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约定
其他人直接傻眼了。
楼思思噗呲笑出了声，“叶楚汐，你不会是失忆了吧？”
柳娉婷一脸担忧，关切道：“楚汐妹妹，你怎么了？我是柳娉婷，是你娉婷姐姐啊！”
叶楚汐眨巴两下大眼，突然抬手扶住自己的头。
“好痛！头好痛！”
她的婢女名叫阿阮，见到她这个样子，再次被吓到了，直接哭出声来：“姑娘，呜呜呜，你这是怎么了？你别吓阿阮啊！”
可叶楚汐只觉得头痛欲裂，哪里还回答得了她们的话。
姜晏宁直接拿着银针，再度扎在了叶楚汐头上。
叶楚汐一呆，人立刻安静下来。
也不感觉痛了。
只是她身上的气息变了很多，眼神都变得清冷无波了。
姜晏宁抓住她的手腕开始把脉，不一会儿就发现了很多有趣的问题。
她目光幽幽地看着叶楚汐，弯唇道：“你的身体太虚弱了，现在不宜大动，需要安静调养。我给你开几副药，回去后一定严格按照药方服药。”
叶楚汐总算回过神来，盯着眼前脸戴面具的姜晏宁。
不知为何，姜晏宁却是在她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激动。
但叶楚汐很快就恢复如常，一切被她掩饰得恰到好处。
只是垂眸说了一句：“多谢云少主搭救之恩。”
姜晏宁只觉得越来越有意思了。
按理说，叶楚汐一个小官家的庶女，应当是不知道云少主的身份的。
但她没有点破，人已经救醒，这里便没她什么事了。
至于楼思思与叶楚汐之间的恩怨，就更不关她的事了。
但是今日叶楚汐被推下湖，除了楼思思这个罪魁祸首之外，还有一个人也并不无辜，而这个人还跟姜晏宁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那就是，褚家的嫡女，褚晚柔。
姜晏宁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之前跑到楼思思耳边说话的，正是褚晚柔。
褚晚柔不知跟楼思思说了些什么，楼思思立马就跑去偷听叶楚汐和柳娉婷的对话，并且很快就发飙，把人推下水。
姜晏宁一直在猜想，自己这位便宜嫡姐，褚晚柔，究竟为何要针对叶楚汐。
叶楚汐只是五品小官家的庶女而已，褚晚柔却是三品大员嫡千金。
或许这俩人之前有过什么过节。
但此时并不是多管闲事的时机，她也没有立场揭发褚晚柔。
待恢复褚家晚凝的身份，再慢慢收拾褚晚柔不迟。
姜晏宁心里稍微有数后，便不再多想。
开完药方，就随着轩辕洹回去。
柳娉婷再三道谢，好像真的把叶楚汐当作自己的妹妹，良善之心尽显无疑。
可姜晏宁却觉得柳娉婷并没有表面这么简单。
活了三世的人，她相信自己的直觉不会错。
百灵谷云少主三两下救醒叶楚汐，这事很快被传开。
秦琦赏了好多好东西。
姜晏宁便带着大半车的贵重物品，跟着轩辕洹回九王府。
二人同乘一辆马车。
“没想到云少主一出门就有如此收获，看来以后要多带你出门才是。”
轩辕洹坐在她对面，忍不住揶揄道。
姜晏宁手里捧着一本书，目光在书上不曾挪开，闻言只是轻扯唇角，语气淡然：“我倒不太想要这些东西。”
轩辕洹唇边笑意加深，“明白，你想要的，我都会为你争取来。”
姜晏宁终于忍不住抬起头认真看了轩辕洹一眼。
“九王爷，我们只是合作关系，你大可不必对我这么好。”
“哦？可我想对你好怎么办呢？”
轩辕洹虽然蒙着双眼，但他正脸对着姜晏宁，勾着唇，说这话时又带着缱绻的味道，在这逼仄的马车车厢内，使得姜晏宁避无可避。
姜晏宁甚至觉得自己被他炙热而温柔地盯着。
怎么回事？她现在明明是男子装扮，眼前这厮究竟为何总是对她流露出这种奇怪的态度？
难不成，这厮有断袖之癖？
亦或是，他已经看出了她是女子？
姜晏宁被自己的猜测吓了一跳。
可她又不敢去试探他。
总之，眼下车厢内的气氛真的很令人窒息。
她移开目光，重新投向自己手里的书本，颇有些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
“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呵…”轩辕洹却是笑出了声，“没错，这是我自己的事。你只管享受我对你的好便是了，不必有心理负担。”
姜晏宁蹙了下眉，觉得很无力。
索性换了个话题。
“我有点事要说。你自己记住，你的眼睛还需敷二十来天的药。我家中有些事，两天后要回百灵谷一趟。”
“回百灵谷？”
轩辕洹一愣，这才想起一件事，那就是，她在他面前从来没有透露过真实身份，而是一直以云晟自居。
原先她在无柳城就说过，她会在他身边待九天。
如今已经七天了，时间过得真快啊！
快得他还来不及跟她多多相处。
不过，想到她应该是打算恢复褚家晚凝的身份，这样一来他们很快又会再见面，他就不再那么难以接受。
“好吧。云少主一路保重。”
他又问：“只是，如此一来，我们的合作怎么办？”
姜晏宁顿了一会儿。
然后缓缓回答：“九王爷，以后若有要事商议，你只需派可靠的人往城南百香斋传信，我自会收到。同样的，若我有事需要找你，也会派人传信到九王府。”
轩辕洹蜷了下手指，性感的薄唇抿了一下。
“好……”
再约定好其他细节，二人便不再说话，一路沉默着回到了九王府。
姜晏宁先下马车，径直去往自己的住处。
“望”着那抹瘦削的背影，轩辕洹招手让流觞上前。
“流觞，这两日你暗中调查一下工部侍郎褚家的情况。”
“是，主子。”
翌日一大早，姜晏宁跟轩辕洹请示了一下，说要出去逛逛建澜城。
轩辕洹很爽快就答应了。
于是姜晏宁轻轻松松来到大街上。
她一袭白衣，身影清俊，虽仍然戴着面具，但远远看去，就是活脱脱一位翩翩少年郎的模样。
而且她真是在慢悠悠闲逛。
逛着逛着，就来到了一间衣铺，在里面待了约莫半个时辰。
出来时，已是成了一位华衣公子，仪态清贵。摘下了面具，化了妆，穿着宝蓝色锦袍，手中还多了一柄折扇。
她一路往城南而去。
终于到达城南的一座拱桥下。
这里是一条很长的河流，名唤清水河。沿着河流而下，岸上有一间不太显眼的药铺。
正是百香斋。
姜晏宁观察了一下四周，这才抬步走进药铺。
药铺比较冷清，看起来生意不太好。
她进去后，一眼就看到柜台后面站着一位眼角下有颗三角黑痣的少年。
“公子，是来捡药的吗？”少年见姜晏宁一直盯着自己看，忍不住语气不太确定地问道。
姜晏宁摇着扇子走过去，勾唇道：“我找你们徐掌柜，有要紧事。”
少年瞬间眯了眯眼，仔细打量对方。见对方只是个文弱公子，不像是来闹事的，便点点头：“公子请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