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68:她还没死呢?

  “少主,您和老奴说句实话,您的眼睛……?”
  “只是受了点小伤,师…师父说过,会好的。”
  “那就好那就好。”
  “少主,前些日子天盛的君王带着一些人来到了盛京城,说是要和云景和谈。那地牢里关押着的公主,是否要……”
  “她还没死呢?”
  宗申:“……”
  “没有。”
  “那就丢回去给天盛的人,问他们拿点赎金就是。”
  “是。”
  宗申扶着人把人送到了鹿竹居住的地方之后就按照鹿竹的意思,他亲自把人带着去了驿馆。
  鹿隐看着宗申身后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妹妹,轻哼一声,对着身后的人吩咐:“没听到吗?给宗管家拿钱!”
  “是。”
  很快,钱就交到了宗申手中,整整一小箱子的黄金。
  宗申拿到了钱也没再停留,等人走了,趴在地上的鹿朝歌才坐了起来,一把拉住鹿隐的衣服:“皇兄,你要为臣妹做主啊!九竹那个贱 人,竟然把我关在那黑乎乎的地牢之中,每日吃剩饭剩菜,我从小到大都没遭受这般屈辱,我要她不得好死!”
  此时的鹿朝歌哪里还有一开始的盛气凌人,光鲜亮丽?此时的她衣服破破烂烂不说,早就看不出原来的颜色,还隐隐散发着一股酸臭味。她的头发凌乱,油头满面,手上也是黑乎乎的。
  她拉住鹿隐的衣服,那块衣服瞬间就黑了一块,一向有洁癖的鹿隐紧紧盯着那处没说话。直到听到了最后一句话,他一挑眉来了兴致。
  蹲下身去,竟也毫不在乎鹿朝歌脏乎乎的脸,直接用手托起她的下巴,笑着询问:“你方才说什么?要谁怎么样?”
  鹿朝歌一点都没觉得鹿隐眼神不对,还以为鹿隐要替他报仇,忙不迭的重复刚才的话:“我要九竹那个贱 人遭受我所遭受的一切,我要她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鹿隐轻轻重复这几个字,声音婉转,最后一个音隐隐上挑,很是好听。
  鹿朝歌情不自禁的抬眸看着他。
  天盛皇室的人大概都是花痴吧,无论是找的女子还是男子都是容貌至上,所以天盛皇室那是一个生得比一个好看,就没有丑的。
  鹿朝歌自认为她长得很是不错,可是对比这位皇兄还是差了很多,尤其是皇兄不仅长的好看,声音也好听。要不是这是她亲哥哥,她肯定会喜欢,收入公主府当面首。
  鹿隐嘴角的笑容却是越来越大,直到笑出了声,鹿朝歌忽然间觉得这笑声有点阴恻恻的。刚才的恍惚立马消失不见,有些害怕的看着鹿隐。
  她怎么忘了,这个皇兄行为怪异,自己竟然这般盯着他看。
  “皇兄,我不是有意的。”她立马低下了头去。
  鹿隐却是松开了手站了起来,轻轻拉住衣服一扯,他的衣角就脱离了鹿朝歌的手,然后被他拿了起来仔细观望。
  鹿朝歌心中一慌。
  “臣妹,臣妹不是有意的,方才也是看见皇兄太过于激动万分,皇兄恕罪啊!”
  “衣服弄脏了没事,我不和你计较,毕竟你可是我的妹妹呢,起来吧。”
  “多谢皇兄。”鹿朝歌刚松了一口气,扬起笑容。因为关的太久,她身体有些差,起身也很是缓慢。她刚爬起来,依旧想让鹿隐给她报仇时,不曾想却被鹿隐一把掐住了脖子。
  她顿时觉得呼吸不过来了,双手使劲拍打鹿隐的手:“皇兄…饶命!”
  鹿隐歪了歪头,表情万分无奈。
  “妹妹,哥哥我不在意你弄脏衣服,也不在意你让我赔了那么多钱,但是谁让你不识好歹呢,非要触碰我的底线。
  她……也是你可以辱骂的吗?”
  鹿朝歌顿时瞪大了眼睛,不明白皇兄怎么会这么说。
  她才是他的亲妹妹啊,可他怎么会因为一个外人要杀自己?她想要开口质问,可是话到嘴边却因为喉咙发疼问不出来,只能不解和震惊以及愤怒的看着他。
  她的表情却是成功逗笑了鹿隐,他笑容扩大,手上的力道也慢慢收紧。
  “不得好死?那你去死吧!”
  他说完一个用力,鹿朝歌只听到咔嚓一声,她的喉管破裂,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最终不甘的闭上了眼睛。
  鲜血顺着嘴角滑到了,眼看就要落在鹿隐白皙的手背上,他嫌弃的蹙眉,犹如丢弃破布娃娃似的把人甩了出去,砸了一个屏风。
  听到动静,门外的侍卫走了进来,就看到地上已经没了生命体征的公主。而杀人者正是在慢条斯理给自己擦手的鹿隐,自家主子。
  鹿隐仔细查看自己的手,白皙细长,骨节分明,每一根都恰到好处的笔直,就像是一件工艺品。
  他将手帕丢在地上,吩咐:“拖出去处理了吧。”
  侍卫一下子就明白了。
  主子这是不想让公主入皇陵了,让他随便找个地方丢了就是。
  他心中不由得感叹一句皇家无情,动作却是麻溜利索的把地上的帕子捡起来把她脸遮起来,然后扛了起来带走。
  外面的其他人也是快速的进来将损坏的东西给搬走了。
  “主子说杀就杀了?你说我们会不会?”
  “做好本分,主子也不会对我们如何。而且依我看,那个国师对主子很是不同,以后对她尊重一点总归没有坏处。”
  几个人议论着,把人带到了城西郊外一处乱葬岗,直接往坑里一丢,然后拜了拜:“庆安公主,这事怪不得我们,你要是要报仇就去找主子。”
  “好了,赶紧走吧,这里阴恻恻的,挺让人害怕的。”
  这边的事鹿竹并不知道。
  洗漱之后换了一身白色的寝衣,坐在床边想着那个人。
  她的脸和陆思浔一模一样,而陆思浔呢死而复生,性格就完全不同了。到底她是被人再次穿了,还是说又是那个幕后之人搞的鬼?
  她有太多疑惑想要弄明白了,可是又想到贺北淮的话,最终摇了摇头。
  算了,不想了。
  这些事情对比起人命来的确是不值一提,她的无所谓,如果还牵连旁人,那就是造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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