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死亡之矛
阿登玛哈庞大的身躯轻松超过了20米的长度，其头部硕大无比，从口中喷出的扇形气息覆盖范围也很广。
“再宽一些！”
李浩刚一发出指令，阿登玛哈在持续释放冰寒气息的同时灵活地转动头部。
这股冰冷的气息瞬间席卷了靠近阿登玛哈的福莫瑞伊们，它们纷纷因寒冷而哀嚎连连。
弱小的福莫瑞伊立刻被冻结在原地动弹不得，即便是较为强壮的个体也难以正常行动。
几乎在眨眼之间，李浩就利用阿登玛哈的冰息消灭了三十多个福莫瑞伊。
尽管如此，剩下的两百多只福莫瑞伊仍包围着无形屏障，此刻它们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转向了李浩。
“希瑞队长！”
骑坐在阿登玛哈头上的李浩高声呼唤，希瑞闻声抬起了头。他没有过多解释，直接抛出了迦耶伯格碎片，希瑞仿佛受到本能驱使般跳跃起来，用嘴稳稳接住了碎片。
“迪奥？”
咬着迦耶伯格碎片的希瑞发出了疑惑的声音，但很快她便从阿登玛哈背上跃下。
显然，在与迦耶伯格碎片建立联系时，库丘林已经亲自向希瑞传达了必要的信息。
李浩看着希瑞绕过他们之后远去的背影，然后再次看向前方。
尽管他用冰息一口气击败了三十多个福莫瑞伊，但仍有两百多个敌人存在。
“你能喷射多少次冰息？体力上还行吗？”阿登玛哈点了点头。
虽然是第一次骑乘海蛇，但他感觉自己已经掌握了应该如何战斗的方法。
“好极了！我们走吧！”
“去哪里！”
李浩拉动缰绳的那一刻，一个尖锐而高亢的声音穿透他的脑海。
李浩无需环顾四周，直视前方就知道这是唯一可能与他交流的存在！
“你，原来是个女孩？”
“你怎么敢给一位女士套上马鞍！”
果然是阿登玛哈，李浩握紧缰绳，点了点头。
“怪不得这么漂亮。”
“啊，什么？”阿登玛哈发出了困惑的声音。
虽然她很有趣，但现在并不是闲聊的时候。那些因冰息蜷缩起来的福莫瑞伊正慢慢恢复过来，朝他们逼近。
‘确实是龙族吗？’
罗洛似乎也非常聪明，但它却无法进行对话。无论如何，交谈可以留待稍后。
当李浩再次拉动缰绳并下达命令时，阿登玛哈急切地叫道：
“等等！等等！先解除奴隶封印！如果不解除，那么盖亚斯将会引发悖论！”
一道蓝色光芒正从位于兽神马鞍上方的一片白色鳞片上闪烁。
在这片白色鳞片之间，蓝色光芒十分显眼。
“盖亚斯悖论？”
“没错，我的盖亚斯是[我会服从主人的全部命令]。但现在不知为何我有了两个主人，如果在这种情况下接到两个相反的命令，盖亚斯就会产生悖论！”
阿登玛哈连气都不喘一下，快速地说个不停，能感觉到她因为自己不知道这样的事情而感到沮丧。
盖亚斯的悖论。
李浩觉得隐约能够理解。
因为阿登玛哈原来的主人——暴君布雷斯和李浩是敌人。
如果布雷斯和李浩分别命令“攻击李浩”和“保护我”，那么盖亚斯中的[服从主人]显然会产生悖论。
尽管李浩还没有经历过，但盖亚斯的悖论应该就是使用者最害怕的事情。
你会陷入类似将死的局面，只能面对悖论，无法做出任何行动。
“盖亚斯不是艾琳的力量吗？福莫瑞伊也能使用盖亚斯吗？”
“我才不是福莫瑞伊！”阿登玛哈立即不客气地反驳。
对于并非来自布雷斯的服从盖亚斯，原本以为会听到一个令人心碎的故事，但现在却没有时间倾听。
李浩将剑换成了新手短剑，问道：
“所以只要把那块蓝色鳞片去掉就行了？”
“嗯……等，等等！”阿登玛哈意识到李浩接下来要做什么，大声叫喊，但为时已晚。
李浩站起身来，将短剑插入鳞片之间，强行取下了那块蓝色鳞片。
“啊呀！”
这个场景就像人类被迫用力拔指甲一样，阿登玛哈痛苦地尖叫起来。
实际上，这更为严重且困难的事情。
如果李浩不是阿登玛哈的主人，那么结果就不止是疼痛那么简单。
李浩迅速发动神力治愈失去鳞片的地方，然后抓紧缰绳。
“好了吗？”
“别管了，你这个坏主人！”
阿登玛哈愤怒地吼叫，李浩爽朗地笑了起来，下令道：
“好！那我们继续战斗吧！”
[传奇故事：能够驾驭巨龙的存在]
也许是因为解除了奴隶封印，使得李浩与阿登玛哈之间的同步率提高。
阿登玛哈再次叫了起来。
“哇，怎么回事。我感觉好奇怪！”
“将你的身体交给我吧！”
李浩集中精神握住缰绳。
随后阿登玛哈释放出冰息，紧接着灵活地移动起来。
她在雪地上滑行般疾驰，尾巴一甩便瞬间扫倒了一大片地面上的福莫瑞伊。
李浩通过“龙之眼”判断了福莫瑞伊的数量和实力，并向阿登玛哈询问：
“还会来多少福莫瑞伊？你的前任主人也会来吗？！”
“我不知道会有多少援军！布雷斯大概不会来！”
阿登玛哈再次粗暴地挥动尾巴，福莫瑞伊们只敢远远地投掷石块或射箭，不敢轻易冲向她。
李浩运用“能够驾驭巨龙的存在”的力量读取了阿登玛哈的记忆与情感。
在阿登玛哈心中，暴君布雷斯是个残忍无情、粗俗不堪的存在。
他更关心自己的身体不受伤，而不是数百名部下在他面前死去，这表明他只会出现在确保自己安全或胜利的地方。
尼德威阿尔离阿斯加德相隔甚远，但并非遥不可及。
正如之前面对力量巨人哈拉德的战斗那样，只要出现足够强大的敌人，雷神托尔或其他阿斯加德诸神可能会采取行动。
因此，对于视生命高于一切的布雷斯来说，绝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李浩在确认阿登玛哈的坚定信念后又问了另一个问题：
“那么，可能来的其他人物呢？”
即使他自己不来，也可能像刚才那样派出部下来。
“科尔加？米达克？”
每当阿登玛哈说出一个名字时，李浩就能了解更多关于他们的信息。
这两个人形福莫瑞伊虽然无法确切知道他们有多强，但他认为他们比阿登玛哈要强大。
“不过还是有可能对付的。”
李浩在估算出阿登玛哈的实力后开始思考对策，由于同步感应，阿登玛哈似乎立刻读懂了他的想法，于是再次无礼地回应：
“我也很强的好不好！在这种雪地上，让我怎么发挥啊！”
她这样说着，再次挥动尾巴。
从头到尾长达三十米的身躯，仅凭这一动作便能凭借庞大的体型横扫整个战场。
阿登玛哈传递出一种情绪，仿佛在询问这样做如何。
面对她这种比起淑女更像是女孩的反应，李浩作为她的主人给出了合适的回答：
“礼貌一点！”
“我强吗？！”
阿登玛哈并未停止行动，继续前行。
这是因为福莫瑞伊们已经围住她，并开始从远处发起攻击。
随着福莫瑞伊们不断拉开距离，她再也不能像之前那样横扫战场了。
此外，空中飞行的福莫瑞伊也开始朝阿登玛哈的头部俯冲过来。
那些类似乌鸦的东西啄咬着阿登玛哈的身体，有的释放酸液或火焰，有的猛烈撞击她。
阿登玛哈现在不得不集中精力躲避攻击。
李浩也用雷电之力打击空中的福莫瑞伊，并大喊道：
“你飞不起来吧？！”
“海蛇怎么可能会……飞？！”
阿登玛哈勉强礼貌了一点，并释放出冰息。
看起来她因为体力减弱，冰息的力量变弱了。
李浩看向斯卡哈的堡垒，实际上它与红枝骑士团的洞穴并无二致。
希瑞和库丘林那边怎么样了？
他们见到斯卡哈了吗？
“我快坚持不住了。”当他转头看去，更多福莫瑞伊正向他们冲锋而来。
红色字迹形成波浪状，数量轻松超过一百。
李浩吞咽了一下口水，操控着阿登玛哈移动至堡垒对面。
但他并没有像阿登玛哈所希望的那样逃跑。
就在他们即将逃离战场前，他让阿登玛哈停下并转身。
天空和地面接近两百个福莫瑞伊，远处又有约一百个福莫瑞伊正在赶来。
正如阿登玛哈所说，目前还没有强大的福莫瑞伊出现。
但他们不能逃走，或者说，没有必要逃走。
因为绿色字迹也如同红色字迹一样疾驰而来！
一声洪亮的号角声从他们身后响起，那声音传遍高远的黑白天空，令李浩感到热血沸腾。
“为了阿斯加德与九大星球。”
李浩低声说道，随后，似乎听到了他的声音，身后的所有人异口同声地回应：
“为了阿斯加德与九大星球！”
四十多名骑着白寂的战士悄然无声地冲锋而上，毫无声响。
女武神恩格达尔骑马走在最前方，赫尔莫德和乌尔军团的战士紧随其后。
在力量巨人哈拉德出现后，女武神们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通过自己的意志解除搜索任务上的战斗封印。
尽管恩格达尔召唤了四十多名白寂战士，但她的脸上丝毫没有疲惫的痕迹。
“冲吧！勇士们！击退阿斯加德的敌人！”
他确信他们已经骑马奔跑了两个多小时，然而，瓦尔哈拉的战士们看上去一点也不疲倦，如愤怒的波涛般向福莫瑞伊发起冲锋。
“盾墙！”
战士们筑起盾牌之墙，挡住了火焰和箭矢。
更确切地说，他们是踏破了敌人的远程攻击。
阿登玛哈愣愣地注视着这一切。
艾琳的战士们虽然勇猛，却没有像瓦尔哈拉战士那样疯狂冲锋的人。
“李浩！”
就在这时，希瑞的声音响起。李浩急忙引领阿登玛哈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而去。
绕过战场、接近堡垒时，金毛的希瑞正朝他们跑来。
“去找斯卡哈大人，逃跑是不可能的。但在那之前，我有件事必须准备。”
此刻没有时间详细解释，李浩只是听取了简短的故事并点头同意。
希瑞归还迦耶伯格碎片后，他一把抓住试图再次跳下去的希瑞，让她变回人形，并用隐形斗篷和外套包裹住她。
“你好好听她的话。”
希瑞接过阿登玛哈的缰绳立刻明白过来。
她坐上兽神马鞍，带着愉快又困扰的声音说：
“偶尔骑一下感觉还不错呢。”
李浩听着阿登玛哈的抱怨，自己跳下龙背。
阿登玛哈带着希瑞重新投入战场，而李浩则激活了“战士的冲锋就像风暴”。
“那边！”
也许是因为他已经见过斯卡哈，即使情况紧急，库丘林声音中的不安和焦虑也消失了。
他僵硬的说话方式似乎也恢复了正常。
李浩无需击败阻挡他的福莫瑞伊，径直穿过它们，然后一头扎进无形屏障中。
识别出迦耶伯格的屏障允许李浩通过。
库丘林通过展示记忆而非亲自告诉他为他指路。进入洞穴后，出现了一个与红枝骑士团相似的大厅，周围被蓝色火焰照亮，天花板、地板甚至墙壁都是由冰制成的。
大厅尽头，一位美丽的女士半躺在覆盖着微弱蓝光的王座上。
那就是斯卡哈。
身披野兽皮革的她面色苍白，眼神中没有一丝活力。
库丘林曾解释说，这是因为她在从长期沉睡中醒来疗愈自己的伤势。
“原来你就是，艾琳的继承者。”斯卡哈发出低沉动人的声音。
尽管声音虚弱，却有着迷人的魅力。
“伊顿的战士向斯卡哈致意。”
李浩轻击胸口两次，以示礼貌。
斯卡哈不仅仅是位美丽的女士，她仍是已消失的阴影之地（影之国）的女王，笼罩在她周身犹如月光般的高贵气息便是明证。
“靠近些。”斯卡哈艰难地挤出微笑。
当李浩走近时，她继续说道：
“我已经大致从库丘林那里听说了当前的情况。自艾琳毁灭以来已过去百年，可福莫瑞伊丝毫没有改变的迹象。”
斯卡哈伸出她那白皙柔软的手。
当李浩握住她的手时，无法用言语表达的信息传递给他。
“一个强大的福莫瑞伊正在赶来。为了我，瓦尔哈拉的战士们正在流血奋战，所以我不能独自逃脱。”
斯卡哈坐在堡垒内的宝座上，但她清楚知晓外面发生的一切。正如她所说，一股强大的存在正迅速接近。他确定这就是阿登玛哈提到的暴君布雷斯的手下。
“伊顿的战士，我很抱歉以你是艾琳继承者的名义给你增添了更重的负担。但请理解我，因为你是我唯一能依赖的人。”
形势紧迫，斯卡哈拿出她手中的迦耶伯格碎片。
李浩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递给她自己所持有的碎片。
两块碎片在斯卡哈手中合二为一。
虽然只组合了五分之二，至少现在看起来像是一根白色的短棍。
“我将迦耶伯格托付给你。尽管它尚未完整，但它依然是阴影之地打造的最出色的武器。库丘林会帮助你发挥它的力量。”
斯卡哈像是抚摸着库丘林的脸颊一般触碰迦耶伯格，然后再次向李浩眼神示意。
当李浩走近时，她起身亲吻了李浩的嘴唇。
“愿阴影之地的祝福与你同在。”她的唇如火焰般炽热。
斯卡哈微笑着重新靠回王座上，而接过迦耶伯格的李浩急忙转身开始奔跑。
一个强大的福莫瑞伊正在逼近。
面对这一吻，他并未感到困惑，也未曾期待她亲吻他的额头或脸颊。
库丘林装作笑了一声，低声咕哝道：
“居然在接受主人的亲吻时还想着另一个女人。”
“嗯？你还能读取我的心声不成？”
“不，我只是猜的。不过看起来你确实想起了那位女武神。”库丘林坏笑着。
李浩确实是在被她亲吻的时候想到了赫达，对此无言以对，于是选择了更加努力地奔跑。
他跑出堡垒，透过无形屏障看到了远处与福莫瑞伊战斗的勇士们。
阿登玛哈没有撒谎。
从远方出现的那个福莫瑞伊实力很强。
但由于这里与阿斯加德相隔遥远，托尔不可能像之前那样及时赶到。
拉格纳也不在他们身边。
他感觉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相较于三个月前，现在的他已经变得更加强大，所以更能清晰感知对手的强大程度。
李浩深吸一口气。
库丘林用低沉的声音说道：
“别害怕，难道你忘了你现在握着的是什么吗？”
迦耶伯格。
诞生于阴影之地，艾琳的死亡之矛。
库丘林教给他使用方法，而斯卡哈的祝福更是赋予其更强的力量。
“迦耶伯格。”
就在李浩呼唤这个名字的瞬间，白色死亡之矛作出了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