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地位反转与囚禁

  失去左手的痛苦。
  刻骨铭心。
  充满血色的画面。
  清晰的仿佛恍如昨日。
  一帧一帧,不断在她眼前重演。
  江宜然抿了抿唇。
  慢慢握紧手掌。
  清晰感知到左手上所有的触觉。
  融合过程,是极致的痛苦,还有孤单无所依靠的恐慌。
  那段难熬的时间,她卑微的所有自尊都被打碎,像一只可怜的案板上的小白鼠,任人摆弄。
  那样的日子。
  她不想再过。
  她虽然失去了左手。
  但因祸得福,她拥有了力量!
  拥有了,话语权!
  江宜然抬头,看向雪地里,被她撕碎,卷走能晶的变异植物。
  这个世界,弱肉强食。
  像个菟丝花一样,依附男人,靠他们的喜欢过日。
  根本无法长久。
  明明最好的例子,最好的榜样就在眼前,江玉珠那么潇洒的放手,靠着一手治愈系异能,在基地,在医院,过得风生水起。
  哪个见了她,不是尊敬的叫一声江医生,江小姐。
  以前的她,是那么愚蠢,还沾沾自喜的可怜,还以为抢走了萧钧拓,就是赢过了她。
  呵——
  殊不知,在别人眼里。
  她也不过是个上跳下窜,整天蹦跶作死的小丑。
  可惜,她醒悟的晚。
  两辈子的惨痛教训,才让她清醒过来。
  幸运的是,她还有机会!
  还有报复回来,踩碎他骄傲和自尊的机会!
  萧钧拓……
  江宜然的脸上,浮现出诡异的笑。
  既然看不上她。
  一个劲儿的非要摆脱她。
  还几次三番,想置她于死地。
  那就让他永远跟她捆绑在一起!
  让他永远别想再去祸害别人。
  他那样的伪君子,虚伪的烂人,就该在她身边,发烂发臭!
  绿色的手掌捏紧。
  褶皱的皮肤中,传来咯吱咯吱的脆响。
  江宜然继续往前,向破败的,被积雪覆盖成白色的城市进发,一串串脚印,浅浅的印在雪地上。
  前方,她的目标,正在等着她呢!
  无声的疯狂。
  席卷所有理智。
  还在城市里,一边寻找曾经的痕迹,用回忆过去来麻痹,一边收集物资,收集礼物的萧钧拓怎么也想不到,几天后的自己,会沦为别人的阶下囚。
  曾经的天之骄子。
  光芒万丈,前途无量的军部黑马。
  头一天,还精神奕奕,光彩夺目陌自由游走在城市里,像个独行的孤狼,桀骜洒脱。
  后一天,就浑身是血的,躺在充满霉味和腐烂的黑暗狭小空间里。
  骄傲的资本不在。
  瘫软的像坨烂泥。
  一身的外伤,浑身无力,大脑晕眩。
  甚至异能源枯竭。
  一团缭绕的黑气无孔不入般,将他的异能源完全包裹起来。
  根本无法使用异能,调动身体里的能量。
  一门之隔的房间外。
  明亮的光线,透过破碎的玻璃窗,折射进来。
  空气里的颗粒物,在漂浮。
  被照亮半边身体的年轻女人,半边明艳的脸上,不见一点情绪。
  一双微翘的眼眸,直勾勾的盯着那扇紧闭的铁门。
  仿佛能透过那铁门。
  看见门后躺在地上,形容狼狈的人。
  “咳咳——”
  听见里面传来的微弱的,痛苦的咳嗽声。
  知道人已经醒了。
  江宜然眼睫微颤。
  注意力高度集中的同时,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有人吗?”
  “咳咳……有…………人在……吗………”
  虚浮无力的声音,越来越小。
  但摩擦地面的声音,却越来越响。
  江宜然仿佛能看到他在地上狼狈挣扎,阴暗爬行的惨样。
  真想看看他现在仓惶的表情。
  天堂到地狱。
  那种置身于黑暗,无力的,虚弱的,面对未知的恐惧……
  哈哈哈哈………
  一定很好看。
  江宜然光是心里想想,都觉得很畅快。
  明媚的容颜,因为那诡谲的笑意,更加迷离而恍惚,像极了突然露出恶意的无害阳光天使。
  善恶交换。
  瞬间堕落成恶女。
  “砰砰砰——”
  铁门被撞响。
  一声又一声。
  “砰砰——”
  “……”
  力气逐渐加大,声音也越发急切。
  人也越发暴躁。
  “开门!有人吗?”
  “出来!”
  “砰砰砰!!!”
  “……”
  随着时间流逝,声音渐渐变小。
  里面撞击的人,没力气了。
  江宜然盯着门,没开门去检查,半晌后,突然往后坐下了。
  软包的沙发,没发出一丁点声响。
  她坐在沙发上,目光盯着破窗里透进来的光线。
  眼神嘲讽。
  安静了很久后。
  昏暗中。
  窸窸窣窣的声音,再次响起。
  离铁门非常近的距离。
  江宜然看见狭小到几乎没有缝儿的铁门底下,竭尽全力的探出来一指沁着血的白。
  手指被生锈的铁门划破。
  鲜血顺着地面,往江宜然这方蜿蜒。
  呵——
  江宜然无声冷笑,嘲讽。
  萧钧拓,果然心眼儿多。
  还装死。
  挺沉得住气!
  要是她就那么开门进去了。
  门后的萧钧拓还不得直接给她来一刀!
  萧钧拓心狠程度,她不是已经见识过好几次了吗!
  不管是对江玉珠,还是对她江宜然。
  她现在几乎一无所有,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她已经没什么好失去的了!
  更何况,她现在耐心极好。
  也有的是时间跟他耗。
  过了好一会儿,那窸窸窣窣,摩擦地面的声音,骤然消失。
  昏暗中,蜿蜒出来的长长血线,因为地势缘故,已经快要淌到她脚下了。
  见状,江宜然终于从沙发上起来。
  打开了门。
  铁门咯吱的一声。
  缓缓拉开,门后的黑暗散去。
  一个血人,五体投地,躺倒在血泊里。
  身下全是淋漓的鲜血。
  江宜然甚至能通过那一大滩血,还原出他先前的动线。
  不停尝试到被铁片割的血肉模糊的手,正耷拉在门口。
  刚好就在她脚尖前,不足一指的距离。
  察觉到身前有人。
  面前有光。
  萧钧拓强撑着,睁开血糊的眼皮。
  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女士小皮靴。
  小小的脚,圆头的皮鞋,锃亮又干净。
  丁点灰都没有。
  这双鞋。
  他认识!
  正是之前脑子不清醒时,送给江宜然的礼物。
  为什么记得那么清楚。
  是因为,那天是她,也是珠珠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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