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白发女孩
“听到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送你上路我不会有任何心理负担！”
乍一听，派蒙还以为是散兵在说话。
直到看到从石堆中站起来的空，她眼前一亮。
“空！太好了！”
要不是有岩盾的保护，这一下他还真不一定能撑下去。
[我承认，能打败【女士】，说明你很有本事。]
这话听着像是夸赞，其中又有不少挖苦的意味：[就像个虫子一样，杀不死。]
“究竟谁像虫子一样，杀不死呢？”
空看到周围的记忆，已经来到了御影炉心外围。
巨大的铁炉，连接着各个管道，各个枢纽处，都有黑气源源不断的涌出。
倾奇者带着装置，观察着周围，按照埃尔舍说的，慢慢靠近炉心的位置。
越靠近那里，就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那是祟神的力量，在影响着他。
炉火的光很亮，也很热。
当它烧灼着倾奇者脸颊的时候，对方才后知后觉，自己是具备痛感的。
散兵当然知道，空指的是从火焰中，活下来的自己。
倾奇者“死”了，才有了他。
所以不管怎么说，他都不该彻底否定过去的自己。
“好疼啊……原来火焰不仅能带去温暖，也有痛苦。”
倾奇者自言自语，他知道，只有抵达最深处，打开装置，才可以……
炉子的构造是耐高温的金属，经过长时间的烧灼后，已经变得通红，足以成为烹饪的铁板。
他不敢多犹豫，伸出手，旋转发条，打开阀门。
“滋滋滋……”
火焰灼烧着手，体表的皮肤在瞬间就干瘪了，龟裂开条条痕印。
“噫……”
派蒙有些不忍看，选择了移开视线。
从记录的一些文案中就猜到，关闭炉子，散兵也付出了代价。
他的十指，在那之后就没有舞过剑，锻过刀……
空突然看向散兵，开口：“……你都杀了雷电五传后人了，就没想过再调查一下丹羽和御影炉心吗？”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别人说的，也不一定就是真的。
[这不是事实吗？埃尔舍只是一个枫丹工程师，没有必要欺骗我。]
散兵理所当然的说着;[而且过去这么久了，那些很重要吗？]
“……你的身上，还保留了倾奇者的愚蠢。”
善良和天真已经被抹去，只剩下愚蠢。
空有些意味深长的看着装置，那当中究竟是谁的心脏，还说不准呢。
不知过了多久，炉心总算停止运转，伤痕累累的倾奇者抱着装置，从炉心中走出。
他打开了装置，里面的心脏在吸收了黑气之后，已经彻底失去活力，变得干瘪，血液也已经凝固，泛着黑色。
“那位侍从，叫什么？”倾奇者看着埃尔舍，木然的问他。
“丹羽大人并没有说明。”
“……”
这颗心脏是无辜的，他不该承担这样的事情。
倾奇者将心脏埋在了土里，为它的主人建立了一个无名之墓。
他虔诚跪拜，双手合十：“你好像保护了我，可是我却不知道你是谁……谢谢你。”
之后，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片土地。
或许是不愿意见到丹羽，又可能是别的原因。
至此，关于雷电五传的事情，到这里就接近尾声了。
散兵看着曾经的自己，那个一身白衣，洁白无瑕的赤子少年。
一样的面孔，却有着截然不同的感觉。
“我所渴求之物，究竟在哪里呢？”
白衣少年透过散兵，看向更为遥远的地方，良久，才长叹一声。
他的嗓音如山间泉水，凛冽而清澈。
周围的景色如潮水一般褪去，少年纤细的身形亦是如此。
……
漆黑的世界中，只剩下他们三人所在地方有光亮。
派蒙躲在空后面，紧张的看着局势进展。
空手中抓着无锋剑，只要对方想打，他随时准备。
刚才的记忆为他提供了不少时间，足够恢复一些元素力。
在这里解决吗？
空有这个想法，因为现在的散兵还不是完全之神，力量不够稳定。
散兵自嘲的笑了：[我曾遭遇三度背叛，因而知道世间万物，不过是欺瞒的幌子……]
这话一说出，空和派蒙难得统一的皱起眉。
好冲的味儿，受不了……
“可闭嘴吧你，什么三度背叛，这不是你作恶的理由！”派蒙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勇气，直接打断了对方的话。
这些天网上冲浪，她听到最多的话就是“三度背叛”。
但凡正经讨论散兵的作案动机，就有人在下面说什么“你说得对，但是他曾遭遇三度背叛。”
迪卢克老爷也有悲惨的经历，对方却成为了蒙德城的暗夜英雄。
北斗也有悲惨的童年经历，对方却在危难关头，守护了自己的故土璃月。
他们黑化了吗？他们伤害无辜了吗？他们屠人满门了吗？
这些说散兵无辜的话，她都能全文背诵了。
“你不就是想说：其一为神，你的创造者，你的母亲；其二为人，你的家人，你的朋友；其三为同类……唔！”
空直接捂住了派蒙的嘴：你也闭嘴吧。
随他怎么说好了，你跟人家犟什么啊！
说到底，对方也只是游戏策划创造出的一个赚钱工具，在玩家眼中，他已经彻底火了。
甚至盖过了之前的很多角色，北斗正直，但对方人气很低；迪卢克是英雄，但真正使用他的玩家少之又少。
有时候，就算对方的行为很愚蠢，也是无可奈何的。
那个词怎么说来着？
【策划在散兵的运营上，非常成功。】
散兵怀疑的看着空：[你们怎么会知道这么清楚？]
空：“……”
他是哑巴，别问他。
派蒙也无辜的看向散兵，指着空捂住自己的手：“……”
[……]散兵看着空，又想到对方之前的话，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这次先放过你们，你的话并不具备价值，但，值得我去查证。]
说完，散兵也消失在了原地。
派蒙跺了跺脚：“神出鬼没的，真是讨厌！”
空忍不住扶额：“你是笨蛋吗？！”
居然当着正主的面说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