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章 竞技中的马屁
也正如韩斌所说，李隆基很快来信，说的正是供应纸张一事，由于事先有商量，李琮的反应也非常快。
让李隆基能安心的迁都回长安，特勉励了一番。
“陛下什么时候迁都？”
“怎么？探听朕的行踪是何居心？”
皇帝的行踪为防行刺，岂是可窥探的，但韩斌向来不太在意，想问也就问了。
“迁都是多大规模，行踪能藏的住吗？只是臣的孩子即将降生，臣想请陛下喝酒。”
虽然君臣有别，韩斌还是希望在请客的时候，皇帝能到场，那是多有面子的事。
不过这话也只有韩斌敢问，其他大臣顶多是托人从侧面知会皇帝，讨一个小小赏赐，以证明自己简在帝心。
小小心思，李隆基怎么会不知道，他没觉得僭越只觉得赤诚，而且自当上皇帝后，还从来没有人敢请他赴宴的。
“呵呵，你的酒是一定要喝的，只不过不能亲身到场了，把那玉液酒拉上两三车，朕带回长安。”
这就是请皇帝吃饭的下场，人没请着还搭进去几车好酒。
那感觉就像你请人吃饭，那人说“饭就不吃了，折现吧。”相当别扭。
能怪李隆基吗？
别的重臣家中有喜，李隆基都没到场，你个小小侯爷哪来这么大的脸，就算真的能去，也要考虑别人的感受。
一碗水很难端平不假，但还是要尽可能不溅出来。
“上次赏赐你的龙血，还没用过吗？”
“没，那龙血虽好，可易致人情绪多变，若用的太多易使人大怒，于修行不利。”
李隆基挥了挥手，示意两人一起走走。
如果问的是别人，只会得到不舍得用或其他的理由。
他很喜欢韩斌现在的说话方式，和初认识一样，有什么说什么。
龙血的狂暴他知道，他服下龙元闭关，有专心提升修为的原因，也是不希望狂暴时的自己为人所见，破坏儒雅的人设。
不过，他也想到了韩斌另一个不用龙血的原因，就是精通药理的苗花。
“苗花找到解决之法了吗？”
“没有，外婆研究过一段时间，没有彻底解决之法，所以交待臣不要乱用，她回苗疆也是为了寻找方法的。”
听后，李隆基点点头，苗花离开洛阳时他知道，也猜到是去寻找龙血狂暴的解决之法。
不过能直接听到实情还是很高兴的，再次证明韩斌真的没打算隐瞒。
龙血之事，韩斌的确不会隐瞒，因为他要瞒的是龙元。
李隆基肯赏赐龙血，不代表他能大度忽视龙元的价值。
其实自见到李隆基后，韩斌就一直在感知着他的气息。
这才多长时间，李隆基已有四重天的迹象，只是不太稳固，周身似有似无的狂暴血气凝聚，比鸣嗥山之时还强烈。
君臣二人又聊了些武道上的事，从运劲发力到真气运行，感觉李隆基在武道上涉猎极广。
李隆基则觉得韩斌的理念有别于常规。
比如解释力从地起时，脚下发的力是怎么传导到手上的，叫什么甩鞭效应，初听很荒谬，尝试却觉得很有道理。
一旁的高力士也觉得大有道理，笑说韩斌对人体的了解比御医都强，他是第一次知道每块肌肉的名字与肌肉群运动方式。
“哈哈哈，嘴上说来都简单，不如过上两招。”
兴许是聊到兴起，李隆基竟然想与韩斌切磋，惊得高力士大呼不可想代为出手。
韩斌也知道不应该，可李隆基身上的气息不自觉得震了一下。
“早听小白说过，陛下的剑法快而飘逸，灵巧中不失刚猛，要不是怕君前失仪早想试一试，难得陛下有兴致，怎能错过？”
“呐你看，朕说什么来着，武人怎么可能不好斗？”
说完又转向韩斌说道。
“朕也想看看独战军阵，死斗谢未城的韩侯有多大本事，取刀剑来！”
见劝不动李隆基，高力士命人取兵器，只是才拿到跟前。
“木制器具哪有手感，换真剑！”
高力士听后求助似的看向韩斌，怎知差点没把自己气死。
“臣的刀重八斤，木刀的确不经折腾，不过出于安全考虑用木刀也无不可。”
“屁话，昔日朕未修武道都嫌木剑手轻，今已四重天哪还能再用木剑，快快换来！”
韩斌将就的说辞，激得李隆基有些不爽，逼得高力士只能怨恨的刮了他一眼，满脸怨念的换了刀剑。
递刀给韩斌时，还刻意压低了声音威胁。
“伤到了陛下看我怎么修理你。”
“说什么呢？朕会受伤吗？多事，一会自己下去领罚，现在让开！”
论忠心是不敢高力士比的，但论拍马屁可是韩斌的长项。
拍马屁的最高境界可不是嘴甜，而是抬高自己小看他人，相让后再输，说上几句不甘的话，反向表示技不如人，绝对能把人拍爽了。
所以李隆基摆好架势后，韩斌四重天的气息毫无掩饰的释放开来，惊得花园里唧唧喳喳的鸟雀或噤声，或飞走。
“好！韩侯果然是妙人，可得让着朕一些哦。”
“陛下放心，臣收着点的。”
人家客气一下，你还当真了，李隆基气息为之一滞，好胜心被激起，冷哼一声，一记仙人指路直取韩斌。
没什么特点，就是帅，四重天修为的加持下，李隆基前进的道路上卷起草屑纷飞，气势不输韩斌。
缺点就是破绽大。
不过，韩斌也知道这类招式卖的就是破绽，后续必有杀招。
最好的办法就是依葫芦画瓢，以相同的招式刺出，两相避让，那对手的回招只能是侧挑或回劈。
结果也当真是如此。
两人错身后，止住身形回转刀剑。
随着铛的一声响，两人真气激荡，一道环形气浪荡开。
高力士点了点头，看来两人心里还是有数的，错身短暂的交锋后拉开身位，典型的比武礼仪，也是说明了点到为止的默契。
眼下两人再起攻势，才是真正的切磋。
赢下对手从来不是竞技本身，而是竞技的结果，它真正让参与双方都兴奋的地方就在于攻守之中。
猜对手怎么出招，有没有后招，怎么样的后招。
自己该怎么应对，又如何在应对中异位攻守，甚至取胜。
为什么有人嗜武成狂，就是以生死为代价享受其中快感，以及取胜后的成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