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方便拼个桌吗？
“那哪儿能呐，这不凑巧吗？没想到阿瓷也在这儿吃饭哈……”
卫暖嘴硬道。
卫执懒得再听她扯谎，抬腿朝店内走。
门口的服务员迎上来，欠身道：“不好意思，店内满座了，两位先到这边稍等一下。”
卫执脸色不太好，回头看了卫暖一眼。
虽然没说话，但卫暖明白他的意思——看你选的好地方！
这她也很无奈好吧？谁叫他们来晚了。
不过在卫暖看来，没位置有没位置的好处。
今天来这里的主要目的并不是吃饭。
她指着许瓷那桌，对服务员说，“我们是跟他们一起的！”
拽着慢腾腾走路的卫执，来到餐桌旁。
许瓷和徐舟还在讨论，没注意到他们。
卫暖咳了一声，“嫂子，方便一起拼个桌吗？”
沉迷学术的两人一齐抬头就见到笑得一脸乖巧的卫暖，还有站在她后边的一脸冷漠的卫执。
许瓷脑子里现在有些混乱，一边是刚才徐舟给她讲的专业内容，一边是他们兄妹二人的突然出现。
徐舟听见来人的称呼，认出卫执，眉心一跳。
卫执见许瓷半天反应不过来，脸色比刚进门更难看了。
许瓷真是好样的，背着他和男人来往不说，看见他们发什么呆？
许瓷看了一眼徐舟。
后者按下心中的波澜，开口道。
“一起吧，这里本来就是四个人的位置。
他如果没有猜错，许瓷室友这声嫂子应该是喊给他听的。
上次他在学校见过卫执来接许瓷，许瓷室友也姓卫。
许瓷像是习以为常的称呼，这能说明什么？
什么都说得明明白白。
他没有机会了。
但是许瓷是什么时候和卫执有交际的呢？据他了解，她每天不是学习，就是在学习路上，根本无心恋爱。
他很多次想要鼓起勇气和她表白，但怕打扰了她学习，也预感她不会答应，所以一拖再拖，拖到了现在。
一切都晚了。
他苦笑了一下。
看了身旁一无所知的许瓷一眼，后者似有所感把视线从对面撤回来望着他。眼神专注，仿佛会说话。
“师兄，你怎么了？”
她见徐舟脸色有些不好，关心道。
“我就是觉得刚才那个地方好像讲错了，剩下的我先回去研究研究，下次再给你讲吧。要不然怕给你讲错就不好了”
他现在脑子里很乱，需要静一静。
再讲下去，恐怕真的要讲错。
徐舟话音刚落，上菜了。
服务员一样样地把菜端上桌，许瓷把电脑收好腾出位置。
“也好，谢谢师兄，快吃饭吧”
她对他的话丝毫没有怀疑，徐舟都不知该做个什么表情了。
没什么反应，只能说明她对他的心意一无所知。
“麻烦再帮我们拿两套餐具……”
“我们再点几道菜”
服务员把所有菜端上桌，正要走，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前者软糯，后者冷硬。
两人都没想到对方会开口，对视了一眼。
冷硬者好整以暇地看着眼神漂浮的软糯者。
后者很快把视线挪开。
卫暖正专心观察徐舟和许瓷两人互动呢，闻言笑出了声。
“哥，嫂子，你们两个还真是默契……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默契”的两人盯住她，一个暗含警告，一个略显无奈。
当事人都不乐意听她说这个，卫暖小声嘀咕，“默契就默契嘛，还不兴人家说……”
卫执见她消停了，把菜单递给她。
“要吃什么，自己点”
这还差不多。
卫暖接过，“那我就不客气了哦”
她从上到下，从前往后扫了一遍，把自己想吃的都说了一遍。
“先这么多吧，吃了不够再点。”
她把菜单还给服务员，冲着他展颜一笑。
在座三人皆无语。
她点的够够的了，还担心不够吃呢。
“你们的菜估计还要等上好一会，先和我们一起吃点吧”
许瓷等服务员把餐具给他们摆好，开口道。
她本以为要费一番口舌，没想到对面两人也没有客气一下，依言而动，非常积极。
许瓷：“……”
他们倒是不按套路出牌。
“师兄，你快尝尝合不合口味”
怕徐舟和两个陌生人一起吃饭不太习惯，许瓷绞尽脑汁找话说。
“你点的我都爱吃”
徐舟夹起一块排骨，冲许瓷笑笑。
“嫂子，你还没有给我们介绍一下呢，这位是？”
卫暖见对话出现不好的苗头，插话道。
“我师兄——徐舟，我们现在在同一个公司工作”
许瓷看着卫执，依言介绍，神情坦荡。
后者掀起眼皮瞧了她一眼后就专心吃自己的饭。
许瓷做好说明，又向徐舟介绍两人。
“师兄，这是我室友卫暖，还有她哥哥卫执”
她的声音在卫执看来，多了些温柔。
区别对待的感觉太明显。
“你们好”
徐舟朝着二人笑着点头示意，“卫执，好久不见”
“你们以前认识？”
这次轮到卫暖惊讶。
搞半天，这还是她哥的老熟人呢？！
卫执幽深的双眼直视徐舟，看了半天隐约有些印象。
好像是大学时候一起打过几次球。
球技不错，比他差点。
“嗯”
他朝徐舟点了点头，作为回应。
他态度冷淡徐舟也不在意。
骄傲如卫执，很难有人能入他的眼，得他一句话。
到目前为止，徐舟也想不通为什么同样话少的两个人会凑到一起。
据他今天的观察，两人完全不像是男女朋友或者夫妻的关系。
一场晚餐下来，都没见两人交流一句。
除了最后买单的时候。
卫执从洗手间里出来，撞见了提前到柜台正准备扫码的许瓷，他借着身高优势从她手中抢过手机。
同时，淡淡的嘲讽在许瓷耳边响起。
“你很有钱？”
许瓷转过身，疑惑地看着他，有些不明白他的举动。
“每次都抢着买单，你很有钱？”
卫执看着她，单手点开她的微信钱包。
里面还有几百块。
许瓷摇摇头，老实说，“没钱，不过吃饭还是够的”
“呵”
卫执把手机按灭，许瓷伸手去拿。
他反手就装进自己的西装裤袋里。
“你……”
许瓷摸不着头脑。
“多少钱？”
他没理会她，问一直在旁边吃瓜的服务员。
服务员回过神来，含笑着说出了一个数字。
好久没见到外边这么搭的情侣了，男生不动声色的宠溺，女生还没开窍一无所知，这样的爱情简直太好磕了！
卫执用自己的手机扫码付了款，没有管许瓷，大步走回座位。
许瓷小跑着追上他，朝着背影小声说了一句，“谢谢。”
虽然他做事不讲究方式方法，但可是实打实地请了。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
一声谢谢是必须的。
许瓷都以为他不会再多说什么了，没想到他突然停下来，警告了她一句。
“下次跟我一起吃饭不许再……”
话还没说完，她来不及刹车，直直撞向他的后背。
两两相碰没什么声响，许瓷只感觉到自己鼻尖的疼痛。
卫执感受到后背的异样，转过身来，就见到她低头用手捂住鼻子，发出抽气的声音。
卫执无语住了。
“怎么人傻，四肢还不协调？”
他一手扶住她的后背，一手把她的手拿下来查看她鼻子的情况。
鼻头有些发红，看起来没大问题。
女孩眼眶里包着一包水，憋着迟迟没有掉下来。
看起来可怜极了。
卫执闭了嘴，没再开口教训人。
缓过最开始的疼痛，许瓷示意他把手拿开。
“你不停下来，我根本不会受这个无妄之灾”
她的语气多少带着点脾气，卫执第一次见。
估计是撞狠了。
平时没人敢这样同他讲话，如果不是他今天理亏，起码在嘴上不会饶过她。
卫执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