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若他能早些想明白便好了

  楚星辰一人便是一整支拉拉队,他的加油声轻松盖过一众散修的呐喊声。
  慕锦跳下比试台与楚星辰击掌欢呼,楚星辰将手中玉简拿给慕锦,“大师兄和二师兄也在看你的比赛呢。”
  慕锦接过玉简,入目便是墨鸣幽和江清辞的两张帅脸。
  江清辞挥手与慕锦打招呼,眼角含笑道,“恭喜师妹获胜,若师妹能拿到剑试第一的话,师兄便再送你套宅子。”
  慕锦听见宅子二字后,瞬间充满了干劲,慕锦努力将扬起的嘴角压下,“我可以要铺子吗?”
  江清辞欣然应下,玩味地看着慕锦,“师妹对经商有兴趣?若真的感兴趣的话,师兄送你两间铺子玩玩。”
  墨鸣幽斜眼看了江清辞一眼,“莫要拉着陪你一起小四胡来。”
  江清辞手中羽扇摇晃,“大师兄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小四若真的学了经商的话,日后吃喝定是不愁的,也算是多条出路,师兄认为呢?。”
  墨鸣幽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经商太复杂,你敢保证小四不会被骗?”
  江清辞自信道,“有我在,没人能骗的了小四,若小四当真受骗了,也会有我为她兜底,师兄不必担心这个。”
  墨鸣幽:“商战污浊,不适合小四。”
  江清辞还想说些什么,被慕锦出声打断了,慕锦语气无奈,“我没想过经商,你们别吵了。”
  “师妹莫怕,你若真想经商,二师兄帮你,不用怕大师兄。”江清辞以为慕锦只是碍于墨鸣幽的阻拦,才不敢将真实想法说出来。
  “我只是觉得宅子于我而言,并无太大用处,才想着让师兄送我间铺子,吃点分红,并不是想要经商。”慕锦无奈,江清辞为什么会觉得她想要经商啊。
  慕锦还是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的,经商这种事还是江清辞去做比较合适,她若真的去经商,那后果必定会惨不忍睹。
  江清辞也明白过来了慕锦的意思,“师妹是想让我代管,然后自己当甩手掌柜。”
  慕锦被江清辞说中了心事,有些不好意思,“嘿嘿,这不是看二师兄脑子好使吗,若是二师兄代管的话,铺子必定会开的风生水起,红红火火,若是我来管的话,可能就惨不忍睹了。”
  江清辞眼角含笑,戏谑开口道,“小四的脑子不拿去经商当真是可惜了。”
  慕锦自认理亏,她赔笑道,“哪能和二师兄比啊。”
  楚星辰秉持着“我为师妹举大旗,我家师妹最牛逼”的思想,努力鼓励慕锦道,“师妹别自卑,师妹脑子好使,绝对不比二师兄差。”
  慕锦表面微笑,实际内心早已泪流满面,“三师兄不必夸我,我自己几斤几两还是清楚的。”
  江清辞看慕锦那要笑不笑的表情,随机笑出了声,“三师弟说的不错呢,师妹不必妄自菲薄。”
  慕锦笑不出来了,内心奔腾过一群可爱的小马,“多谢师兄夸奖。”
  墨鸣幽叹气,出声打圆场道,“小四打一天比赛了,应当累了,回去休息吧。 ”
  慕锦迅速应下,朝墨鸣幽投去一个感谢的眼神,“师兄们再见。”
  玉简挂断后,慕锦与楚星辰结伴回了主办方分配的院落休息,明天还有好几场硬仗要打,她得多加练习才是。
  墨鸣幽淡淡瞥了眼一旁江清辞,“你当真不参加个人赛?你若去的话,小四兴许会有个照应。”
  江清辞轻笑,“小四那有楚星辰陪着便好了,五宗与世家的花样也就这几样,每年都这般,实在是无趣至极,还不如待着宗门看账本来的有趣呢。”
  墨鸣幽抿唇,“明日我便回北璃了,届时,清阳峰上便只余你一人了,未免有些太过孤独。”
  江清辞撑头叹气,“我可不是楚星辰那个爱哭包,师兄想走便走,不必考虑我。”
  墨鸣幽叹气,“我会尽早回来的。”
  江清辞依旧是调侃的语气道,“师兄难不成要照看我一辈子吗,不过几日罢了,师兄还是莫要操心的好。”
  墨鸣幽无奈,将茶盏放下,留下一句“你早日想清楚。”后,便离开了江清辞的住所。
  江清辞收起手中羽扇,眸中带有几分悲凉,“我已经想清楚了啊,师兄……”
  早在他选择逃出江家时,他便想清楚了啊。
  所谓的世家,也不过只是披了一层漂亮外皮的泥潭罢了,师兄觉得经商复杂,却也曾真的看到那些世家的真面目。
  表面光鲜亮丽,高贵优雅,实则伪善,冷血,无时无刻想着怎么剥夺一个人最后的价值。
  江清辞面上的笑容越发怪异,直至最后,演变为了嘲弄,他抬手抚上眉眼,嗤嗤的笑了起来。
  基因的力量当真强啊,哪怕他再怎么否认,他的经商天赋却也还是遗传的老头子。
  江清辞渐渐出神,陷入了回忆中,脑中浮现缠绵病榻,面色惨白的江忆眠,冷血无情的父亲,冷嘲热讽的表亲,摆在祠堂的灵牌……
  江清辞曾经也是不谙世事,只知玩耍的公子哥,他曾以为自己会这般度过一生。
  直至那日雪中邂逅,他才知晓江忆眠的存在,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有个妹妹,但他从未见过妹妹,他一直以为妹妹早产死了,却未曾想过,妹妹没死,只是父亲母亲不想要妹妹罢了。
  江清辞生来便是少爷,衣来张口,饭来伸手,在他想怎么偷溜出府去玩时,江忆眠却过着食不饱腹,顶着严寒在雪中舞剑的生活。
  江清辞回忆得越久,便越痛苦,他将画册翻开,手指轻抚上画中女子巧笑嫣然的面容,那张脸与江清辞有八分相似,可江清辞却再也看不到那张脸张开的样子了。
  江清辞眼角晶莹,对画中女子轻声呢喃道,“若我能早些想明白,你是不是便不会离开我了。”
  “你当时一定在责怪我为什么不懂你的处境,为什么不救你,你应当是恨极了我,才不愿来我梦中吧。”
  “若我能早些想明白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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