如此….但她的眼神依然坚定，语气中透露出一股不屈的力量。
  “不，赛琳娜，你的灵魂依旧纯净，在这样的环境里还能保持自我，就足以说明你的信念有多强大，强大到你能支撑到今天......”
  “呵....抱歉，我收回刚刚那句对您说的恶....？”
  “——咔嚓！——咻刷！！”
  秒轻轻扯断了戴在手腕中的禁魔手铐与精钢铁链并缓缓浮起身子，脚下顿时掀起一股强劲风压向四周冲开，随后一阵阵微风不断地冲击着周围的石壁。
  牢狱内的黄色魔力灯火受到某种魔力影响后转变成了白火，更加明亮。
  她的身体微微发光，渐渐露出原本的身形模样。一头银白色的长发自然垂落，绿色的瞳孔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仿佛是深邃的翡翠。
  她的面容虽然年轻，但透露出一种古老而神秘的气息，让人不由得为之倾倒。
  “瓦...飞大人？您...是.....白！？？”
  那副模样，赛琳娜已经在小时候的书籍画像和如今的睡梦中见识过了无数次......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命运，赛琳娜强大的信念使她支撑到能够与传送中的白音秒守护神碰巧相遇。
  她们是注定的“偶数相遇”，无形的线终将会把她们两人牵至此地，注定无法改变。
  她，解除了幻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