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新产品问世
晏小殿下忽然驾临，太仆寺一时乱了手脚。
太仆寺卿萧澈年纪同晏之初爷爷年纪差不多，都五十多岁了，也是他办事积极，擅察言观色，才能一直稳坐在这个位子上。
太仆寺虽管马政，却很受皇帝重视，这些年因为马养得好，也受了很多嘉奖。
“萧大人不必多礼，我来此处，是为了见太仆寺的主薄慕大人。”
萧澈擦了擦额头的汗，“慕大人此刻不在堂中，他每日处理完文书之后就会到马场去，卑职这就派人去请。”
“不必，我去马场见他就是。”
“马场脏乱，恐污了小殿下的衣衫。”
“无妨。”
晏小殿下执意，萧澈便在前引路，一行人驾车去了南城的马场。
早有脚程快的人提前赶到马场传信，是以小殿下到时，慕汝旬已经候在门口。
“卑职慕汝旬叩见奉国将军。”
萧澈对于慕汝旬这不开窍的脑袋颇感无奈，多好的机会啊，非得一句话把身份悬殊挂出来，叫声“晏小殿下”不比“奉国将军”更显亲近么。
“慕大人请起。”晏之初虚扶一下，“我这次来是为了马群生病一事，有些事想请教慕大人。”
“卑职不敢。”
萧澈见一群人杵在门口不像样子，“小殿下，咱们还是进去说吧？”
晏之初抬腿跨过门槛，萧澈赶紧使眼色让慕汝旬跟上去。
因是皇家御用马场，所以马场门口单独建了一排房子，若是有赛马、马球会之类的活动，这些房子就能派上用场。
不过晏小殿下并未在此驻足，而是径直去了马场，马厩内马匹高大威猛，是朝廷高价购买，用作繁殖的种马。
只是如今这群种马的马蹄一个个都包了草药，裹着粗布。
“马群生病来势汹汹，却极蹊跷，慕大人怎么看？”
“几乎所有的种马一夜之间就全得了这个病，实则马蹄有病并不会传染的这么快，偏最先发现此事的小厮还死了，未免让人怀疑，此事是人为。”
萧澈眉头一皱，这话可不兴说啊，若说人为，太仆寺的嫌疑才是最大，他只想快点儿医好马匹，不想卷入更复杂的案件。
晏之初深深看了慕汝旬一眼，“慕大人请继续。”
“是。”慕汝旬趁隙抬了头，总觉得眼前之人有些熟悉，“种马烂了蹄子，就没法配种，若不是此事发现及时，且朝廷重视，只怕连母马都会遭难。”
马政是国之所重，有人胆敢在马匹上下毒手，其用心可见一斑。
“所幸这病发现得早，及时医治还能挽救。只是卑职这几天观察，并未发现有任何不妥，种马养护精细，和从前并无两样，所以……卑职也没发现有何不妥之处。”
萧澈忍不住瞪了他一眼，说半天不还是没个所以然么！
“种马喂养，与普通的马有什么区别？”晏之初并不计较他给的无效结论，反而虚心求教。
“种马因为体型高大，脾气又倔，时常在马群中打架，所以小厮每天早上和傍晚才会把它们放出去吃草，白日里就给它们喂割好的牧草，为了给补充养分，隔三差五还会给它们喂黑豆。”
听起来也没什么特殊，晏之初又问：“马场马匹的繁殖可受到影响？”
“暂时还没有，目前还可以用人工的方式来……辅助。”
还好小殿下并未深究人工是怎么个辅助方式，慕汝旬松了口气。
一群人又陪侍了好一会儿，才将小殿下送走。
慕汝旬这些天一有空就琢磨，究竟什么方法能让所有的马匹都烂蹄子，若真有人故意为之，那么他又是如何下手的？
他在马场早出晚归蹲守了好几天，并没有什么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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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念白跑了好几家供货的脂粉铺，也没找到自己想要的款式。
那些胭脂的颜色和粉质细腻度都达不到她的要求，难怪富贵人家的小姐常常在府中自制胭脂。
用料不同，做出来的胭脂也会有很大的区别。
已入初夏，天气还会越来越热，化妆就适合用一些清爽又薄透的款。
那些大红的颜色看着让人发腻，再出个汗一晕染，脸上就不成样子了。
开始两天，还是月桐跟着跑，依旧是雇的马车。
后面两天，慕念白干脆自己骑马跑，得亏她有个在太仆寺当值的爹，她才能学得一身好骑术。
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既然没有好货，那就自己做吧！
她着召集掌柜秦夫人，和店里日常请的几个姑娘，分工合作。
考虑到全部重新制作，时间上不太来得及，所以她就去街上买了上好的玉簪粉和浅色的胭脂粉。
玉簪粉大多是由粱米粉或珍珠粉，混合玉簪花制作而成。
她将买来的玉簪粉和在一起，并从紫草和紫玉兰中提取出颜色，加入其中，让整个粉脂呈现淡紫色，这种粉上妆后会比普通的珍珠粉更贴近肤色，也更显白皙。
浅粉色的胭脂粉里，再融合红蓝花、洛神花、白丁香的颜色，整体开始偏向橙红色调，用粉刷轻扫上面庞，又自然又好看。
再搭上不同色系的几个口脂，刚好组成一个完整的套装。
这还是她第一次尝试卖套装，相较而言，套装价格高昂，销量往往不太好。
但她还是决定试一次。
为了配得上这个价格，她特地去匣庄挑了款精致的盒子，将一整套的化妆用品装进去，并取名为“洛神套装”。
三日后三春晓重新开业，就靠它来打响名声了。
套装完成的第一时间，慕念白就拿了一盒去宋府。
因她与宋家小姐宋清允关系极好，所以二人常有往来。
慕念白到宋府大多数时候都没空着手去，宋清允也是一如既往地嗔怪她，“来就来，怎么每次都还带东西呢。”
“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我铺子里新出的胭脂套盒。”
宋清允不由得笑道：“你前些日子送我的，我还没用完呢。”
“世上哪儿有女子会嫌胭脂多啊。”慕念白两手一摊，“我可不是白送的，你再多给我写几张名帖，上回写的都用完了。”
每每她夜不归宿时，就用宋清允写的名帖来糊弄母亲，就说宋小姐邀她去府中做客，晚上宿在她们家。
鉴于女儿有分寸有原则又懂事，慕夫人从不过多干预，如今的王朝不比从前，没什么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习俗，让她多见见世面也好。
宋清允掩唇偷笑，连打趣的话都是轻声细语，“又去哪里‘鬼混’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