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老四出场

  兄弟三人行进于林海花阵中。
  “老七!瞧瞧这景色如何?”老三一时诗兴大发,脱口道:“三千里路花与笑,一门忠烈下渝州!”
  沈冲心情不甚美丽,也就没搭理他。
  老三见老七若有所思的样子,伸手搭在其肩:“老七,想什么呢?”
  “没什么,就是伯父占卜的卦象,表象为守,如果是防守,怎么可以取胜呢?”老七疑惑地摇着脑袋。
  “算卦你也信啊?毫无依据的东西那可是!”老三随即堆上一脸坏笑:“哎,老七,昨天你是不是在天香苑里喝酒来着?!”
  沈冲一听这话眉头一皱,住了脚步,凝望着沈平。
  老七忙狡辩道:“哪?——有?我昨天,昨天是直接回家的——是,我是到哪儿路过来着,可是我没……”
  “哪来的钱?”沈冲知道老三从不撒谎,就是老七这家伙嘴里没一句实话。
  “南庄开酒楼的肖老板给我了点钱。”
  “就那铁公鸡?给你钱?他撑得?”
  “也不是白拿的,他不是生意不好吗?我就去给他家里布了个双鹰七煞招财阵,这才收的动身费!”
  “双鹰?那家伙的命格降得住双鹰阵?”
  “他肯定不行啊!所以我才把未婚先陨的张家小姐,给他配了桩阴婚,不就可以用鹰了吗?”
  “尼玛……”
  “你想想,人家张小姐,年纪轻轻,未婚先陨,都没感受过妻子、母亲的感觉,死后孤孤单单,多可怜啊,我这不也是……”
  “哦,她孤单,你自己倒是下去陪她去啊!”沈冲怒气上头:“真是缺了大德了你,都快成婚的人了还沉迷酒色!”
  “哎,对哈,龙兴镖局的千金楼兰,跟我们老七订下的亲事就是明年了吧?”老三打趣道。
  沈平一把甩开老三,追上沈冲道:“二哥,两个门派的事儿凭什么牺牲我的终身?再说了那个楼兰黑得跟张飞似的,我看着都害怕,就不能换一个?”
  “你以为你还在勾栏呢?你还换一个?”沈冲扭头呵斥道:“那楼兰押镖行走于江湖之上的,哪有不黑的道理,道家女子都这样,娶回来捂些日子就白了!”
  老三笑得合不拢嘴,老七只讨得无趣,一路更加郁闷起来。
  远在渝州的老四,可没有几人这般清闲。
  骑马直到午后,老四方才到达罗盘指示位置周边。由于实在是过于偏僻,道路狭窄。于是便寻了个馆肆处,歇了马,一边吃着面一边打听着周遭的情况。
  “吔,老板儿,你嘞个红汤安逸哦!生意肯定不错噻?”
  “哎,本来生意很好的,就是前面山上那个村子嘛,前段时间不晓得挖出个啥子东西哦,后来就听说有东西在那边闹,搞得那边的人都不敢回家了,路上没得人,也都没得生意老!”
  老板无聊地坐在一旁的桌边摇着蒲扇。
  “有东西闹?那肯定是挖到棺材了噻!”
  老四一边吸溜着面条一边故意做出一副好奇的样子。
  “好像不是样,说是个石头嘛啥子的!”
  老板皱着眉头回忆着。
  老四沉下眼珠提溜提溜转了转,心中有七八分数了又继续问道:“那闹一场,出别的啥事没有啊?比如说把人吓死了的事啊?”
  毕竟经营餐馆的老板也算的上是江湖行走之人,见眼前的陌生人对这样的事如此关心,立刻端正起眼珠再次从头到尾打量起老四
  “这个我不晓得哈。你是从哪点来的哦?到这边来走人户吗?”
  老四立刻意识到老板的警惕之意
  “莫多心哈老板,我可不是你想得那些地溜子,你看我身上有没得土气就懂了噻!”面馆老板果然起身仔细观察起老四。
  “你也确实没得那种人身上的邪气,你眉心倒还有股正气!”
  “唉哟,老板儿你还会看相唆!”
  老四打趣道:“你只跟我说那种东西没有伤人害命,我手上也好有个轻重,我要做的事兴许对你还有很大的好处呢!”
  老板立刻明白了什么,忙堆起笑脸:“没有,伤人害命倒是不晓得,反正娃儿丢了两三个,到现在都还没找到,不晓得是不是那些东西干的。然后就是晚上睡觉的时候,总是听到外面有啥子声音,所以黑多人都搬走了,不敢在这点住了。你看我们这路边的几个店嘛,等哈儿就要关门了,晚上的生意确实是不敢做了。要不是先生你来,我这哈都打算收秤老!”
  老四猛喝了两口酸辣的红汤,放下碗筷:“要得,我都晓得了,这是饭钱!”
  说着递上钱去。
  老板哪里敢接,忙摆手道:“先生,我大概猜到你是来做啥子的了,你的钱我是肯定不敢接的,这顿饭算我请好不?”
  “能不能搞得定都还是个问题,哪里有先受人家恩惠的,你要真心想请我吃饭,等我帮你们搞定了那个东西再来请客哈!”
  老四撂下钱便去,回到马上取了背包和青霜剑,趁着天早,想赶紧进山了断了这事儿。
  微风拂过无边的竹林,宛如波涛般此起彼伏。几处碎石横卧如堤,将溪流切割成碧玉和白玉。对岸那横斜的几丛黄竹,就像是竹海深处的大门,也像是满口烟牙的埋骨地。毫无畏惧的老四,大步迈向那恶魔的深喉。
  老四惊讶于如此偏僻荒芜的竹林竟然有石级小路,只是已被红黄的叶片覆盖完全,裸露的石头上布满了青苔。虽然没有了行人的痕迹,但是多年前一定是个繁华的去处。
  行进中两旁的竹丛越压越近,最窄处仅容一人通过,枯黄的竹干左右倚靠在半空,俨然万军阵中士兵交叉的戈戟,从下穿行,真让人一阵阵头皮发麻。
  升腾的雾气让地面看起来湿漉漉的,天空也被挤压的只剩一道白影,如龙形一般蜿蜒曲折。不远处但见有些黄光,看样子他已经很接近目的地了。
  拨开乱竹最后的帘屏,一处圆形开阔地令人豁然开朗。眼前的几处墓志铭已几近倾倒,只觉得左侧似有个高大的东西矗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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