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被姨娘玩弄于鼓掌之间

  自从曾姨娘当家后,因为家里的收入骤减,再加她只会花钱,不会打理生意挣钱。自从她当家以来,只知道享受,不知道银子会花完,逐渐的家里的收入根本撑不起一家人的花销,这些在叶炳的身上显得特别明显。
  以前,蓝色经常给叶炳的小厮带着不下五百两的银票,而他自己的身上也有不下二百两的银票,他成亲以后从来没有为银子发过愁。人是个嫌贫爱富的,慢慢地他忘记了以前过过的那些苦日子。
  随着曾姨娘的进府,还有她越来越多的挑拨,“表哥,虽然蓝姐姐会做生意,但是咱们是清贵人家的公子小姐,那些黄白之物不能迷了咱们的眼,不能像那些商人一样,眼里只有生意和银钱,我们的心里装着诗意和理想,那些黄白之物在我们的眼里算什么。”
  他想想也很对,于是对蓝氏横挑鼻子竖挑眼,怎么也看不上她,让她在府里抬不起头来。
  他们联手打压商贾出身的蓝氏,目的就是让她有眼力见的离开叶府,没想到蓝氏真能忍,她整整忍了他们十八年。
  于是他们想方设法地赶她,终于把她赶走了。蓝氏走了以后,他和曾氏还庆祝了一番,“娘子,祝你早日为我诞下嫡子,等我休了蓝氏,给你和我们的儿子一起办个满月宴和娶妻宴。”
  曾姨娘听了脸红红的,眼睛里闪出了无数的星星,她直接扒到他身上,用嘴堵住了他,这天晚上他们缠绵了一夜。
  令他和曾姨娘讨厌的蓝氏走了,可他身上揣的银子也越来越少了,每天的日子过的紧紧巴巴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以前虽然不喜欢蓝氏,但他的口袋里一直有钱,身上的衣服一直熨的服服帖帖,穿着很舒服,因为经常拿钱请大家吃饭喝酒,一直被同僚们恭维着,心里也比较舒畅。
  他记得很清楚,以前每个季度他的衣服都要做四套,现在三个月过去了,他一件新衣服也没见到,身上穿的衣服还是去年穿过的,袖口都磨破了,昨天还被小齐大人嘲笑了一回:“叶大人啊,难得穿旧衣服来上朝,竟然跟着我们这些穷人,过艰苦朴素的日子了。”
  其他人听了也觉得很好笑,故意揶揄地说:“叶大人家里有钱,但人家不摆架子,这叫情操,你懂不懂?”
  他听了自嘲地笑笑,无法回答他们的刁钻,自己心里的苦闷谁都不敢告诉,只有自己默默承受。
  同僚们不知道他家里的情况,和他开这样的玩笑,实际上他家里的日子过的越来越紧迫,手头越来越拮据,但这些苦闷他不能告诉任何人,只能压在心里。
  回到家后,他想想以前有钱花,有衣穿,要什么有什么的日子。再想想现在要钱没钱,要衣服没衣服,要什么没什么的日子,终于知道银子是个好东西,人们过日子不能少了银子。
  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越是怕什么,越会来什么,他现在最怕没钱,就来了一单请客吃饭的单子。
  今天早上他去上朝,刚一进门,就听到有人又起哄,“叶大人,你可真沉得住气啊,你的女儿此次在边关挣了那么大的功劳,被皇上亲封为县主,这是我们太医院的荣幸啊,令爱为我们太医院挣来了天大的功劳,大人是不是该请我们乐呵乐呵,啊!”
  “对啊,叶大人你真能沉得住气,要是我,巴不得用喇叭把这件天大的喜事告诉大家,然后再把大家叫到一起喝个痛快,然后咱们再好好侃一侃大山,吹一吹牛,好不自在,哈哈哈。”
  “叶大人请我们吃饭。”
  “叶大人请我们喝酒。”
  “好好好,我请客,就我请客,明天下值了,咱们还是去老地方,我管大家吃饱喝足。”他说的老地方,就是京城有名的聚兴楼,他们经常在那里吃饭喝酒,今天他也很爽快地答应了。
  “好好!下值了我们直接去。”
  叶炳他们以前也是这样,过一段时间,他主动请同僚们去聚兴楼吃饭喝酒,所以今天他们提出来了,他也觉得没什么,很爽快地答应了。
  因为最近曾氏天天喊着没钱,他身上也没银子了,身上带的银子一天天花完了,为了应付日常的花销,他去当铺当了随身的玉佩。
  令他没想到的是,在当铺里他看到了自家的花瓶,“掌柜的,这个花瓶是多少钱当的?”
  “大人,这个花瓶被人死当了,共当了五百两银子。”
  “掌柜的,不瞒你说,这个花瓶是我的,是我送给别人的,想不通怎么在你这里?”
  “大人,我们是开门做买卖的,不问人家的家长里短,只要不犯法,我们不能问东西是哪里来的,这是规矩。”
  叶炳无奈地点点头走了,回家后他派人细细查寻,竟然发现曾姨娘的兄长当了许多东西,而且这些东西都是从叶府拿出去的。
  此时,他才发现了曾姨娘的一些动向,原来她一直不停地往娘家搬东西,而且搬的都是珍贵的摆件,每一件都是上千两银子。就这样,她还在他跟前喊着没银子花,原来银子都搬到娘家了。
  “曾姨娘的兄长,喜欢赌博,喜欢逛花楼,经常在外面包戏子,还养了外室,家里有七八个小妾。”
  “砰!”叶炳的手砸在了桌子上,震的笔筒和茶杯叮当乱晃。
  “这个婊子!”他咬牙齿切地骂道。
  那一刻,他的心冰凉冰凉的,他觉得自己像个丑角,任由曾氏玩弄于股掌之间。
  他心情沉痛,无心应付曾姨娘,也无心应付老太太,一个人待在书房,把自己关了两天,不吃不喝,为自己的过去赎罪,也为叶家的列祖列宗请罪。这期间,曾姨娘还像往常那样来书房找他,都被小厮拦回去了。
  “姨娘,大人有要事要处理,请你不要打扰他。”小厮恭敬地说。
  她害怕叶炳从此冷落她,不顾形象地朝着书房大喊:“表哥,我知道你在里面,请你把门打开,请听我把事情说清楚,不要为了一点小事,伤了咱们之间的情分,让别人钻了空子。”
  叶炳听了她的话,一阵冷笑,她还以为他什么也不知道,还把他当作她的盾牌,还用这样的手段糊弄他。
  曾姨娘仗着他的宠爱,站在院子里不走,非要见他一面不可,信誓旦旦地说:“我要见一见表哥,今天要是见不到表哥,我就一直站在这里,直到表哥出来见我为止。”
  她站在院子里也就罢了,她还哭哭啼啼,声泪俱下地哭诉他们之间牢不可破的感情,她是这样说的:“表哥,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们之间的感情是外人不能比的,你不要听信别人的谗言,不要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表哥,你听到了吗?”
  “表哥,你不能忘了我们之间的情谊啊!我跟了你十八年,表哥!”
  叶炳听了烦不胜烦,实在忍不住了,把门打开了一条缝,曾姨娘看到后,就像落水的狗看到了飘在上面的浮木一样,不顾一切地扑了上去。
  她熟门熟路地来到叶炳的跟前,双手抱住他的肩膀哭泣,不知道的人以为她受了多大的委屈。
  “表哥,你千万不能不理莲儿啊,你知道你在莲儿心中的分量有多大吗?莲儿可以不要一切,但不能没有表哥,表哥你在莲儿心中,比莲儿自己的命还要紧,表哥,啊!”
  自从曾姨娘怀孕后,因为吃的好睡得好,再加上水肿,她比以前胖了一圈,看上去像个四十多岁的妇人,没有了先前的灵气,也没有了那种清雅,她变成了一个俗气的大婶,这怎么能让喜欢清雅的叶炳,对她像以前那样喜欢得起来,厌恶地把头扭到了一边。
  他厌恶地把她的手从身边拔下来,冷淡地对她说:“在你的心目中,我真的有那么重要?”
  曾姨娘听了赌咒发誓:“表哥,如果我骗你,那我就遭受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叶炳听了也不翻旧账,故意说:“在你心中,到底是我重要,还是你的家人重要?”
  曾姨娘听了,心里虚虚的,但嘴上依旧说:“当然是表哥重要,如果没有你,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叶炳听了心中冷笑不已:“记住你今天对我说的每一句话。”
  曾姨娘听了,心里惊吓不已,嘴上却说:“表哥,你到底怎么了,怎么突然不理莲儿了?”
  叶炳冷冷地说:“没什么,是衙门里的一点小事而已。”
  曾姨娘立马松了一口气,她撒着娇说:“表哥,你要注意自己的身子,衙门里的事,今天处理不了,明天接着再去处理。
  那是衙门呀,那里的事你永远也处理不完,但是你的身子却是不一样,你的身子是我的,也是你自己的,你要是生病了,你自己身上难受,而我却是心里难受,你不要让我担心好不好。”
  叶炳依旧冰冷地说:“知道了,我必须要处理公务,你先回屋。”
  曾姨娘还想撒娇:“表哥,我……”
  叶炳:“回去吧!”
  曾姨娘:“好吧,我听你的。”
  叶府里越来越闹腾,蓝氏这边却是贵客盈门。
  蓝氏的庄子里,来了个意想不到的客人,而且这个客人她也认识,是她小时候的玩伴,是叶辉同窗的父亲王仲平和他的母亲王老太太。
  王仲平从边关回来探亲,他心疼母亲日夜为家人操劳,带着她去庄子上散心。
  老太太听说这附近有姻缘庙,香火很旺,她不顾儿子的劝阻,去给儿子求了求姻缘。
  不然儿媳妇走了这么多年,儿子也没有续弦,她和老伴整天为这个儿子操心,趁现在他们还健在,能帮一帮他们,要是他们老百年了,留下儿子和孙子两个大男人,他们怎么过呀?
  他们一行人去了姻缘庙,拜了月老,捐了些香油钱,又吃了庙里的斋饭后,才打马往回赶。
  没想到,走到半路下起了大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只好派人去打听一下,附近有没有庄子。
  没想到前面就有一个庄子,他们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赶忙往这个庄子赶来。
  “小姐,外面有人求宿,他说是京城王家的老夫人,遇到大雨无法行走。”丫鬟进来禀报。
  “既然是老夫人,赶快请进来。蓝嬷嬷,你赶快让人把火盆点上,再让她们准备好热水,还有驱寒的生姜汤。”蓝氏吩咐道。
  “好的小姐,我马上去安排。”蓝嬷嬷说。
  蓝氏带着丫鬟,到廊檐下去迎接。
  令她没想到的是,来的老夫人竟然是她母亲的手帕交。
  蓝氏激动地迎上去说:“伯母,没想到客人竟然是您。”
  王老夫人看到蓝氏,也激动异常,她颤抖着声音,连连地说:“云姐儿啊,没想到竟然在这里和你相逢了,真正的没想到。”
  蓝氏也是激动的把她搀扶到屋里,又让吩咐何叔带王仲平去前院泡个热水澡,再换身干净的衣服。
  她亲自伺候老夫人洗了热水澡,然后给她找了件没穿过的新衣服:“伯母,我不知道您要来,没有备下您的衣服,这件衣服还算柔软,您凑合一下。”
  老夫人没有那么多的讲究,就感激地说:“谢谢我的云姐儿,今天多亏了你,这样的招待已经很好了,今天要是没有遇见你,老婆子不知道还在哪里淋雨呢。”
  蓝氏赶紧说:“伯母,您那么好,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遇到好心人的。”
  老夫人听了蓝氏贴心的话,心里暖暖的,她笑呵呵地说:“我的云姐儿还是那么会说话,老身今天遇见你,那是老天的恩赐。”
  蓝氏让人把老夫人和王仲平的衣服拿去洗干净,熨平整,等他们走的时候再给他们换上。
  老夫人泡了个热水澡,喝了一碗驱寒的汤,又吃了几块点心,坐在火盆边上,身上暖洋洋的,心情也格外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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