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算账
翌日清晨，老七还在屋内摆弄着什么东西，门外传来喊声。
“老七~老七！”
是老三的叫声，赶紧答应着：“在呢，三哥！”
刚把三支香插上，老三老四两人一把推开房门，屋内陈设着许多法器，两人打量着四周走到老七身边：“老七，大清早的摆什么阵呢这是？”
“没有！只是……练练手！”老七搪塞道：“什么事啊三哥？”
老三这才重新提起兴致：“今儿个南庄有集会，走，赶集去！老五老六呢？”
“五哥在屋里，六哥昨晚上去后山炼丹还没回呢？”
“他还？那玩意儿有用吗？”老三甩头道。
“管他呢，咱走咱的！”
几人离去，老七稳稳地关住了房门。
出庄小路上，人烟稀少，几个少年英马一路吹嘘着自己的鬼混事迹。
“老七？你那个九重天的媳妇儿长相如何？”老三发问。
“嗨！好看倒是好看！”老七垂着眼珠一边思索一遍答话：“就是有点凶！”
“凶？能比二嫂凶？”
“二嫂？”老七嘟了嘟嘴，跟着点头：“比二嫂凶得多！”
其余三人跟着乐开了。
“还能有比二嫂厉害的？这要是过了门，家里可就好玩了！”
“婚前一天还用鞭子打了我一顿！”老七想起后背总觉得还有些许痛痒。
“啊！？”老四一听，脸色一沉：“这还得了，没过门就打上了，过了门还了得？”
“老七啊，我看你要不要学点功夫啊？总摆弄个阵法也不行啊，你说这要是遇到个什么状况，兄弟几个又不在，也帮不上忙啊！”老五意味深长的建议道。
“去去去~”老五被老三一把推开：“帮忙还帮到人家洞房不成？有的人啊！他就是享受挨揍的感觉，是不老七？”老三脸色忽又不正经起来。
“诶，那是……”只顾应承，说出方才觉察不对：“哎，哪有这话，三哥？”
几个二十不到的年轻人就这样一路大闹来到南庄集市，只是刚到庄上便有些饿了。
“我们吃了饭再逛吧！”
“哎~”老七想起什么：“我们去肖老板那里去吃，咱们大吃他一顿，还不用给钱！”
“如何不必给钱？”老四不解。
“老七给他做过招财阵，还配了阴婚，是不是想去看看生效没有？”老三没好气道。
“就是这个意思！”
“那挺好，沾一回你的光，算是吃你一回！”老五轻拍着老七肩膀道。
老三本不想去，见大家这样有兴致，只得跟上。
来到酒楼果然是人满为患，楼上楼下坐满了人，店内的伙计也忙得招呼不过人来，用于招揽客人的酒字招子，都迎风摆成了一字模样。
“哇！老七你的手段厉害啊，这生意一天得不少啊？”老五赞叹道，老七自然神气起来。
肖老板绕出柜台，迎了出来：“沈平兄弟，好久不见！”
只是谈笑中，兰花指捂嘴的动作甚是扎眼。
“怎么样？肖老板，我的阵法好使吗？”
“好使好使，你看看，都忙不过来了呢！”言语跟了些许女生女气，弯腰直身的时候，臀部不自觉扭动着。
老三老四都有注意到了问题，唯独老七还在那里为自己的杰作而骄傲着。
“你们来吃饭的吧！我楼上还有雅座儿，你们几个弟兄何不上去？”
“那就感谢肖老板了，哥儿几个，走了，上楼！”几人跟着老七上了楼。
叫了几个硬菜，招呼好后，那肖老板又扭着屁股下楼去了。
“老七！瞧你干得好事！”老三翻起倒扣的茶碗，倒了一杯茶自顾喝着。
“我……怎么了？”老七疑惑着。
“你没住到那肖老板有点……娘了？”老五小声提醒道。
“他娘不娘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那就是你给他配了阴婚的后果，阳婚女嫁男，阴婚男嫁女！”老三边喝边拧着眉毛：“没想到连习性都变了！”
“三哥，不必生气！”老五赶紧打着圆场：“这种掉钱眼里的人，你别说让他娘一点儿，你就算阉了他，只要给钱他都愿意，你信不信？他们的钱最终也不会花到自己个儿身上，都得叫别人给拿了去，这种阵法，老七不给他做，也会有别的人去给他做，他还是得这个结果，守财的奴隶而已，不必较那个劲！”
老三一听也是这么个道理，也就不再针对，只暗自捶了拳头于桌案：“这该死的年景，无不以金钱衡量价值与地位！”
“这话就不对了吧三哥，金钱地位如何与我等无关，我们既然生在这样的年景里，何必去在意这些，我们干嘛来了？——做好自己的事儿，交差！”老五言语多出几分深意。
“交差？与谁交差？帝王家？”老三反问。
“帝王家用得了几人？”老五言语中带了些许讥讽：“所用者，天地耳！正所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我们呐，在那些家伙眼里，可能只是一个小小的棋子而已，留着我们，只是为了在某个时分发挥了那么一丁点的作用，继而带动那家伙眼中的主人一丝丝改变罢了。所以说，不必怪罪老七，那个肖老板既然变成这般模样，就有他变成这般模样的用处，只是我们不知罢了！”
余下三人听得是面面相觑，搞不清楚这般言语究竟何意，尴尬时，酒保端着托盘饭菜上来，几人赶紧抄起碗筷嚷嚷着。
“吃吃吃，管那许多作甚！”
于是几人很快便开启了一番狼吞虎咽，只剩下老五在一旁没了兴致，将筷子在桌面杵齐，夹菜跟着吃了起来。
一帮子少年英马，除了老四独自饮了两杯，其余均快速解决了与饥饿的战斗，无不仰躺在椅靠，坐待旁人，悉数安了，起身要走时，楼下伙计送来账本：“几位，一共贰佰三十文，请问……？”自行止断言语，抬眼自桌上众人眼前略过。
众人都跟着莫名起来，伴着一点手足无措，纷纷望向老七，那伙计也好像明白了意思，跟着看来：“您看是……？”
老七自觉有些委屈，朝那伙计吼道：“把你们肖老板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