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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季灵筝

  徐灵渊给我拉了凳子,“坐,吃饭。”
  我按着心里的不安小心翼翼的问,“公子你刚看到那个男的了吗?就刚刚,穿着白色衣服的男人。”
  “吃你的饭,别问那么多,我又不认识人家。”徐灵渊给我摆好餐具,随后面对大家,“接下来我们去斗场,城主的手下告诉我们,虽然我们可以安全进去,但难免不会有不长眼的人过来欺负我们,我们做好自身防范才是。”
  溪秀是个饭桶,他一边扒拉着碗里的饭送嘴里一边嘟嘟囔囔的说着,“那还不赶紧的,公子你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是时候启程了,我要赶着去里面揍别人。”
  徐灵渊撸起袖子就要打他,“你小子皮痒是吧?”
  “我吃完东西了,公子我先去收拾东西去了,拜拜!”
  溪秀吃完最后一口饭麻溜的就跑了,留下我们在这里笑的这么开心。
  林涯把佩剑放在桌子上正襟危坐,“徐公子,这次我爹给我赞助了三百两纹银,莎莎的父母对她放心不下,所以我对她的父母承诺,此程以保护她为主,其他任务和事情则以你和徐小姐为主,还望徐公子多多包容。”
  然后,林涯对徐灵渊抱了个拳以表意思。
  徐灵渊放下筷子,语重心长,“我理解,林兄,接下来的事情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发展的,走一步看一步吧,也不知道,这个白衣会不会来?”
  蒋莎莎伸手,“他已经来了呀!”
  “什么?他已经来了?”
  徐灵渊一脸震惊之色,“他什么时候来的?”
  我焦急的刚要捂着她嘴巴的时候,蒋莎莎却兴奋极了,“你们不知道吗?就刚刚过去的那个男的,穿白衣服的男人,他就是白衣!”
  “莎莎姐姐!”我情急之下大喊了一声,“这个白衣心情阴晴不定,他之前打伤了公子,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我怎么感觉你看热闹不嫌事大呢?”
  徐灵渊冷哼一声,拍桌而起,“白衣这个阴魂不散的家伙,怎么我们走到哪他跟到哪,还有完没完了?”
  林涯站起身沉稳的看着他,“徐公子莫要生气,既然我们无法阻挡一个人的来去自由,那么我们做好防范才是。现下我们能做的就是,不要跟他发生冲突,我们一行人的力量说不定在他手里连三招都过不了。
  正所谓,三十六计,隔岸观火,看热闹,他没有对我们发难,我们理应不去招惹他。”
  我看着如此紧张的徐灵渊,来到他的身边,“公子,刚才那个穿白衣服的就是白衣,我之所以没跟你们说,就是前一段时间你还不知道吗?你该收收你的脾气了,白衣的目的我们不知道,但也别让他跟我们太近。”
  徐灵渊气的只想打人,“那你说怎么办?这梁子已经结下了,他伤我之仇,我不可能不报。”
  我托着下巴思考了一下,“公子,要不…等到到了斗场后,我们找个机会,让他去跟别人打架我们拉他下水怎么样?”
  林涯却是第一个拒绝,“我觉得不是太行,朋友可以结交,但不能交至仇。”
  蒋莎莎附和着,“我觉得林涯说得对,这件事有待商议,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既然白衣目前没有任何动静,也没做出什么事来,我们就静观其变吧?”
  “朋友是交不了,仇也不能不报,那你们说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徐灵渊有些生气的直发抖。
  “与其在这里讨论怎么报复我,不如先考虑你们自己的情况吧!”
  这时,在我们谈话间,白衣忽然从楼上传来声音。
  我们几人望去,白衣已然是换了一身白袍,金龙点缀在前,微风浮动,手里一柄扇子时不时的扇动着,戴着他那标志性的半边脸的面具优雅的下来。
  他走到我们面前,徐灵渊和林涯立刻把我跟蒋莎莎护在身后,徐灵渊率先做出动作拔出剑来,“白衣,你当真是阴魂不散啊,我们走到哪你跟到哪。”
  白衣不以为然的颔首低眉说,“哼,难道不是我走到哪你跟到哪吗?”
  白衣脸色沉下半分,冷漠道,“老子来去自如,你管我!”
  似是被徐灵渊的声音和动作给激到了,白衣一个内力将徐灵渊给轰得倒退几米,本来还在看热闹的一些人,见到如此情形,都吓的四散开来,只剩下了我们几位。
  林涯见状立即几步跳跃到徐灵渊的身边接住他,面对着白衣,也是有几分不喜,“白衣兄弟,打人不对,何况徐兄也没有做出不格的事情,他只是有些想知道你是从哪里知道这件事的,这与我们…”
  “关你屁事!管好你自己!”
  林涯:“我…”
  “你…”
  “众所周知,我白衣向来独身一人去做我想做的事情,可是自从遇到你之后,我走到哪你跟到哪,你说我怎么办呢?”
  白衣说的有些阴阳怪气,语气还有些不太正经。
  徐灵渊紧绷着一张脸,“白衣,我与你向来不对付,你要做什么我不拦你,但我警告你,我徐家暗卫就在身边。”
  我本以为白衣会动手,谁知他却半晌未语,浓重的叹息声,显得他有些敷衍。
  白衣慵懒的说,“呵,你是在威胁我吗?我可不吃这套,你与其在这跟我讨论这些,倒不如考虑接下来能否活着出来斗场吧。”
  徐灵渊反问,“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白衣干脆利落的回答,“只是这斗场是以人命来作为赌约的,所以即使在外面游历四方的你,也想象不到里面的残忍,还有…”
  白衣顿了一下,“我知道你们是为了凤鸣指环的事情的,那里有凤鸣指环的下落,你们要赶快做决定吧!”
  “慢着,你不许走!”
  白衣说完,正要离开,却被徐灵渊给拦了下来,他有些不喜,握紧了手里的扇子,“你找死,世上谁人不知道,敢拦我去路的人,都死了!你哪来的熊心豹子胆,敢拦我?”
  徐灵渊抬眼打量着白衣,面色不善,“你是怎么知道凤鸣指环的事情的?”
  我和蒋莎莎互视,急匆匆的来到徐灵渊的身后,谁知道白衣却一把把我拉到身边。
  我惊恐的看着他把我拉到身边,我简直快要吓死了,“你不要碰我!”
  徐灵渊急了,“你快放下她!”
  白衣一把扼住我的喉咙,使我动弹不得,“我看这位姑娘不错,暂且先借我一用,待你们进到斗场的时候我再还给你们!”
  就在我想要说话的时候,我看到季灵筝的面貌,一下子惊在原地。
  季灵筝目光骤然变冷,仿佛冰川一般,站在我的面前,让我感到不寒而栗。
  “是你!!!”
  季灵筝冷冷地扫了我一眼,来到斜靠在墙边的白衣的身边,她站在他的旁边,就好像一对佳人一般,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自季灵筝站到白衣身边之后,我有一种吃醋的感觉。
  她看着我,就像是在高处俯视着微不足道的我,她的姿态,是那般冰冷,“徐小姐,好久不见。”
  徐灵渊见我的样子不对,咳嗽几声踉跄的来到我身边,关心的问我,“阿宁,你认识她?”
  “岂止是认识!”
  她还交给了我一套首饰!
  就在那一个月!
  我总算知道她跟着的那个人男人是谁了,白衣!
  原来,他们早就在我身边了,枉我那时候,还觉得他们对我好的好人!
  看来不是!
  白衣淡漠的开口,“我们路过此地,只是想歇个脚,既然几位不欢迎我们,那么,接下来的路我们就不多打扰了,灵筝,我们走。”
  “别走!”
  “阿宁!”
  “徐姑娘!”
  “徐妹妹!”
  三人看我身陷险境,都想要来救我,白衣捆住我的手脖子,拿了一块毛巾塞我嘴里,威胁对面三人,“再过来,我就把她给杀了!”
  “你休想!”
  徐灵渊第一个发起攻击,我本想着等白衣与他们打起来我好逃走,谁知我却想错了。
  因为他一直禁锢着我没动手,动手的却是从身边越过的一个人。
  我整个人冒着虚汗,白衣强大我是知道的,可令我没想到的是,他身边的那个女子也是那么的强大。
  她出来的时候,我们居然没有一个人发现,身边多了一个人。
  那个女子戴着一层薄薄的面纱,让人看不清她的面容。
  “想杀白衣哥哥,先过我这关!”
  女子的武器是两段白绫,她如一段优雅的舞者一般,挥动着手里的白绫,与三人扭打起来。
  溪秀此刻也回来了,在见到扭打在一起的几人,尤其是看到我被抓,他就想来救我。
  我吐掉毛巾,“先救公子!”
  溪秀点了点头,转头去帮徐灵渊三人。
  十五招之后,徐灵渊几人被女子打伤在地,若不是溪秀接着他们,只怕是倒地不起了。
  女子收回白绫,强大的气场犹如女神降临,她轻灵的声音开口,“我季灵筝有一习惯,与人打架,对方被我打败,我便不再下死手,你们既已是手下败将,那么赶紧走吧。”
  徐灵渊吐了口血,我焦急的不行,“公子,公子,你受伤了!”
  我想要过去查看,白衣却禁止我,“你在我手里,你要先问过我同不同意!”
  “我呸!你大爷的!”
  刚才在白衣自顾自看季灵筝打架的时候,我趁他不注意用手镯里藏的刀片割开了绳索。
  我打了他一耳刮子之后,用方禄羽教我的身法刺伤了季灵筝,顺手揭下了她的面纱。
  顾不得看她的面容,我扶起了徐灵渊,背对着他们,“公子你没事吧?莎莎姐姐,林涯哥,溪秀,你们都怎么样了?”
  我一一扶起了他们。
  林涯:“我没事,这姑娘有分寸,打的不重。”
  溪秀:“我甘拜下风。”
  蒋莎莎摇了摇头,站到我身边。
  我看到他们狼狈的样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转身就想去跟季灵筝争论一番。
  “你难道…”
  季灵筝一把剑指向我,目光阴冷,“再过来我杀了你!要不是白衣哥哥在这里,我早杀了他们!他们对白衣哥哥还有用,别蹬鼻子上脸!
  我的脾气可不好,再往前半步,我也要杀了你,听见没有!”
  “可…”
  徐灵渊拽回了我,“阿宁,别发生冲突了,我们打不过他!”
  看到他们两个现在的样子,我眼泪流了下来,“季灵筝,原来,你们,那个月的时间里,你们只是想让我好起来,然后利用我是吗?”
  我想起来了,自从我跟着大部队送香料的时候,被劫匪抓了,碰巧遇到白衣执行任务,他杀光了全部的劫匪,并把我带了回去。
  他带我去的第一个地方,是在一个悬崖边上,问我知不知道那个悬崖,我说我不知道,而后,季灵筝不知怎的,知道白衣带回来一个我之后,开始对我折磨。
  按照她的话和她的意思来说,季灵筝喜欢白衣,原本独来独往的白衣突然之间带回
  所以她心里有些扭曲,开始想着法的对待和折磨我,又在我选择性失忆时,变成邻家好姐姐,而那套首饰,也是那个时候她送我的。
  后来,就是方禄羽在见到季灵筝要对我痛下杀手时,把我救了回来。
  在这一个月里,我渐渐的恢复了许多,方禄羽总是追着我说,我是他媳妇儿,让我喊他相公,我不肯,气急了还会打他。
  他说,他是我的良人,是我的丈夫,我不愿意听到这些,就总是不愿意面对他。
  看到这些,方禄羽待我,白衣待我的样子,季灵筝不服,几次前来找方禄羽命令他要把我还回去,不然她就踏平方禄羽建立的寨子。
  方禄羽不肯,于是季灵筝几次喊着白衣前来要人,次次扑空。
  却见不到白衣,只看到一个气急败坏的季灵筝。
  那个时候,林苏言也在那里,他身为杀手,也是要来杀我的,只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对我下不了手。
  方禄羽对我说,因为我长的像林苏言对他说的林苏言口中的那个弟弟娃娃亲的女孩子。
  她慢慢的接近我,对我好,在我快要接受她的时候,她就变了个人,不,她没变,她一直都是那样子,对我好也只是个假象,目的就是为了折磨我。
  而白衣从始至终的态度就是,他不杀我,但也不虐待我,就把我扔在竹林深处,在保证我饿不死的情况下,时不时的来问我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季灵筝从未见过白衣如此对待一个女人,因为在她的认知里,白衣冷漠无情,杀人不眨眼,身边除了她勉强能靠近之外,从无第二人靠近。
  这也是为什么,我说,我见到白衣和季灵筝时,见不到方禄羽;在见到方禄羽时,尤其是见到白衣带着一个女生回来之后,她就开始变得疯狂。
  这也是为什么,后来,林苏言不再杀我,而是像守护神一样,守在我的身边,跟方禄羽一样。
  可是,我不明白啊,我是徐宁妤,我根本就不是谁的谁,我真的搞不懂他们到底是因为我是他们年幼时期遇到的白月光,还是只是单纯的以为我只是长得像呢?
  我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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