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我会离开

  贺闻璟闹腾一番，姜晚觉得时间混得快了许多。
  临近放学的时候，她更是如坐针毡，心慌得很。
  明明十来分钟的路程，她提前半个小时就去了。
  贺闻璟看她又双手抓着学校的栏杆眺望，揶揄道：“还有十多分钟，你眼睛望穿也没用。”
  姜晚锁着眉，没有搭理。
  等到放学铃声响起，小班的学生排着队出来的时候，姜晚又是一副要哭的样子。
  姜直背着小书包，和小朋友排着队正慢慢的往外走，看到她和贺闻璟，原本纯真懵懂的小脸瞬间瘪了嘴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妈妈！爸爸！”
  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他想从队伍里面跑过来，被老师捉住，要他排好队一个一个走。
  姜晚心急如焚，忍着泪小声叮嘱儿子：“听话，排队，排队！”
  她早早的准备好接送卡，轮到她的时候，兴迫不及待的递上去：“姜直，我是姜直妈妈！”
  老师核对好信息，总算把姜直放了出来。
  “姜直小朋友今天表现很好哦，还帮老师一起安慰哭的小女生了。”
  老师拉着姜晚把姜直第一天在幼儿园的表现和她说了一番，姜晚连连点头：“谢谢老师，辛苦你们了！”
  姜直早就扑到姜晚怀里，亲昵的搂着她的脖子蹭，脸蛋上挂着泪珠：“妈妈，我好想你啊。”
  姜晚紧紧的抱着儿子往回走：“妈妈也很想你，老师说你表现很好诶，儿子真乖！”
  两人一路聊着往回走，贺闻璟倒成了陪衬。
  早上姜直要求他一定要来他，他还以为自己有多重要呢，看来在真正的亲情面前，自己什么也不是。
  他心里有些别样的情绪。
  快三十岁了，仍旧像小时候一样，只能看着别人一家亲昵，自己只是外人。
  姜晚想和儿子腻在一起，但是今天订单多，要打包发货，两头都急，她就把主意打到了贺闻璟身上。
  “没想到今天订单这么多，你帮我打一下包吧，今天全部都得发走。”
  贺闻璟抱着双手站在门边：“你现在使唤我是不是挺顺口的。”
  姜晚：“你不是要空调吗，等我本钱挣起来，给你房间装空调。”
  她不管这么多，先画个大饼给贺闻璟吃吃。
  贺闻璟：“等你本钱挣起来都什么季节了，你觉得我还需要空调吗？”
  姜晚：“帮帮忙嘛。”
  贺闻璟：“我要提成。”
  提到钱就像是割姜晚的肉：“你还欠我两百万呢，提成从里面扣！”
  贺闻璟拿起快递单开始拣货：“那表抵你的两百万，等我走了你就可以卖了。”
  姜晚忙碌的手顿了一下。
  才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她居然已经习惯了贺闻璟的存在，忽略了这个人早晚是会离开的。
  在他的世界，他一定是西装革履高高在上发号施令的那种人，的确不可能一辈子窝在这小地方做她的廉价模特，做她免费的劳动力。
  她声音掩饰过后还是有点发闷：“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你才走，我可指着这点钱过下半辈子。”
  贺闻璟：“不会让你等太久的，只怕到时候，你会舍不得我走。”
  他是随口乱说的。
  姜直听到，认真的问：“爸爸，你要去哪里？”
  贺闻璟：“从哪里来，就去哪里。”
  姜直：“带小直和妈妈一起去！”
  贺闻璟摇了摇头：“那种地方不适合你们，你和你妈在这里安度晚年，挺好的。”
  潼市腥风血雨，姜晚这种小角色去了，会被吃得渣都不剩的。
  姜直闷闷不乐：“可是我想和爸爸妈妈在一起，我舍不得你走。”
  贺闻璟抬头，好像在认真的想：“等我退休了，我再来找你们。”
  姜直：“什么是退休，爸爸哪天退休啊？”
  贺闻璟没了耐性：“话多，一边玩儿去。”
  姜晚的心已经平静下来，她心里盘算着两件事。
  一是不能让姜直和贺闻璟感情太过深厚，小孩子不懂离别，贺闻璟离开，儿子一定会很难受。
  二是趁贺闻璟还在，多拍点照片，不然以后她上哪儿去找这么优质的模特？
  说干就干，她在网上找了一些时尚一点的款式发给了生产厂家，要他们尽快交货。
  工厂的生产速度很快，五天时间，她就拿到自己的第二批货。
  贺闻璟黑着脸卸货：“你是不是太心急了，你之前的货连三分之一都没出掉，第二批就进来了。你也说了现在数据好是做了推广的，你敢保证后续还有现在的单量！”
  姜晚挽着袖子跟着卸货：“你不动，我有自己的计划！”
  贺闻璟：“就那点钱，赔本了别哭鼻子！”
  姜晚是早晚都要拜财神爷的，听到这话立马不爽了：“我说你到底会不会说话，不会说就闭上嘴，我做生意的人，不喜欢听这种不吉利的！”
  贺闻璟：“一个破网店，多大的生意？”
  姜晚更加来气，一抱着包裹一脚揣向贺闻璟。
  贺闻璟又不是傻子，往旁边一闪，姜晚人没踹到，自己扑空摔倒在地，疼得“哎哟”大叫。
  贺闻璟扛着包裹笑着进了仓库。
  姜直从房间跑出来，连忙去扶姜晚，心疼得很：“妈妈，怎么摔倒了？不疼不疼，我拉你起来。”
  他看贺闻璟从旁边路过，叫住他：“爸爸，妈妈摔倒了。”
  贺闻璟：“活该。”
  姜晚：“……”
  姜直脸色难看起来：“爸爸，你不爱妈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