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57:你当时跑得很快,我应该不来的

  “我们找山长。”
  鹿竹说着把自家五师兄给她的请帖拿了出来给学子,他接过看了一眼,随即震惊地看着鹿竹。
  大概两秒钟后他回过神,将请帖合上,退后一步,恭敬地朝着鹿竹行了一个学子礼,也就是作揖礼。
  正规的作揖礼,双手四指合并,左手压在右手上面,左手大拇指在右手大拇指下方,手藏在宽大的衣袖里,举手和额头一样高,弯腰九十度。
  “原是先生来了,山长早就等候多时,还请先生和三位同我往这边走。”他朝着正门的位置做了一个请字。
  四个人跟在他身后从正门后的门穿出,走过回廊,书院的整个样貌才真正露了出来。
  前面的房子就是一个门面,在一个小的山头上,书院真正的位置是在山头下来后的一个平地上。
  从上往下看,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中间类似一个广场的模样,但是里面都是沙土,还放着马匹,想来是平时用来上骑射课的场地。
  左边是一排排林立的房子,大概是学子宿舍。
  右侧房子就是不规则的了,大概就是学子的课堂还有一些其他的建筑,不远处还有一座塔,大概率是图书馆。正面的山上还有一座别致的院子,门前还种着两棵树,也不知是什么花,开得正好。
  广场被四四方方的回廊围了起来,穿过回廊往上,爬上二三十个台阶就到了那个院子门前,也看到了门口的花。
  原来是两棵海棠花。
  这可不是海棠花开的季节。
  微风吹动,海棠花的花枝随风而动,花瓣也随之落下不少,鹿竹情不自禁的抬眸,想着,这要是拍照片肯定非常的好看。
  殊不知,她在看花,别人却在看她。
  她素来喜欢红色的衣裙,贺北淮好似也很喜欢红色,给她准备的衣服也是红色居多。今日穿的衣服也是红色的衣裙。
  没有任何的图案,就是最简单的红衣,唯一的颜色就是腰间挂着的一个玉佩了。
  可她皮肤很白,长得也很漂亮,分明是最简单的衣服却也在她身上显得格外好看。
  海棠花落下,落在了她的裙摆上做了点缀,还有一朵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她不点而朱的唇瓣上。她轻轻伸手将花瓣拿下来,然后勾唇一笑。
  就是这么一个平平无奇的动作却让几人都看呆了。
  带路来的学子更是面红耳赤,结结巴巴道:“山长就在里面,先生自行进去即可,学子还有功课,先行告辞。”
  鹿竹回头看了一眼,刚好听到开门的声音,又重新扭头看了过来,就见自家五师兄身着一身青色长衫,身长玉立站在门口看着她。
  鹿竹感叹:不愧是读书人,哪怕到上了年纪,却依旧给人一种儒雅公子的模样。
  “师兄,好久不见。”她歪着头,朝着景云骞轻轻挥了挥手。
  江晚晚赶紧行礼:“晚晚见过五师伯。”
  “晚辈见过五书先生。”
  三个人都是恭敬地行礼,没有一丝的错,反倒是鹿竹的有点过于敷衍了。
  景云骞对此并不在意。
  目光从鹿竹身上移开,看着其他三个人微微点头,让开了些许空间:“进来吧。”
  屋子完全就是木制的,并没有多大,就是一个简单的四合院构造。屋子里的房间也不大,但是该有的都有。
  四个人落座后,江晚晚这个小辈就单独坐在一边。
  景云骞给三个人都倒了茶,至于江晚晚,他也没有忘记,不过江晚晚可不敢让长辈倒茶,自己赶紧接了过去给自己倒了一杯。她这个人不爱喝茶,但是这品茶也是有规矩的,一口不喝那是不尊重不礼貌的,所以她品了一口后才没动的。
  “好茶。”
  “知道你爱茶,这可是我珍藏的茶,若不好喝那岂不是很没面子?”
  鹿竹:“……”
  几个师兄是一次次的破人设啊!
  “我那里倒是有些不错的茶,不过倒是比不得这个,师兄过于谦虚了。”
  景云骞莞尔一笑,目光落在两人身上,又浅浅行礼:“方才失礼,应是草民见过太子和小侯爷才是。”
  “五书先生说笑了,晚辈们不敢当。你的身份和对云景的贡献,我二人万不能及,向你行礼问好,理应如此。”
  景云骞微微一笑,又给三个人添了茶。
  “师妹能来,其实我还是很意外的,不过是每年随手一发,除了师妹还真无人前来。”
  鹿竹:“……”
  上一次六师兄生辰宴,除了她和十师弟去了之外,其他的都没个踪影,礼物都懒得送。这一次五师兄办雅集,结果又这么说?
  再想想上次自己被坑,个个跑得贼快的样子,鹿竹彻底无语了。
  这该死的塑料师兄弟情!
  除了是同一个师父之外,几个人就好像各自互不相干了一般。
  不过想想也是。
  贺北淮十个徒弟,每个徒弟各有所长,在各自领域都算得上是领头人人物的存在。如果十个人全部拧成一股绳,估计就不会是什么被歌颂的事了,恐怕就得被人忌惮。
  而且不来五师兄的雅集好像也是说得过去的。
  大师兄二师姐都不在了,三师兄、六师兄、七师兄、八师兄都是武人,只对武学功法感兴趣,文人墨客是他们非常不喜欢的。四师兄呢虽然也是文武届会,偏偏又不喜欢和人打交道,除非必要,不然绝对不出门。
  最后就只剩下她和十师弟了。
  人家十师弟江湖人称神医,整日忙得很,哪有时间啊,不像她都快成街溜子了。
  “是啊,知道难得了吧?
  其实我挺后悔的。当时五师兄你跑得挺快的,今日我应该不来才是对。”
  景云骞:“……”
  这记仇莫非是祖传的?
  一个两个都这么记仇!
  “师妹,不是师兄不想帮你,而是师兄无能为力。师尊肯定是和你说过我的情况的。”
  鹿竹:“……”
  按理说景云骞才是这个最适合国师位置的人,因为他学问好,也学了能掐会算的本事,可偏偏这人有一个病恹恹的身体。最终她这个入门不久的小师妹成功背锅!
  想到这里鹿竹就生气。
  早知道自家师父给她丢了这么一个大摊子,她是说什么也不会学法术的。
  现在被坑了!
  呜呜呜,后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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