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自始自终，都是他一个人。”

  “喜欢大概就是，我们对视的时候我躲开了，在你转身的时，我的眼睛拥抱了你的背影无数次。”
  ——方汀晚。
  方汀晚打开车门，小心翼翼地坐在副驾驶座，连呼吸都不敢大力。
  车子平稳的开着，车里安静的仿佛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存在。
  彼此之间没有一句交流。
  气氛太过压抑，方汀晚将车窗打开，新鲜的空气涌入，让她忽然觉得舒服了一些。
  她定了定神，才敢偷偷地瞄向身旁正在开车的沈聿为。
  当方汀晚的视线看向沈聿为的时候，她忽然觉得沈聿为有些不太对劲。
  脸色有些苍白，眉头也紧紧的蹙了起来，额角的黑发隐约被汗水打湿。
  担心他有事，方汀晚紧张的小手绞在一起，长长的睫毛颤动着，才敢轻声问道，
  “哥哥，你......你不舒服吗？”
  是很不舒服。
  沈聿为觉得自己的头快要炸裂，身体里像有一团火不断的燃烧着自己。
  特别是方汀晚坐在自己身边，鼻间萦绕的都是她身上那熟悉又充满诱惑力的栀子花香。
  握在方向盘上的手紧了紧，冷声开口地说道，
  “没有。”
  嗓子里像是蒙了一层沙，沙哑干涸。
  他一定是生病了。
  方汀晚吸了一口气，想都没想，将身子探了过去，连忙将小手附在沈聿为的额头上。
  小手能感觉到沈聿为额头热的发烫，她惊呼一声，
  “哥哥，你在发烧！”
  这样的举动让沈聿为理智就像是脱了缰的野马，失去控制。
  他猛的将车停在路边，薄唇间喘着粗气，侧眸对视上离自己只有一拳距离的方汀晚。
  薄唇干涩，脸色苍白，声音里带着克制，
  “你能不能离我远点？！”
  这样的沈聿为，他的眼神里只有鄙夷和讨厌，距离太近，眼眸里的每一寸变化都被方汀晚捕捉到。
  她愣了下来，密密麻麻的痛感涌上她的心头，覆在沈聿为额头上的小手，渐渐收了回来，握紧，长长的指甲陷进肉里，她却像是感受不到疼一样。
  那种关心又却被人抛弃的窒息感，蔓延扑来，让方汀晚忍不住的红了眼眶。
  他刚刚说的的每一个字，就像是在她的心头上凌迟。
  这几个月以来，两个人之间的好与亲昵，全部顷刻瓦解。
  方汀晚只觉得胸口堵得慌，眼眸里的水汽蔓延上来，胸口疼的连嗓音都变得沙哑，恍惚的看向沈聿为，声音微微地颤抖，
  “好.....。”
  苍白冰凉的手握在方向盘上，脸庞白的几乎没有血色，窗外的风吹过，他发皱的衣角以及额前有些凌乱的碎发在风中浮动。
  在听到方汀晚的回答后，低沉的眼眸中多了一丝凄凉。
  这样的沈聿为，在日光斑驳的映射下，有种说不出的脆弱感。
  好像，至始至终他都是一个人。
  .............................................................................
  “他本来浑身是光，有那么一瞬间，突然黯淡了，成为了宇宙中的一粒尘埃。
  我努力回想起他全身是光的样子，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后来发现，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他是，我眼里的光。”
  ——方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