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悲惨 求死求生
“渊，我……触及红线，我……意识受到冲……击，得昏迷……天。”
声音消失，意识沉睡。
这是夜小渊前世立下的规则，一但系统有所影响到宿主的判断，行动，意识等等情况下，会将系统关闭一段时间。
当时的夜小渊也没有多想，他并不认为一个造物可以诞生意志，这个设置也单单是为了防止自己的重启身变为废物。
立于月光之下的夜小渊先是不明白，但他想起了希是绝对不能在不经自己同意的情况下控制自己的身体，当时情况紧急……
“希，对不起。“这是一个教训，不可大意的教训。
没时间暗自神伤的夜小渊强打起精神，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挖出血狼王的妖珠，二重妖珠，需要炼化一段时间。
刚刚恢复了一点灵力的夜小渊，再次唤出汉剑，运用火光将四周的血液烤干。
减少一些血腥味，夜小渊自己也不知道这么做有没有用，但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好。
做完这一切的夜小渊已经彻底脱力，只好躺在地上继续慢慢炼化二重妖珠。
正在炼化能量的夜小渊突然间想起自己好似忘记了什么，但现在自己也没有能力去处理了，而且这件事肯定不会那么的重要，不然自己肯定会放在心上。
可怜的少女就被夜小渊给抛在一旁，生死不知。
长夜临光，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天边泛起，夜小渊是幸运的，夜间并没有什么其他妖兽前来。
炼化完血狼王妖珠的夜小渊转醒，身上的伤口已经因为生死道印的原因不再流血，不留伤痕，可想要恢复战力还是需要一段时间。
起身四顾，夜小渊艰难的拖着自己疲惫的身躯移动，昨夜的战斗使他的肌肉酸胀疼痛异常。
看见依然倒血迹干涸土地之上的萧水寒，夜小渊终于明白了自己忘记了什么事情，他把受伤昏迷的萧水寒给忘了。
地上的少女安详的躺在那里，身上的衣服已被撕碎，脸上，手上，腿上，身躯上都布满了爪印，咬痕，要不是伤口不知为何愈合，可能尸体都凉了。
夜小渊仔细看了看。发现是少女身上的一个玉佩裂开了，这可能是她的保命手段。
玉佩的做工十分的精致，材料也是极佳，通透碧绿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才能拥有的器物，玉佩之上雕刻着的萧字已经完全碎裂。
嗯，比自己惨多了，但一想到要不是希，自己可能会比萧水寒更惨，不对，是一起尸骨无存。
现在想想夜小渊也是有一些后怕，但过去就过去了，自己应该向前看，
看着昏迷的少女，夜小渊并不知道怎么做，想了想就打算给萧水寒输送灵气。
自己的灵气并不是火属性，应该是无属性的，不然不同的灵力交织在一起会相冲，在体内引起混乱，最终爆体而亡。
输送灵力期间，夜小渊的右眼冒起了血光，玄奥法则再现。
夜小渊突然发现自己可以使用水属性的灵力了，虽然没有掠夺到萧水寒的本命灵兵，只是单纯的获得了一部分的使用权限。
当然了，夜小渊也没有随意剥夺她人前途的想法。
这件事也告诉了夜小渊一件事情，自己的掠夺能力是可以按照自己的意志确定力度的。
不用进行完全掠夺，从而减少自己灵魂的负担，这是一个好事，不然的话，刚才少女的灵兵将会变成自己的了……
他看不上……
夜小渊的水属性很弱，可胜在拥有，心念一动，无属性的灵力化为水光治愈着少女受伤的身躯，少女很娇弱，身形也小，身高只有一米五左右，在这一个灵气复苏的时代中，属于严重拖累平均身高的那种。
不多时少女转醒，先是闷哼一声，随后环视四周，确认没有危险之后，女孩没有故作坚强，而是直接哭了出来：
“呜呜呜，好疼啊！“
夜小渊没见过女人哭，或者是根本没有在意过，此时的女孩在他的眼中哭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那叫一个梨花带雨。
少女才十五岁，被家中一人赶出，又经历了种种事情，她需要有所发泄，最为直观的便是哭出来。
她是真的很委屈，为什么所有的人或物都要去欺负她。
在一旁听着萧水寒哭喊的夜小渊脸都黑了，痛是痛，至于吗？
被吵得心烦得夜小渊看着少女布满伤痕得面庞，突然间恶趣味上头的他嘴角一勾，冰冷淡然的开口：
“别哭了，你先看看你的脸。”
少女一听到自己的脸，直接停止了哭泣，召唤出一滩水，望了上去，一看心凉了半截。
原本没有感觉的脸，也是隐隐幻痛，再一次开始哭喊：“痛死我了，呜呜~。”
夜小渊的脸更黑了，萧水寒的哭声并没有引起自己任何的同情心，只觉得聒噪，不知如何处理的他转身就走，不带一丝停留。
此时只有十五岁的少女只是觉得自己委屈，自己到底做错了，为什么老天爷这么的不公。
成为天才的自己父母双亡，被嫉妒，被亲驱赶，被狼群追杀，经历历生死，被毁容，浑身疼痛……
这么多的苦难被自己经历了一个遍，就连救了自己命的人都不在乎自己，自己到底还有什么活下去的必要？
或者说？自己到底为什么要活下去？
“请别走~好吗？”
夜小渊冷漠转身离去的背影勾起了少女内心之中最为深沉的阴影，那个离去的背影与她怨恨的背影而逐渐重合……
【你好好待在这里吧！没事就不要祸害别人了！】
【都是你！都是你！父亲与母亲才会死！】
【满头白发什么的，真的是恶心死了，不愧是灾星！妖怪！】
【你知道为了保下你，我们付出了多么大的努力吗？】
【就当是为了你自己，在这里多待几年好吗？】
【之后会有自由的，一定会的。】
姐姐的话，少女一直坚信着，直到有一天，封闭着的大门打开了。
本以为是迎来了自由的曙光，可没想到是从一个牢房走下了无光的地狱。
她莫名其妙的觉醒，莫名其妙的吸收灵珠，莫名其妙的接受一些战斗训练之后就被赶出了萧家，赶出了玄城……
她除了父母给她留下的玉佩之外，什么都没有剩下……
她独自一人，什么都没有！
过去的回忆逐渐攀上了心头，纵使少女所处的荒野空旷无边，可在少女紧缩的瞳孔之中。
倒映着的那无边黑暗的密闭空间，令人恐惧，令人窒息……
碧绿色的瞳孔开始颤抖，随之而来的……是涌上来的无边绝望。
“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双眼空洞，泪流满面……她挣扎着想要吼出，可是她发现现在的她已经失声了，因为极致波动的情绪……
什么都喊不出来。
颤抖且又虚弱的身子，完全无法支撑他站起来，完全无法去追逐那个她想要追上的人。
此刻的萧水寒在夜小渊的眼中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陌生人罢了。
即使能够微微的引起他的同情心，他也不会做出什么实质性的举动……
可这对于萧水寒就不同了，她就像是溺水之人在死前会紧紧的抓住茅草一般，即使毫无用处，也不会放下那虚假的希望。
艰难的伸手向前探出，好似期待着奇迹的发生。
可现实并不是童话，纵使是网文也注定会有一个悲情的女配存在，此时的萧水寒怕就是这样的一个存在吧？
彻底的绝望降临在了她的身上……
少年的身影远了，淡了……直至一个眨眼间消散在她的眼前。
恍若从未存在。
那一刻。萧水寒的心像是裂开了一般，或许这样的漠视放在常人的眼中并不算什么。
可这样的漠视，对于一个心早已千疮百孔的，且心智尚未成熟的15岁少女来说……就是最为沉痛的打击。
往日的一切这一刻清晰，压抑着的所有的不甘，屈辱与悲伤随着轻生的念头一并爆发。
或许就连萧水寒自己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生出这样绝望的念头，或许是从未感受过温暖的心在受到一个路人随手施舍的帮助之后，燃起了些微的希望罢了。
结果被施舍之人再次随手掐灭一半。
可笑。
又或许少年本就是对他最为重要的人，所以才会在失去之时那么的悲伤……
一切的思考没了意义。
她提起了自己的剑。
少女的思想陷入了一个死胡同，她找不到自己活下去的理由，一点也找不到。
她看不到一丝希望，她只觉得自己被绝望所包裹着，每当她想要去寻找活下去的理由，现实总会狠狠的给予她打击……
少女停止了哭泣，嘴中只轻轻的发出了呜咽之声，缓缓的拿起了自己的刺剑，慢慢的，颤颤巍巍的，对准了自己的心脏，脑中一片死寂。
少女的性格十分的奇怪扭曲，双亲的离世与姐姐的背叛让年仅15岁的没有了活下去的希望……
剑尖入肉，鲜血淋漓，强烈的刺痛感使萧水寒一惊，剧痛使她放弃了轻生的念头，叹了口气，惨笑道：
“果然，自己就是个懦夫，没想到啊，让自己活下去的理由竟是可笑的怕疼。”
……
“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暗中观察的夜小渊松了一口气，打算再次离去。如果少女真的要自杀的话他会去阻止的。
不然就是少女在他的打击下想不开而去寻死，自己好不容易救下来的人，不能就这么死了。
夜小渊觉得自己的有着十足的恶趣味，在少女毁容之后没有安慰反而火上浇油一般的打击的时候就已经明了……
但恶趣味并不代表着夜小渊会去肆意的伤害他人，所以他在暗中确定了少女的心理状况。
可突然间少女就那么毫无征兆的倒在了地上，感到奇怪的夜小渊走近查探，心中疑惑。
少女的伤势在快速的恢复，除了身上的疤痕外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状态比自己还好。
最重要的是，少女好似突然完整了一般，夜小渊的眼中少女终于成为了“活人“。
没错就是活人，原本在夜小渊的眼中除了生死，魏一宁，林青山，自己以外都是”众生“与妖兽无异的”众生“。
不管强弱，不论善恶都一样，自己的道德，自己的操守只是为了防止自己失去人性的锚点，对于众生他无法共情，无法与众生交心，自己就像是天地一般，视万物为刍狗——”众生平等。“
而少女突然的完整使得夜小渊好奇心大盛，单手抱起少女，另一只手拖着血狼王新鲜的尸体，寻找安全的地方。
少女的身子很轻，夜小渊抱着怀里丝毫感知不到重量，少女身上散发着血腥气的味道。
可夜小渊并不嫌弃，就这么认真的抱在怀里，感受着少女冰冷的体温。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让自己内心起波澜的人。
至少在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之前，夜小渊才不会让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