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先拿到权,将其复原

  即使是重甲铁骑,在面对蜂拥而上的官兵围堵,也还是被拖缓了进攻的节奏。
  马上的犬戎看着下方不怕死,拼命也要扑上来阻拦自己的官兵们,心中也是一阵后怕。
  “为什么,这些人明明之前还如同野草一般,一割就倒......”
  “怎么现在他们......他们像是......觉醒一般!”
  是的,觉醒。
  这些官兵此前一次次面对犬戎的来袭,每次都只是平白徒增伤亡,军中士气早已经落入低谷。
  可刚才,燕子墨那一枪刺穿了犬戎的铁骑,瞬间就点燃了军中所有官兵的怒火。
  “他娘的,往那犬戎脸上戳!”
  “他们弱点带面门!拿刀刺他们面门!”
  一旦曾经不可能打败的敌人死在了你的面前,看见了那些敌人的弱点。
  就会想到:“哦,原来他们也不过如此。”
  官兵以人数压倒性地拦住了三个犬戎的前进,但他们能够用兵器刺中犬戎面目的人并不多。
  不过,他们也清楚,他们只需要拖缓这些犬戎的行动就行了。
  而后方的燕子墨,已经拿上了新一杆长枪,又折返回来。
  他已经知道了犬戎盔甲的弱点,既然第一次能够刺破犬戎盔甲面门,那第二次,第三次也可以!
  说罢,燕子墨已经持枪驾马冲至犬戎跟前,长枪推出,枪头无比锐利!
  在最前方的犬戎眼看着燕子墨的长枪降至,可身下却被众多官兵阻拦脚步,进退两难。
  犬戎长呵一声,长矛以扇形横扫,将前方官兵迅速拍飞。
  随即扯起缰绳,一把将马头拉起:“驾!”
  身下骏马随即后足站立,前身跃起,两只前腿不停踩踏,试图将燕子墨的长枪挡住。
  可燕子墨骑着马继续向前冲刺,长枪还是穿过了马蹄,穿过了马脖子前的盔甲,一路刺进了它的身体。
  “吁!”
  骏马发出一声哀嚎,被长枪刺穿的胸口瞬间喷出血液,应声倒地。
  而它背上的犬戎,早已经趁着它挡下一枪的时间,跃到了此前死去的那名同伴的马背上,大声喝道:“撤!快撤!”
  犬戎听令撤退,不再和官兵纠缠,骑着马就冲出城门,扬起一片烟尘。
  犬戎撤退了,他们死了一名骑士,死了一匹马。
  可官兵这边,就刚才扑上去阻拦犬戎而死的人数,就不止十人。
  燕子墨从马上下来,看着死去的一众弟兄,面目上却看不出什么表情。
  忽然有人说道:“将军下来了。”
  燕子墨看向城墙那边,发现果然看见那个新来的驻守将军已经从城墙的马道下来。
  本以为现在经历一场大战,怎么说那驻城将军会来给下面的官兵们平复心情,处理一下官兵的后事。
  谁知道,燕子墨却眼睁睁看着,那驻城将军直接进了营帐。
  没有丝毫联名他们这些兵的样子。
  甚至连简单的慰问都没有!
  “切——”
  燕子墨咬牙切齿,他对这个新来的驻城将军的傲慢感到愤怒,直接走向营帐,想要进去看看那新来的将军到底是个什么人。
  当然,他不能这么轻松就能就进入将军的营帐,被营帐前的守卫拦下:“将军处理事务,请留步。”
  “处理事务?”燕子墨冷冷的说道,
  “刚刚全军人在和犬戎战斗的时候,将军在城墙上看我们斗蛐蛐,也不愿意下来指挥战斗,战斗一结束,就躲进营帐内?”
  “将军大人到底处理什么事务,这么着急,就连战斗结束后慰问军中官兵一两句话都来不及?”
  “我今天必须进去给他问清楚了!”
  营帐前的守卫还想要拦住他,伸手一挡,却被燕子墨一下推开。
  守卫有些小瞧了燕子墨的力量,身形晃了一晃,很快又站稳,承受住了燕子墨的力量。
  燕子墨看着守卫,两人相互对视,就这么你拦我闯,谁也不让谁。
  最后,还是营帐内传来了话:“让他进来。”
  守卫这才放开了燕子墨,站到一边给燕子墨让开道路。
  燕子墨哼一声看了守卫一眼,掀开门帘进入营帐内。
  燕子墨进入营帐以后,发现将军正趴在案桌上,用毛笔在竹简上书写着什么。
  “还请稍等片刻,很快写完了。”
  将军让燕子墨在一旁稍等片刻。
  燕子墨见将军在忙,也不着急,沉住气等将军写完字。
  在此期间,燕子墨默默打量这位将军。
  头发黑中杂白,身形健硕魁梧,眉目精神抖擞,一看就知道,此人勤于练武,才能有这身精气神。
  将军很快写完了竹片,所写内容不多,只是占了二十二片竹片。
  写好以后,将军找来竹线,将这些竹片串联起来,这种简单的事不交给手下去做,反而像是打发时间似的,自己动手穿了起来。
  一边穿着竹线,将军也终于能分出心思开口问:“你是刚刚那个骑马杀了两个犬戎的士兵,叫什么名字,几岁了,军职是何?”
  燕子墨回答道:“名叫燕子墨,今年二十有一,参军六月,驻关三月,现为佰长。”
  “参军六月,驻关三月,就已经成为佰长,再加上刚刚你杀了困扰边关许久的重甲犬戎,你的军职还得再升。”
  将军穿好了竹简以后,将竹简卷起,放在桌上,对燕子墨作揖:“我叫姜仲,从今以后,是你的将军。”
  “姜仲......申国侯爵?你是国丈?”
  燕子墨愣了愣,“国丈怎么会过来边疆?”
  虽然燕子墨对申侯出现在边疆这事感到好奇,不过申侯不想和他解释这么多,直接问燕子墨:“识字吗?”
  燕子墨点点头,识字他还是会的,不然也学不会太多武功。
  申侯将刚才的竹简递出:“那正好,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拿着这个竹简,去铸造一批兵器,要多。”
  燕子墨接过竹简,打开一看,发现那上面写着申侯要新制作的两种兵器。
  一件长柄,长刺,还有倒勾刃的兵器,这件兵器的作用可像枪一般突刺,也可以用倒勾钩住盔甲进行拉扯,可以将重甲士兵勾倒在地,而重甲士兵一旦倒地,就很难起身。
  另一件则是一柄巨锤,没有什么特别的制作需求,就是要重,柄要韧,盔甲虽然能挡得住刀剑的锋利,可钝器的砸击,对盔甲是极为危险的伤害。
  看着竹简上两把兵器的制作方法,燕子墨竟然开始呼吸急促。
  有了这两把兵器,官兵就能轻松用勾刺将那些重甲犬戎从马背上勾下来,然后被用重锤狠狠砸在身上。
  有了这两把兵器,犬戎重甲在城中横行的日子将不复存在!
  而且,这竹简不仅是勾刺和重锤的制作方法,同时也是制作条令。
  现在,只要燕子墨拿着竹简过去炉灶房,立刻就能让人开始打造这些兵器!
  燕子墨看完了手中的竹简,对面前这位老人改观了。
  “将军,您刚才在城墙上,是在看我们和犬戎的战斗,然后就想到了制作这两种兵器吗?”
  面对燕子墨的提问,申侯站起身,说道:“比起事后慰问你们,我觉得,让你们做好准备迎接下一场战斗的胜利更为重要。”
  “......是我错怪将军了。”燕子墨收好竹简,“我现在就去让人打造这些兵器。”
  说完,燕子墨就离开了营帐,去往炉灶房托人打造兵器。
  申侯见燕子墨对这些兵器如此期待,心里点点头,也跟着出了营帐。
  他要去看看那死去的犬戎身上的盔甲,到底是什么来路,只要再深入看见犬戎身上的盔甲,就能更容易找到他们的弱点。
  很快,炉灶开火,连夜开始铸造重锤和勾刺。
  三天之后,简单的重锤已经打造出来十把,而勾刺稍微有些麻烦,但也已经打造出来四把。
  这三天,犬戎一直没有来袭,这倒是让边关内的人得以喘息。
  申侯也趁着犬戎没来的时间,在重锤和勾刺打造出来以后,马上安排了一场演习。
  三天前,申侯在城墙上看着官兵和犬戎的战斗,他已经见识过犬戎的盔甲有极强的防御。
  但,盔甲厚度大,防御高,也有缺点,就是太重。
  犬戎的马为了跑动,马腿关节处并未全部覆盖重甲。
  这时,勾刺不仅可以选选择将犬戎从马背上勾下来,也能勾马腿。
  让马跌倒,同样能让犬戎从马背上跌下来。
  之后,就趁着犬戎没有起身的时间,用重锤补刀。
  找人穿上了犬戎的全套盔甲,而后,让五个人编排,两人拿勾刺,三人拿重锤,进行阻杀。
  饰演犬戎的士兵骑马前冲,等到了距离,两个勾刺从躲藏处冲出,挥动勾刺勾住马脚。
  马脚力气很大,一个官兵没有拉住马匹,反而自己飞了出去。
  不过另外一人力气足够,还是将马匹截停。
  之后,就是马背上的犬戎被甩飞出去,重重砸在地上。
  里面饰演犬戎的士兵仅仅是摔在地上都差点昏迷不醒。
  更别说之后还有三个重锤士兵正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
  看着那三个士兵高举重锤,饰演犬戎的士兵当场吓得摘掉了头盔,高喊道:
  “别砸别砸,自己人自己人!”
  军营中立刻发出一阵哄笑。
  虽然饰演犬戎很狼狈,不过这场模拟,至少说明了一件事情。
  “勾刺士兵,至少需要二流实力,否则,不足二流者,优先持锤。”
  “五人一伍,二者持勾刺,三者持锤,阻拦犬戎。”
  犬戎如今还有七匹重甲,七伍人就能勉强能够持平那些重甲。
  只要兵器打造的速度够快,官兵这边成型的伍就越多,对犬戎来说,拖得越久越不利。
  不过申侯还是有些担忧。
  他看过了那套犬戎的盔甲,那套盔甲的打造方式,和人族截然不同......
  第四天,犬戎再次来袭,这一次,犬戎只来了四位重甲骑士。
  以燕子墨为首,新兵器队伍将犬戎干得人仰马翻,盔甲虽强,但重锤砸在他们身上和头上,直接让犬戎内脏破裂,头颅开花。
  申侯依旧站上城墙,看着城内拿着新兵器的官兵如何应付真实来袭的犬戎,一边猜想到底是什么人给犬戎打造了这些盔甲。
  眼看着下方战斗已经被完全压制,他将目光转向城墙之外的平原。
  在平原天际线的交界,那里有几个黑色的小点。
  是犬戎的首领和魔人残夜。
  “计划是让他们进去城中逛一圈后直接出来......”
  但魔人残夜已经让巨狼转身:“回不来了,反正那四个人身上的盔甲不完整,损失不是很大。”
  但犹棘没有着急离开,他不仅在等待城门中可能会出现的四个身影,同时也在和城墙上的一道目光,隔着千里对视。
  两个人,虽然相隔千里,却感知到了对方的存在。
  “他们那里,来了一个新的领导者。”犹棘说道,“或许很强。”
  未来犹棘可能会和那道目光的主人对上,不过现在,他还得回去,想想新的策略,不能再浪费金属了。
  这一天以后,犬戎的袭击恢复隔三岔五的阶段。
  因为燕子墨的骁勇,他正式被任命校尉。
  边疆中犬戎和官兵的战斗,开始长时间的拉锯。
  时间飞逝,褒珦前去斩蛟,等再次听见消息的时候,他已经被宫湦关入大牢。
  褒珦斩蛟失败了,大周的国运将会跌落谷底。
  这道传闻已经传遍了整个朝廷,你知我知大家皆知,可没人敢当着宫湦的面这么说。
  郑伯友来到天机楼,找到虢石父,对他道:“褒珦果然没有成功斩蛟,我赢了。”
  虢石父笑了笑,虽然他赌了褒珦可以斩蛟,可实际上虢石父早就知道,褒珦斩蛟,绝不可能成功。
  失败才是大道的走向。
  虢石父对郑伯友道:“那确实可惜,大周的国运因此受到影响,我可不觉得一点高兴。”
  说完,虢石父将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交到郑伯友手中。
  那个盒子每一面都被切割成横三竖三的九个小格,每一面都有不同的图案。
  以日月一个对轴面,以花与荆棘为一个对轴面,以“权”字和兵器为一个对轴面。
  魔方可以扭动,将所有面的方格打乱,玩法就是,将打乱以后的魔方,重新复原。
  “快快,教我如何玩。”郑伯友将魔方打乱以后,又给到虢石父手中。
  虢石父笑了笑,开始教他:“你看,我们先拿着权字这一面,先将它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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