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臭乞丐

  庞副将望了眼蒙恬，转向苏文恭敬地施礼，开口道。
  “国师，将军已知错，您看……”
  苏文举杯轻尝，微露笑意，淡然回应。
  “你起身吧。”
  “遵命。”
  蒙恬抱拳起身，血迹沿着他的衣角滴落在地，即便是武艺高强，此刻也难掩痛苦。荆棘上沾染的毒素，加之尖刺刺入肌肤，他的背部已是血肉模糊。然而他仍挺直腰板，宛如一棵屹立不倒的青松。
  苏文从怀中取出小瓶抛给他，平静地说。
  “孩子气，拿着药出去，别打扰我用餐。”
  “遵命，蒙恬领命。”
  蒙恬接过瓷瓶，嘴角掠过一丝微笑，他知道苏文已经原谅他了。他不再多言，转身走向门外。
  刚至门口，苏文的声音传来。
  “对了，准备一下，明儿回大秦。”
  蒙恬笑容满面，转身一礼。
  “是，蒙恬立刻去准备。”
  随即，他大步跨出宫殿大门。
  庞副将仍站在苏文面前，目光锁定桌上的佳酿，苏文见状，不禁失笑。
  “行了，自己去箱子里拿壶酒，一会儿管够。”
  庞副将闻言大笑，向苏文一拜，随即从一旁的箱子里取出酒壶，兴冲冲地离去。
  苏文笑着摇头，转头对旁边的图安皇帝说。
  “来，伯父，我敬您一杯。”
  ……
  次日清晨，苏文、玉漱随蒙恬的军队离开图安。百姓们对苏文充满感激和敬意，甚至决定将苏文视为新的信仰，已经开始制作他的雕像。这一切苏文并不知情，告别众人后，他们启程返回大秦。
  在咸阳，秦始皇的命令迅速下达，事关大秦命运，官员们不敢有丝毫怠慢。苏文国师的名号也在短短几日内传遍了大秦各地。
  沛县。
  “哈哈，神医苏现在是大秦的国师了，真是给我们沛县争光啊。”
  “没错，神医苏这样的奇才，值得全大秦敬仰。”
  “大秦百姓能过上好日子，多亏了神医苏啊。”
  ……
  “萧何，你要不负苏文所托，替他好好打理，他绝不会忘记你的。”
  “县令大人，您放心，萧何明白，只是神医苏这……”
  “我说苏文这小子不简单吧，竟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老吕那老头真是有福气。”
  ……
  咸阳。
  “听说了吗？我们大秦有了国师，大王都尊称他一声苏先生。”
  “谁不知道啊，听说国师为大秦做了很多，就说瘟疫疫苗，听说过没？”
  “真的？这个我还不清楚，但我听说大王外出一趟，你猜怎么着？现在就像二十多岁的小伙子。”
  “我去，难道找到长生不老药了？”
  ……
  “听说国师是神仙，有三头六臂，非常厉害。”
  “别乱说，什么三头六臂，听说国师是剑仙，曾一剑消灭数万山贼。”
  “我去，一剑灭数万山贼，太恐怖了吧？”
  ……
  “听说永乐商行最近开业，据说卖的都是国师制作的仙家物品。”
  “什么？永乐商行和国师有关？”
  “听说是国师夫人的产业。”
  “那还等什么，快去看看。”
  ……
  一个衣衫褴褛的小乞丐在咸阳街头艰难挪动，他就是被上官海棠废掉的易小川。
  如果说以前的他除了武功尽失，其他与常人无异，那么现在的他几乎成了废人。
  全身经脉断裂的痛苦让他痛不欲生。他已经几天没吃东西了，现在仅靠一丝微弱的力气支撑着。
  他挣扎着爬到一个穿着华丽的青年男子身边，拽住他的裤脚恳求。
  “求求你，给我点吃的吧，我好饿。”
  青年男子看到乞丐，脸上显出厌恶之情，推开易小川的手，狠狠踢了他一脚。
  “滚，哪来的乞丐，真晦气。”
  他仔细擦了擦手，接着朝易小川唾了一口。
  饥饿几乎让易小川失去理智，他拼命挣扎，抓住那人的衣角哀求。
  “求求你，求求你，只要一个饼，一个饼就好。”
  青年男子怒了，推开易小川。
  “离远点，别脏了我的衣服，臭乞丐。”
  说完，他想再踹几脚，但旁边的人拦住了他。
  “得了，跟乞丐计较什么，国师那店里有好多新奇玩意儿，赶紧去抢，晚了就没啦。”
  青年男子闻言停下，又向易小川唾了一口。
  “臭乞丐，今天算你走运，今天是国师苏文的商行开业，不然我非打死你不可。”
  “哼，走吧。”
  说完，两人离去，留下痛苦不堪的易小川。
  他此刻已无力，仰躺在街头，望着蓝天，喃喃自语。
  “苏文，国师，国师，苏文。”
  随着他的低语，双眼逐渐模糊，最终闭上。
  繁华的街头依旧喧嚣，而小乞丐静静地躺在地上，仿佛一切都在这一刻画上了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