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风筝与风

  中村光一知道急于求成不是一件好事。太勉强的话，对事情本身不会有帮助，反而会有害。
  中村光一看了看秦丹，他想起秦丹的父亲秦方。
  中村光一记得当年秦丹的父亲秦方说过，面对糟糕的局面，我们需要做的是停下来，什么都不做，冷静一下。
  中村光一这么想着的时候，他让秦丹早点休息。
  秦丹躺下来睡的时候，睡不着，辗转反侧，他担心这么耽搁着会误了阿莱和保罗的性命。很久，他才渐渐入睡。
  新的一天，像昨天一样，秦丹帮忙把村里的房子重建起来，因为要搬的材料都搬来了，秦丹本身也不是搞建筑的，除了搬东西以外，其他的事，他帮不上忙。
  中村光一，他被祭师大人叫去了。
  秦丹走向沙滩，看着海面，想想中村光一昨天的话。
  过了一会儿。
  有一个人，从后面走来，对秦丹说：“年轻人，你能帮助我吗？”
  秦丹回头看，是一位老者。
  秦丹说：“好啊。您让我怎么帮？”
  那老者说：“我听说，你力气大，你帮我搬动一下独木舟到海湾那边。”
  秦丹答应，随老者而行。
  秦丹问：“老人家，您怎么称呼？”
  “詹姆斯。”老者边走边说，“往树林那边走。”
  秦丹和他来到树林，树林的边缘有一条独木舟，船身翻了过来，似乎做完了修补，独木舟旁边还有一根船桨。
  詹姆斯说：“就是它，帮我抬到海边吧。”
  秦丹按照它的话，把船搬到海边。詹姆斯拿船桨，他把船桨放在船里。
  詹姆斯说：“年轻人，你的力气真大。以前都是好几位村里的人才能搬得动。”
  秦丹说：“没什么。您还有其他的事让我帮忙吗？”
  “没有了。谢谢你。”詹姆斯说，“船就放在这里。你有事的话，你先去做吧。”
  “我没有其他的事。”
  “那么，你有兴趣来学这个风筝钓鱼吗？”
  “风筝钓鱼？”
  “是的。”
  “怎么个风筝钓鱼？”
  “你想知道就跟来吧。”
  “那这船不需要系好吗？”秦丹说。
  “不需要，年轻人，现在风向和海水不会将船推向海。”詹姆斯边说着，边走向树林。
  秦丹也随后而来。
  詹姆斯拿着一个小树杈，在树林里找到蜘蛛网，蜘蛛网上有蜘蛛，而秦丹靠着那蜘蛛网有点近。
  詹姆斯说：“这个蜘蛛有毒，你要小心别靠得太近。”
  秦丹退后了几步。
  詹姆斯拿着那个小树杈，小心地让树杈的两端缠上蜘蛛网，缠上一点的时候，秦丹觉得那树叉看起来有点像弹弓。
  就这样，詹姆斯多找了几处，把蜘蛛网缠好在树叉的两端。
  差不多了。詹姆斯又找来一块干枯的香蕉叶。
  哇！秦丹看着詹姆斯用手把那香蕉叶做成一个风筝的形状，看起来，有模有样，就像真的风筝一样，风筝的尾端还做了长长的条状作为尾巴。秦丹知道这样的尾巴可以让风筝飞行时保持稳定。
  秦丹拿风筝来看，他觉得，詹姆斯真是能工巧匠，詹姆斯的这个风筝做得太棒了。
  秦丹问：“风筝能飞起来吗？”
  詹姆斯说：“能，我这就把线布好。”
  接着，詹姆斯从裤袋里拿出一卷棉布线，他把线的一头拉出来绑在风筝上，线的另一头绑在那树叉的尾端，而不是树叉的两头，还把树叉的两头的蜘蛛网拉一拉，拉松一些。
  詹姆斯说：“好了，可以去钓鱼了。”
  秦丹半信半疑地跟着来。
  在海边，那条独木舟前，詹姆斯看了看天，看了看海，他对秦丹说：“可以出发了，我们到船里去，你来划桨吧。”
  秦丹上了船，拿着桨，他其实不会划，他记得他看过村民们划过，于是他也依样画葫芦地划去水来。
  詹姆斯也到船里，坐好说：“等会，等风起以后，就可以划了。”
  等了一会儿，一阵风吹来，从岛往海里吹，似乎潮水的力量也大了，秦丹感觉独木舟顺着海水而到海里去。
  詹姆斯说：“往那边划，今天会有一条大点的鱼上钩。”
  秦丹照做，也留神看看詹姆斯。
  詹姆斯把风筝顺风扬起，慢慢地放起了线。
  风筝真的飞起来了。
  詹姆斯控制手里的线的长度，他把那树叉有蜘蛛网的一端放入海里，他慢慢地放了放线。
  秦丹感觉很神奇。
  那树叉在海面上像滑浪一样，被风筝的线拉着。
  詹姆斯说：“有鱼上钩了。”
  接着，詹姆斯收了线，那树叉真的有一条鱼咬着那蜘蛛网。
  秦丹看着，明白了，是因为蜘蛛网的粘性和那鱼有长一点的牙，鱼的牙咬住了蜘蛛网，因为蜘蛛网的粘性和韧性，鱼无法咬断，所以鱼就咬在那里。
  詹姆斯把鱼抓住，然后把鱼扔到这船里。
  之后，詹姆斯如法炮制，又抓到了好几条鱼，加起来有五条，鱼的大小还可以。
  詹姆斯收了风筝，对秦丹说：“要往回划了，要快点。按我的话，划。”
  詹姆斯用手指边指边说这，一会儿说这边，一会儿说那边。
  秦丹只是依言而做。
  就这样，这独木舟往海边去了。
  回到海边，詹姆斯用一条树枝把鱼都串好，秦丹把这独木舟，抬回原地。
  秦丹把这船放回了原地。
  詹姆斯带着秦丹往树林里找，找些柴火。
  走到某处，詹姆斯拉了拉秦丹。秦丹的身边一根树木倒了下来。
  秦丹吓了一跳。
  詹姆斯提醒他要小心一点。
  走入树林里，詹姆斯说：“待会出去的时候，会有椰子掉下来。”
  詹姆斯一边走，一边说着前面，秦丹可能会在身或者头的地方遇到某些毒虫。
  一开始，秦丹只是觉得詹姆斯可能是熟悉这片树林。秦丹想：詹姆斯是在前面带头，他头也没有回，也没有看我，他怎么知道的呢？
  把柴火拾好以后，出了树林。有一次，秦丹和詹姆斯的头上的方向，有一个椰子掉了下来。詹姆斯也没有抬头，他只是往前看，他好像是事先知道似的，他停住脚，那椰子正好落在他的前面。
  他高高兴兴地把椰子拿起来。
  秦丹往头一看，没有什么特别。
  回到村了，他叫来一些孩子，然后生了火，把鱼烤着。原来，他答应了孩子，请他们吃鱼。
  秦丹忍不住，问詹姆斯，刚才是怎么一开始知道有椰子的。
  詹姆斯说：“那是树林给我的信息。”
  秦丹不相信，他嘴里说：“怎么回事？”
  “是一种沟通的感觉，感受身边的事物，不要一味地以自己的角度去感受它们，而是试着感受它们给来的信息。”詹姆斯说。
  秦丹微微摇头，表示听不懂。
  詹姆斯，慢慢地说：“这种沟通的感觉，是相互的，我们大部分人都是以自己角度去感应身边这些事物，却忘记去接收这些事物给来的感应，多一些理解身边的事物，它们会告诉你，那里会怎么样，那里不会怎样。就像风的流动，大自然其实发出了信号，好好会感受这种信号，风有不同的脾气，它的流动情况也不同，云也一样，鱼也一样。大自然会把这些信息会给你指引，让你去选择怎么做。我去捕鱼，我会捕到是愿意上钓的鱼，我不会滥杀，我只需要一些鱼而已。之前当风向对了，我就让你划船。椰子掉下之前，我知道了这些信息，也就知道危险的来临。”
  秦丹听得有点玄乎，他看着天。流动？他好像想到什么了，他之前都是自己去感受这些事物，却没有去试着去了解这些事物本身的特性。他忽然悟到了什么。
  秦丹细细地感受一下，周围的事物，都是有不同的气息，就像詹姆斯说的，风有不同的脾气，它的流动情况也不同。真的是这样的，风从不同的方向吹来，秦丹感受到这些风是不同的，似乎有某种脾气的。
  秦丹进一步去感受天，天上的云，周围的风吹动的树木，那些气息都不一样，他看到一边，他看到树叶被吹起来，他又看到一边，一些尘土被吹起来。
  秦丹明白了。他笑了笑，他张开双臂，他想飞起来。而后，他真的飞起来了。
  这些孩子和詹姆斯都很惊叹，原来秦丹与他们的祭师大人、还有中村光一都是会飞的人。
  秦丹看着自己飞起来了，他大叫起来，“我会了！”
  他伸出左手，宙斯长矛，出现在手中。
  “Yes（好啊）！”秦丹又大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