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暖暖就好了

  “贵君。”
  正当晏淮要走进殿内之时,背后传来一个声音,晏淮回过头,安初阳正站在不远处看着他。
  见他停了下来,安初阳快步走了过来,还未行礼便被他抬手制止,“不必了。”
  他的嗓音清冷,脸上也没有多余的情绪,对于安初阳的到来似乎也没有感到惊讶。
  安初阳不再扭捏,跟在他的身后走进霁月殿。
  殿内。
  落秋为二人添置好茶水,站到一旁。
  安初阳看到桌上还未收拾起来的棋局,想起他刚刚遇到的君岐寒的轿撵,想来这棋应该是他们下的,棋局旗鼓相当,黑白棋之间穷追不舍,只是,却有几步棋子走得格外地违和。
  他收回视线,看向桃月,桃月从袖口中将书取出来,放到晏淮面前,“前些日子从贵君这借阅的书,今日奉还。”
  晏淮拿起,顺手递给了落秋,“本宫书房中还有许多,安少侍若是感兴趣都可拿去。”
  君岐寒从宫外为他搜罗了许多各色各样的书籍,有许多他都还未看过。
  “那侍身便谢过贵君了。”
  晏淮摇摇头,并没有放在心上,忽然想起了什么,安初阳曾经也贵为皇子,或许见过那个图案也说不定。
  他走下榻,从枕下取出信封,走到原位坐下,拆开信封,摊开纸张放到安初阳面前,“不知安少侍可曾见过这个图案?”
  安初阳接过画纸,看着上面的图案,脑海中闪过些东西,但是却又不记得在哪里见过,“不太记得了,有些熟悉,应该是以前见过,安国王室有一些记载了各国各区域地域文化、标志的书籍,或许是在那上面见过。”
  晏淮观他的神色,不像是在说谎,接过画纸,情绪不由有些低沉,关于那场刺杀,他也只记得这些东西了,许多事情都是君锦辰处理的,细节君锦辰也不可能告诉他。
  “侍身带了些安国的书过来,应该是有的,待侍身回去找找,若是能找到,一定告诉贵君。”
  “那便有劳了。”
  晏淮收好画纸,看来还是非常有必要找个机会见到君锦辰。
  君岐寒走进书墨阁,便瞧见了坐在一旁的李承煜以及君锦辰,他走上案桌,坐到龙椅上,“说吧,什么事?”
  李承煜从衣袖中取出两封信,交给君岐寒,“西羽国和北回部落联手的消息,我们找人递给了远羌族,远羌族的首领本就生性多疑,这段时日更是给北回部落找了不少麻烦,现在北回部落也是自顾不暇,至于西羽国,前段时间,边疆抓住的祸乱之人中便有不少西羽国的人马。”
  君岐寒看着信纸上的内容,将信纸揉成了一团,声音也冷了下来,“看来还是太容忍他们了。”
  他语气轻蔑,显然未曾将那些人放在眼中,“既然远羌和北回在斗,就让他们一直斗下去,让那边的探子动起来,趁乱,杀人嫁祸,再找个适当的机会,把消息透露出去,最好闹得三边的人都知道。”
  既然扰他边境,那他自然没有放过的道理,“沈奕竹呢?”
  沈奕竹,北渊国镇远侯,年仅二十又八,少时便随父征战沙场,学习排兵布阵,八年前老镇远侯战死沙场,君岐寒便让他承其父亲爵位,成为了新的镇远侯,也是君岐寒的亲信之一,掌握着北渊国近三分之一的兵权。
  “他啊,一直都在府中闲着,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休养生息。”君锦辰想起沈奕竹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愣是让人看不出来一点征战沙场的模样,也难怪能捕获都城那么的少女的芳心。
  君岐寒也想起年宴那日,他称病未曾出席,只是这话君岐寒也只是听了听,并未放在心上,毕竟这话每逢宴会,沈奕竹便会用一次。
  “明日上朝把他叫来,有事安排给他。”
  君岐寒也不愿多说什么,和北疆游牧民族迟早都有一战,他相信沈奕竹的实力,现在只是给他们一个报复,侵犯北渊的国土,就要为此付出代价。
  他打开另一封信,看着信纸上的内容,好看的眉头皱在了一起。
  “永靖侯府确实和丞相府来往过密,探子来报说,昨夜丞相才派人去了永靖侯府,只是那人很谨慎,倒也没抓住把柄。”
  “那就留意着,总会露出尾巴的。”
  君岐寒冷笑,他的外公倒是对他极好,这几年动作是越来越多了,人老了,总是对自己手中的权力极为贪恋。
  李承煜又说了一些朝臣的事情,朝中的人只知道他是永昌伯世子,君岐寒的好友,但极少有人知道他也是君岐寒监察群臣的眼睛,这几年更是为君岐寒揪出了不少贪官污吏。
  想到府中那个小家伙,李承煜汇报完后并未多加逗留,直接离开了书墨阁。
  待他走后,君锦辰才将自己手中的信纸交给了君岐寒,“那边的人好像发现了什么,最近派了不少人到北渊来。”
  君岐寒打开信纸,里面寥寥数语,却让他变了神色,“孤知晓了。”
  君锦辰颔首,他的话已经带到了,其余的事情就不该他负责了,“那臣弟便先告退了。”
  说完,正要离开,却被君岐寒叫住,“母后那边,似乎有意帮你挑选了一位瑞王妃。”
  君岐寒说到这,便没有继续说下去了,他一直都知道君锦辰和晏清辞之间的事情,只是一直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太后可不知道,就是知道也不会允许。
  君锦辰藏在袖口中的手紧握在一起,“臣弟改日会去找母后说明的。”
  说完,直接离开了书墨阁。
  君岐寒看着紧闭的大门,最终只得无奈叹声气,开始处理起桌上的奏折,思绪却还是停留在那封信上,一个“死人”又怎么会再次得到关注呢?
  眼看日头快要到午时,晏淮守着一桌子的菜,正准备让冬霜去瞧瞧的君岐寒来了没有,门外便传来了高呼声,“陛下到。”
  晏淮听到这个声音,眼中有了些许的波动,站起身走到门口,看着眼前的君岐寒,替他拍掉身上粘上的白雪,瞧着他手上空无一物,“今早拿给你的手炉呢?”
  他握住君岐寒的手,不算太冷,却也不算暖和,至少比他的手要冷些,听他这么说,君岐寒才想起自己放在桌上的手炉,当时走得急给忘记了。
  自觉理亏,他紧紧握住晏淮的手,“无事,阿絮替我暖暖就好了。”
  谁知晏淮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手却没有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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