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小学生
惊人问话不仅让黑衣男子满头黑线，就连后座角落里的尸体都睁开眼，幽幽地看了看程野。
如此奇葩的条件自然不可能是交易条件，黑衣男子不理会程野，只看向97。
程野的大名他听过，只是没见过。
集团高层曾经付出巨大的代价，想请程野去做客几天，但被官方方面拒绝，并且严重警告不准在暗地里接触，集团只能作罢。
官方的实力深不可测，没有哪个私人组织敢当出头鸟试探。
毕竟大多数人驾驭了厉鬼力量，第一选择都是与官方合作，再加上封禁鬼的硬通货——黄金，官方储备量到底有多少没人知道。
你敢跟官方叫板，第一时间断了你的黄金，要不了一个月，手下御鬼者死于厉鬼爆发后，无处关押的厉鬼都能把私人组织冲散。
说到黄金，根据隐秘的消息，大约一个月前，国际上闹了个笑话。
中土官方以黄金为条件，与西方交换了人为处理鬼怪的方法，付出大量的黄金之后，换来了用黄金容器关押厉鬼的方法。
气得西方政客大骂中土卑鄙，又不敢声张出去，各个资本暗地里疯狂收拢黄金。
这个节骨眼打仗是不可能打仗的，鹰酱三艘核航母在海上无声无息的消失，就让大家明白，海洋并不比陆地安全多少。
失去了海上力量，西方没心情往中土刷火箭放烟花，资本思维不占便宜就是亏，刷火箭又没收益，鬼才干。
见黑衣男子看向自己，97心里也打起了算盘。
布娃娃的力量他大概从程野口中了解一些，但现在看来，这东西可能比他想象中要珍贵。
黑衣男子的话没错，如果他加入官方，为官方效力，那他的命确实要比周泽有价值。
许愿这种力量，确实强大。
可97也不是三岁小孩，自然不会随便相信别人的话。
口头承诺是建立在一定信任的基础上，而不是现在这种情况。
况且，程野说等他死了替他许，那可不可以理解为程野要等他死，拿走他身体里的那只鬼。
“我叫韩萧，S城的，父母健在，老婆孩子都有，目前天正集团旗下的第三区，只要保证我家人安全，我为谁效力都可以。”
见97沉默，黑衣男子自报家门，把底细交代了，以示诚意。
他真的拖不起。
“韩先生愿意加入地府，我们自然是欢迎的，同样，您的家人也会得到保障。但如何延缓您身上厉鬼失控的状态，还需要商讨。”
97挑眉，似笑非笑地给了答复，俨然一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样子。
韩萧笑着点头，像是得到了保证而开心，眼底确划过一抹隐晦的狠毒，不经意间瞥向那只抱住周泽小腹的布娃娃。
呵，商讨？可笑！
“我跟你讲，这个人一副天煞孤星的样子，别说家里人，就连朋友估计都被克死了，一毛钱的人际关系都没有。”
程野贴近97耳边小声嘀咕，让97瞳孔微微一缩。
这是……许愿的代价？
难怪程野说替他许愿，根据官方资料，程野没有任何亲属，就连他入院信息都是假的。
如果许愿的代价是这样，那程野得到这个力量，大概行得通。
只是不知道制作这件许愿的鬼物，程野会沉睡多久。
根据先前的信息，厉鬼的力量越强，程野就会沉睡的越久，制作上一件物品，程野足足睡了近24小时才醒。
而程野在梦里说过，尽量不要让他睡太久，如果比较久，就关进黄金屋里睡。
否则发生一些不好的事。
97暂时还不知道他睡着之后发生的事，但现在莫名其妙出现在公交车上，并且赵美丽和周泽的状况，让他知道肯定是发生了什么。
只是现在不太方便问。
公交车漫无目的的向前开着，在一片灰蒙蒙的雨雾中迎来了天亮。
说是天亮，但跟没亮差不多，能见度不高。
或许是在梦里的缘故，周泽并没感觉到饿，但97知道，是因为公交车。
这辆公交车也是一件鬼物，只是不知是谁做的，运行的规律又是什么。
只看到一些鬼不断上车，又在不同的站台下车。
一个毛骨悚然的想法涌上心头，难道这辆车是在源源不断往外界运鬼？
在询问过程野之后，97站起身观察这辆车。
沿着车厢走到驾驶位，一具干尸歪着头，手脚并不在方向盘和刹车上，显然车辆行驶与他无关。
相反，他的尸体张大嘴巴，呈现出一种痛苦的姿势，蜷缩着，似乎想要逃离驾驶位，却又无可奈何。
97回头望了一样车里的乘客，一个个奇形怪状，模样正常的不多，还有大量的空位，但根据车门显示器的“人”数，说明这些空位上，都是有“人”的。
只是看不见而已。
赵美丽，周泽，韩萧，程野，再加上自己，还有三个低着头的男人，再加上几具尸体，这是车内肉眼可见的乘客，那些看不见的乘客，就只能靠显示器观察上下车情况。
“嘶～”
车停了。
正在思考车内情况的97看了一眼外面的站台，皱着眉，快步走回自己的位置。
车门打开，一个背着书包的小学生哭着上了车。
从他双手拼命扒车门的样子来看，上车不是他自愿的。
后座的几人不约而同地皱眉，都这种时候了，还让小孩背着书包一个人出门？
周泽心里怀疑起自己上车的原因，难道是被公交车强制上车，而不是那个阿姨。
小明站在车厢的前断哭的很伤心，满脸惊恐地看着车里的一切。
这车上好可怕。
今天妈妈带他去补习班，他跑快了几步，躲在站台那里偷看后面的妈妈，跟妈妈玩捉迷藏，前一秒还能看见妈妈，后一秒就不见了，然后莫名其妙上了车。
车辆启动，小明“噗通”摔倒在车厢里，一边低声啜泣，一边泪眼婆娑地看着周围，想找个活人。
赵美丽笑着看向小明，虽然一脸的和蔼可亲，但手里捧着一颗的人头，吓得他眼泪啪啪掉。
“来小孩儿，坐哥哥腿上。”
程野热情地招呼着，对他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