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发狂
本来就被掐得咽喉不适，再吸入一阵灰尘，她呛得猛咳，眼泪直飙，感觉肺都要咳出来了，恨不得背过气去！
这下，她终于体会到了姜晏宁的可怕！
“姑娘！姑娘！”小蝶和小蜓早就吓坏了，赶紧去搀扶起褚晚月。
“走…咳咳…我们走…咳咳…”褚晚月现在无比惊惧，看都不敢再看姜晏宁。
于是，她们一群人灰溜溜地夹着尾巴逃了。
刚好在院门口碰到循声而来的褚晚月的生母，王小娘。
“这是怎么了？月儿？你的脸怎么了？”
“娘，快走！有鬼……咳咳……快走……”
褚晚月浑身颤抖。
王小娘心神一震，心中惊骇着女儿的反应，忍不住朝她身后那座院落望去，正好看到姜晏宁那道白衣散发的身影，并且对方还朝她投递过来一个冰冷的眼神。
王小娘瞳孔猛然一缩，慌忙移开目光，二话不说扶着女儿就逃了……
凝华院内，竹春和兰浆都心有余悸地望着姜晏宁。
明明在国公府的时候，在夫人面前，这位褚家三姑娘还很是乖巧温婉的，怎的回到了褚家，就变了一个样子？
难道她在夫人面前都是装出来的？
可不管她是什么样的人，夫人已经把她们送给她了，并且再三叮嘱务必对她忠心。
所以就算再怎么震惊，竹春和兰浆都不敢有任何想法。
“你们是不是被我吓到了？”
姜晏宁直接问。
“没、没有！姑娘气场慑人，奴婢佩服！”
竹春赶紧说道。
兰浆也猛点头。
姜晏宁弯唇笑了，“若真是佩服我，现在就去替我办件事吧！”
“姑娘尽管吩咐。”二人毕恭毕敬。
姜晏宁朝兰浆招招手，“兰浆，这事你去办。你且附耳过来。”
兰浆乖巧照做，待听完姜晏宁的吩咐后，立刻狡黠地笑了。
“姑娘放心，我定把人给你带来。”
再看褚晚月和王小娘这边，回到月华院后，褚晚月整个人跟失了魂一样，话都说不利索了。
好不容易安抚下褚晚月的情绪，王小娘就对着小蝶和小蜓，分别甩了一个重重的巴掌。
“你们就是这么照顾主子的？！”
“小娘饶命！实在是那三姑娘太厉害了，我们不是对手啊！”
小蝶哭着解释。
“谁让你们不看好姑娘，带她去招惹褚晚凝！褚晚凝是你们能招惹得起的吗？忘了国公夫人了是不是？”
一听到国公夫人，小蝶和小蜓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小蝶惊恐道：“小娘，您可得救救我们啊！我们并不是去为难三姑娘的！是姑娘想跟三姑娘打好姐妹关系，才带我们过去凝华院的！”
“啪！”小蝶又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
“打好姐妹关系？要真是这样，凝华院为何闹成那样？月儿脸上的伤又怎么来的？你当我眼瞎吗？”
“小娘，真的是……”
“你还敢骗我？来人，将小蝶拖下去，赏二十大板！”
小蝶听到要挨二十大板，全身颤抖起来。
“小娘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小蝶拼命求饶，可王小娘丝毫不为所动。
王小娘心里清楚得很，自己女儿会跑到凝华院去闹事，一定是这个贱婢挑唆的。
这个小蝶向来就不是个安分的。
若不是月儿喜欢，她早就打发走了。
很快有两个婆子上前将小蝶拖走了。
小蝶被拖到院子后面，绑在长条凳上，一个膀大腰圆的婆子，拿着一根粗棍，二话不说就开始照着小蝶的臀部打。
小蝶痛得惨叫不止。
二十板打完，婆子将人丢下就扬长而去。
小蝶一个人在那趴着，嗓子哭哑了，后面一大摊血迹，屁股痛得要命，腰和腿都被牵扯出一股剧痛，一时动弹不得，。
好不容易爬起来，路都走不利索，只能一瘸一拐地回下人房，自己去处理伤口。
刚回到下人房，还没找出伤药，房里就多了一个人。
“是你？”小蝶一惊，“你来干什么？”
来人正是兰浆。
她微微笑着，对小蝶和颜悦色道：“小蝶妹妹，我家姑娘有请。”
小蝶皱眉，“三姑娘找我干什么？”
兰浆却没有解释，拉着她就走，“好事！你到了就知道了。”
小蝶本不愿意去，但奈何力气不如兰浆，自己又受了伤，一听有好事，便半推半就地跟着走。
很快就到了凝华院。
见到姜晏宁，想到对方背后的国公夫人，便赶紧恭恭敬敬给她行了个礼。
“见过三姑娘。不知三姑娘唤奴婢前来，是有何吩咐？”
“你叫小蝶是吧？”姜晏宁直接道，“抬起头来。”
小蝶只好抬起头，心中惊异于三姑娘这浑身的气势。
姜晏宁忽然莞尔一笑，抬手褪下了右手上的一只白色镯子，半弯着身子，一把将她塞到小蝶的手里。
“我刚刚也是被气得狠了，才出手打了五妹妹。此刻心里很是过意不去。不如你替我去向她赔罪吧？这只镯子，就当是赔礼了，你也知道我刚从乡下回来，暂且穷得很，就这只镯子还值一点钱，还请她不要嫌弃。”
小蝶睁大眼睛看着掌心多出来的镯子，听着这诚恳的一段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三、三姑娘，您说的，都是真的？”
“当然，我像是会骗人的人吗？我还担心五妹妹会生气呢！再说，我也怕父亲知道了，会怪罪于我呀！”
姜晏宁满眼都是诚恳。
小蝶还是有些犹豫。
这时姜晏宁又加了一剂猛药，只见她从头上拔下一根玉钗，递到小蝶手中。
“我头上这支钗子，还是在回来时沿途的镇子里买的，也还算值个十两银子，就送给你吧！”
十两银子？小蝶立刻眼前一亮，盯着玉钗挪不开眼睛了。
“好，三姑娘，既然您这么看重姐妹情分，五姑娘肯定也会原谅您的。三姑娘放心，奴婢这就替您去向五姑娘赔罪。”
她就说嘛，这个三姑娘哪里是那种胆子大又有心机的？刚才恐怕是撞了鬼，才会突然发疯的。
她攥紧了白玉镯和玉钗，很快离开凝华院，往褚晚月的月华院而去。
“姑娘，您怎么……”竹春很是不解。
“是啊，姑娘，那镯子可是夫人送给您的，怎么就凭白便宜了别人呢！”兰浆有些惋惜。
那镯子，确实是国公夫人赵苏眉送的。
姜晏宁笑容诡异：“晚点你们自会知道我的用意。”
月华院这边，褚晚月在王小娘的安慰下，总算慢慢恢复了神智，不再那么害怕了。
可是她开始一边与王小娘哭诉着刚刚自己的遭遇，一边越想越气，直到双目变得赤红，眼神可怕得很，像是要吃人。
王小娘被她吓到了，“月儿，你的眼睛怎么了？”
褚晚月像是没有听到王小娘的问话，坐在那儿用力抓着扶手，几乎要把扶手掰断。
她身上有股无名火一直在尝试往外窜，似乎要找到宣泄口。
正在这时，小蝶回来，在房门口就那么直直跪下。
“姑娘，三姑娘托奴婢来给您赔罪了。”
听到“三姑娘”，褚晚月豁然起身，朝门口大步而去。
“月儿！”察觉到褚晚月的不对劲，王小娘赶紧跟上去。
两人出去一看，只见小蝶跪在那儿，手中还举着一只白色的玉镯子，见到褚晚月出来，她当即露出谄媚的笑容。
“姑娘，三姑娘刚刚唤奴婢前去，奴婢还以为什么事呢！她说刚刚打了您很对不住，此刻正后悔呢！所以托奴婢带回来这只白玉镯，向您表示赔罪。还望您不要嫌弃。”
褚晚月却是注意力根本没有在镯子上。
只在听完小蝶的话后，眼中的赤红更盛，几乎浓得要溢出来！
小蝶可是她院里的人，那贱人褚晚凝竟然敢拿小蝶来羞辱她！
还随随便便使唤起她的人来了！
真是欺人太甚！
褚晚月只觉得心头那股火越烧越旺，已然迫使她失去了理智。
她当即转身就从屋内搬起一张凳子，几步跑到小蝶跟前，举起凳子狠狠朝小蝶的头顶砸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