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杀”上九重天

  三大场域照亮天宇,若有修士在此,见到天穹之上上的三轮大月,一定会被如此景观给惊到。
  虽说牧垚已经完全踏入藩王境,藩王战旗带来的场域也很强悍,但那天穹之上的劫云并未完全消散。
  “我记得雷劫之中似乎有些东西,既然雷劫还未完全消散,那我便去一探究竟。”牧垚淡淡开口,身后一对巨大羽翼展开。
  在踏入藩王境之后,他的法力有了极大的提升,这天凤法也提升了不少。
  “果然真正的藩王境与血升丹所强行提升的藩王境不同。”牧垚感受着藩王境给他带来的变化,与他磐体境之时可谓是元神肉身与法力的全面提升。
  “我当时是如何以磐体境击败那么多藩王境修士的?”
  不过牧垚这话多少有点昧良心了,他的每一个境界几乎都是极境,筑灵境开辟宽大灵路,还诞生了完全契合的伴生法器;灵墟境在甄无道的庇护之下开辟出了九道灵墟;元始境修成多神之法,后来在他的魄的帮助下能够完美控制每一道元神,走到了极致;最后被冯第一莫名其妙带到此处,又阴差阳错修成了不灭磐体。试问又有哪一个修士能有如此机缘?对付一些寻常磐体境修士自然不成问题。
  牧垚背负天凤翼穿行在劫云之中,期间倒是没有了什么雷击,他的藩王劫已经结束,雷劫也不会再攻击他。
  “雷云之上竟是如此壮丽!”牧垚惊愕,只见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赫然矗立在雷云之上,宫殿周围雷光大盛,夺目耀眼,就连墙壁之上都是雷光闪烁,响声不绝。
  牧垚走到近前,一块巨大牌匾之上赫然刻写着三个大字——雷劫宫!
  他的思绪一下子被拉到数年以前,在他突破元始境之际,一只雷霆大手将他的元神拉入了天穹之上,模糊看到了一座宫殿。
  “这宫殿竟真实存在。”牧垚淡淡开口,也不由得谨慎起来,昔日他还曾在宫殿之中见到一白衣男子,想必那也是一位绝世强者。
  忽然,一阵琴音传来,牧垚寻音而动,葬金古剑第二形态被他捏在手中,若真是那白衣男子,也不知是敌是友,葬金古剑异常锋利与坚固,也可为他逃离争取片刻。
  “遇造主,汝为何不拜!”王座之上,果真是那白衣男子冷冷的开口,只是他依旧在抚琴,不曾直视牧垚。
  “造主?我可未曾听闻这世间有什么造物主!”牧垚内心早已波涛汹涌。在他身后,九道灵墟与魄轮大开,战衣之上那黑白火焰附着,就连增幅肉身与法力的几种法都被他动用。
  面前之人实在是太恐怖了,单是吐息就给他一股无形的威压,令他毛骨悚然!
  “吾为雷劫之主,名唤雷劫天,掌管世间雷劫,称得上造物主否?”那白衣男子轻拨琴弦,一股灵力涟漪将牧垚震飞出去,大口咳血。
  一道琴音而已,竟直接将牧垚的五脏六腑近乎震碎,全身的骨头都出了裂纹,每个毛孔都有血液溢出,这还是在葬金古剑抵挡了一部分的冲击的前提下,若是没有葬金古剑,他恐怕就真的横尸当场了。
  牧垚艰难站起,眉心之处三杆藩王战旗飞出,三大场域浮现,煌月,紫月,血月充斥着大殿,虽然他知道不是对方的对手 但是也不会坐以待毙的等死,与那白衣男子对峙。
  “九灵墟,三个藩王场域,还有我故人的法,真是个不得了的后生。”那白衣男子缓缓站起,探出一只大手,“掌中世界!”
  “此乃吾之场域,雷劫九重天,若你能登临这九重天,也便有了与我交谈的资格。”
  牧垚被那只大手带着,来到了一座高耸入云的高塔前。这座高塔九层塔身,每一层都闪烁着耀眼的雷光,宛若九天之上的神只,散发出令人敬畏的神圣气息。
  “无语了,每一位都要考验。”牧垚虽说在抱怨,身体确实很诚实的走进了高塔。
  早在那白衣男子开口之时,他便猜到了那白衣男子便是太古八极中的一位,如此强大之人,怎会对寻常的法感到惊奇,而称天凤为故人的,也就只有同为太古八极的强者了。
  虽说是高塔,但每一层都好似一方小世界,牧垚入了第一层便看到一方巨大的磨盘。
  “吾降生于雷劫之中,以雷霆为补,此盘之中亦有雷霆,劳烦将其碾磨。”那白衣男子的声音传来,无喜无悲不掺杂任何感情,犹如大道之音。
  “降生于雷劫,以雷霆为食,也是个天生怪胎。”牧垚感慨,而后奔向那巨大磨盘。
  磨盘转动碾碎雷霆,噼啪之声不绝,一道道雷霆被碾成雷粉,收入磨盘之下的篓子之中。
  “虽说真能碾磨雷粉,可这代价也太大了。”每一道雷霆碎裂成粉,产生的冲击便会冲击牧垚的五脏六腑,触及他那条贯穿经脉的灵路。
  不知过了多久,牧垚全身被那雷霆麻痹的无法动弹,再也无力推动那巨大磨盘。
  咳!咳!咳!牧垚口吐烟雾,还伴随着一丝丝闪电吞吐而出,宛若一只吞云吐雾的凶兽一样。
  “可恶,竟被这雷霆封了经脉。”牧垚尽力想要打破这种封印,可却始终无法疏通经脉。
  “磨盘研磨,将糟粕留于磨盘,精华研磨化粉。这雷霆冲击莫不是糟粕?”牧垚思索,淡淡的说道,雷霆冲击从外部封锁经脉,那么从内部打通经脉便好了。
  “既然这怪胎能吃,小爷也一样能吃下这雷霆!”牧垚高声开口,一把一把抓起雷粉便往嘴里送。
  雷粉入体犹如面粉一样,一口一口吞下,雷霆瞬间便席卷牧垚的全身,沿着他的全身经脉,血液,冲击着封锁他的雷霆。
  虽说如此,不过这雷粉之中蕴含的雷霆也十分恐怖,雷霆充斥着他的血液,使得血液极速膨胀。就连牧垚的整个身子都肿胀了许多,看起来倒真像一个小胖子了。
  “咳咳,这雷电的后劲也太大了!”牧垚吞吐一阵烟雾,渐渐感觉自身经脉之中的雷电封锁弱了些许,“有效果!”
  不知过了多久,牧垚体内的经脉已经完全打通了,只是他现在却是肿胀的跟个球一样,看起来十分滑稽。若是古甄儿在此说不定会忍不住捏一捏。
  “这雷粉不光能冲破被封锁的经脉,竟还内蕴雷道符文!”牧垚大喜,运转那些符文。
  雷光闪烁,一道道符文在牧垚身旁排列组合,他肿胀的肉身竟开始皲裂,猛的一下爆裂开来,溅起一地的血污。
  不过牧垚脸上并无任何痛苦,反而有一丝舒适在其中。雷霆在他的皲裂的伤口处流转,竟在一丝丝治愈他的伤口。
  雷愈法,雷主的无上道法之一,以雷霆治愈伤口,亦可接续残肢,可谓是一种至高的再生术法。
  “没想到这九重天考验便是参悟雷主法。”牧垚感慨,同时他也更加蠢蠢欲动了,这雷愈法就如此神奇,他已经迫不及待前往下一层了。
  牧垚背负天凤双翼,直奔上层飞去,“这天凤翼之上竟然生出了丝丝雷电。”
  雷霆加持天凤翼,塔内雷电都无法对牧垚造成伤害,他直上三层,被一道雷电劈落。
  “本主平生酷爱花草,这一方灵药便劳烦去打理了。”白衣男子声音再次传来,一片无垠的药园。
  “奶奶的,这药园一眼望不到头啊!”牧垚望着这广袤的药园,一时间无语了。
  “嗯?!”白衣男子声音再次传来,似乎有所不满。
  “没什么,我帮你打理。”牧垚没办法,一举一动都被监视,这可真是举头三尺有神明。
  走到近前才发现,那一棵棵灵药竟也是雷霆所化。
  “本药渴了!”牧垚面前的一颗灵药大喊。
  这可给牧垚吓了一大跳,一株药竟然说话了,虽说他曾见过菩提古神树开口,但东荒城十万年的天狐树也不曾拥有灵识,这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雷药竟然开口了。
  “渴了,那给你喝水。”牧垚手捏水灵气,动用海神法便开始浇灌这小雷药。
  “咳咳咳,怎么是水!”那棵雷药摇摇晃晃,每片叶子都闪动着雷光,似乎是升了不小的气。
  “你不是灵药吗?不喝水喝什么?酒啊?”牧垚开口,内心骂道:“这破草可真难伺候!”
  那雷药放出一道闪电,劈在牧垚胳膊,将他的道袍毁去,露出半截手臂,“本药乃是雷药,是喝雷电的,不是水,懂?”
  牧垚摊摊手,抱怨道:“你又不说,我怎么知道?”
  那雷药当即释放出一道雷电,“你说什么?”
  “知道了,知道了,一株草还要求那么多。”
  而后牧垚高高跃起,以魄牵引上空雷云之中雷电浇灌雷草。
  “本药身上有虫子!”又是一株雷药大叫,牧垚立马转身奔去。
  不过这药园也太大了,他背负天凤翼花了数十息才来到那株药面前。要知道天凤翼一息之间便可数十里,更何况牧垚晋升藩王境之后此法还有所提升,竟花了如此之久才到达,足以见得这药园如此之大。
  牧垚小心抓起那雷药之上的雷虫,一股猛烈的雷击传遍他的全身,带来一股酥麻之感。
  不等他缓过来,又是一株雷药大叫......
  许久后,牧垚已经浑身被劈的焦黑,每有一株雷药大叫,他便遭受一次雷击,这段时间,他的道袍已经被劈的不成样子,要不是他护住了那束发的红绸带,估计也会在雷击之中毁去大半。
  “这也忒不把人当人使唤了!”牧垚开口抱怨,回想起里在甄无道药园里当药童的时光,“还是老头子药园里那些没用的不会说话的灵药乖一些。”
  又是一株雷药大叫,牧垚身形闪烁,竟然瞬间便来到了那灵药面前。
  一道雷击劈落,牧垚体内雷电凝聚,形成一个个闪烁雷光的符文。他微微一动,便出现在了千里之外的位置,就连原地的残影还并未消失。
  牧垚又惊又喜,竟然在无意间便得到了这雷主的第二道传承——雷动法。雷动一闪便可瞬息千里,有了这雷动法可以说就算是遇到比自己高一两个大境界的修士也别想短时间追上自己了。
  “这简直就是闪现啊!”牧垚感叹,飞行他有天凤翼,如今又有了雷动法,偷灵药可谓是如虎添翼,“上九天揽月,下五洋捉鳖也未尝不可!”
  不多说,牧垚振动天凤翼,施展雷动法,直奔上一层飞去!
  duang!一个没收住,牧垚便撞到了塔顶,狠狠地摔了下来。
  “看来还需要多加练习。”牧垚揉着脑袋缓缓睁开眸子,这才发现自己好似来到了一处静室。
  “吾平生钟爱抚琴,可吾之琴九弦断一,若你能将其修补,便能得到吾之完整传承。”白衣男子的声音再次传来,如大道之音,令人躲避不及。
  牧垚被这大道之音震退,接连动用三次雷动法才稳住身形。
  待到冲击结束,牧垚走近那古琴,只见其上龙腾劫云,雷图电纹交织,电弧闪烁如星,恍若天穹之上劫云再现,给人一种威严肃穆、令人敬畏之感。只是琴弦共九阶,如今只剩八根琴弦。
  “这最少也是一杆道主级法器,我又如何能修补此琴。”牧垚盘坐在地,试着拨弄那古琴琴弦。
  拨弦弄琴,悠悠琴声宛若天籁之音响起,塔顶之上刹那间惊起天雷。劫云如汹涌的海浪般四起,琴声恍若震耳欲聋的龙吟,云层之中仿佛有巨龙在翻腾,天雷炸响恰似与琴声遥相呼应,相辅相成,共同谱就了这惊世骇俗的绝音。
  牧垚不懂琴,只是记忆力隐隐有过这样一副曲子,没想到借助这古琴竟造就了此等异象。
  “我怎么会哭?”牧垚拭去眼角泪滴,恍如经历了离别一般。
  轰!轰!轰!周围一切景物消失,牧垚再次回到了大殿之上。
  高台龙椅之上,那白衣男子抚琴而坐,缓缓开口:“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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