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不知道
欺师灭祖...师灭祖...灭祖...祖...
师傅那清脆的声音，在白墨的脑海中不断回响，名为理智的弦已经来到了绷断的边缘。
白墨发誓！要不是打不过这美少女师傅，他绝对要把她按着狠狠打一顿！
看着徒儿一脸想打自己却又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小白满足地又啃了几波爆米花后，站起身来，跳着拍了拍徒弟的肩膀：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放心吧，雪衣那丫头和你带来的这只小巫女一样，都不是这个时代的生命。”
“她脑子里可没有吃醋的想法，这丫头封建地很，刚刚只是气你还喊她姐姐吧。”
“嘿，这笨孩子，其实挺介意自己比你大，怕你嫌弃她吧。”
白墨闻言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无视了自己师傅那促狭的眼神：“说起来，师傅你刚刚称呼神乐是我的眷属是什么意思，还有我在这次去日国的旅途里，遇到了许多不太明白的事。”
听着白墨简单叙述了一下这次的经历，小白随手递了一桶爆米花给了一旁的神乐。
原本神色还有些拘谨的神乐，在闻到爆米花的香甜味道后，心也莫名地放缓了许多：
“放心吧，在这华国的西南地区，咱还是有几分说话份量的，咱说你以后跟着他行动，不会有人反对的。”
安了神乐的心之后，小白示意白墨和神乐两人都坐下的同时，她也再次仰躺在沙发上，回答起了白墨的问题：
“眷属这个问题嘛，最简单。实际上小神乐应该被同化为此刻扶桑历史上的一位普通巫女，并且死在常世的过去。毕竟扶桑那八百万神在常驻之后，都被同化成了虚无缥缈的神话了。”
“但因为徒弟你常世极境的位格，在同化时，强行保下了她，她才可以停留在此时的常世。”
“嗯，倒也没什么隐患，只是以后徒弟你死她就死吧。”
说完，不等两人反应，小白便继续说道：“小神乐不是坠落者，以后也无法正常进入泡影，所以实力大概率会一直停留在超凡层次。当然如果徒弟你有一天厉害了，倒是可以试试提携她，毕竟眷属嘛。”
“至于徒弟你现在还不明白的常驻问题....”小白有一搭没一搭地将一颗颗爆米花送入口中，两只踩在地毯上的小脚来回踢踏着，眼里满是思索的神色。
“那只扶桑狐狸说得其实也算贴切了，常世就是一艘船，有人想上来，有人不想让别人上来。所以才会出现了泡影的闪现，与我们这些坠落者对泡影的攻破。”
白墨听到这，突然问道：“那师傅，我们坠落者到底为何产生？烙印是谁为我们打上的？还有那些泡影，它们到底是如何产生？”
小白猛地坐直了身子，眼里闪着白墨此刻还看不懂的光彩，神色第一次郑重了起来。
白墨和神乐似乎也感到了气氛的不对，纷纷凝神看着沉默的小白。
片刻之后，一脸严肃的小白，语气凝重地说道：
“不知道！”
“啊？”
本以为师傅要说出什么天大的秘密，结果却是这样一个答案，白墨瞬间泄气。
可小白的神色却没有丝毫戏谑的意思，她严肃地看着白墨道：“笨徒弟，我也不知道，这才是最恐怖的事情。”
“没人知道多少泡影常驻之后，常世的倾斜度会出大问题，也没人知道常世出问题，我们所有人会怎么样，甚至所谓的真实，我们也无从知晓。”
“你在经历常驻之后，看着东京街头那些普通人，是不是觉得他们生活得糊里糊涂，甚至不知道东京和日国都刚刚经历了毁灭？”
小白凝视着白墨，她的目光，给了白墨一种危险的感觉：
“但徒弟，你知道吗？你在我眼中，和他们或许也没有区别。你眼中的真实，或许也是在我眼中被不断重演覆盖的另一种虚假罢了。”
“那片岛国，此刻名为扶桑，你窥见了它曾经是日国的真实。”
“而张辽，知晓它变更为日国前，那名为旭日的真实。”
“可在我眼中，你们所见的一切都仍是被覆盖的虚假，在某次大战前，那里的名字是稻妻。”
小白的话，让白墨顿时如遭雷击。
无知无觉的瓦西科夫与自己告别时，自己感叹极境之下的生命对于真相的无力与无知。
那么自己所谓的真相与真实，在小白这样层次的强者面前。或许也是另一种虚假罢了。
那么小白眼中所见的世界，就是真实吗？
不，她已经给出了答案，她不知道。
曾经清晰的世界，在白墨面前变得模糊，脑海中关于世界的认知变得单薄且失真。
恍惚间，白墨甚至无从辨认自己的存在。
在白墨的丹田内，那原本平静的业力海洋陡然躁动了起来，恐怖的压力从丹田满溢而出，原本温顺的力量，开始有了反噬主人的征兆！
突然，柔软覆盖了白墨的嘴唇，甜腻的味道从舌尖传来，师傅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哎！笨徒弟！别乱想了！抱元守一！静心！”
到了走火入魔边缘的白墨，下意识咬了一下口中的甜腻，属于爆米花的奶油香气在味蕾上蔓延开来。
脑海中的真假思辨被暂且压下，躁动的业力海洋也平息了下去。
白墨脸色苍白地看着收回手的小白：“师傅，如果无从认识所谓的真实，我们...”
小白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后，看着自家徒弟的脸色，不满地啧了一声，然后再次抓起一把爆米花强塞进白墨嘴里：
“笨徒弟，你不是早就得出答案了吗？在那魔崽子面前装逼的时候，天上天下不是喊得很厉害的样子嘛！”
“你师父我也不是神！也不是万能的！我给你的答案，你听听就好！路在你脚下！”
“来来来！赶紧给师傅再表演一下，那个天上天下！”
看着师傅促狭的目光，被投喂的白墨脸色陡然涨红了起来：
“你...你全看到了？！”
见徒弟害羞了，小白脸上笑容更甚，直接学着白墨的样子，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就要直接喊出来。
“别！！”
雪衣切好了水果，推开了客厅的大门，却见到白墨满脸通红地扑在了小白身上，而一旁看呆了的神乐正懵逼地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吃手中的爆米花。
啪....
果盘掉落在地，忠诚与爱慕在雪衣的脑海中碰撞，她，也宕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