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仅自己知道的约定……

  盛明路——平延小区财富中心。
  怀城A市标志性的高端住宅,商业区,地处经济核心区域,来来往往的大多是些商政名流的地方。
  入深秋的晌午,光透过高楼的缝隙,洒落在街道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一辆昂贵的黑色轿停在了平延小区会所外。
  门口值守的两名侍者见状,立即迎上前去。
  “沉少,欢迎光临。”
  沈懿沉面色沉稳,立即走了进去。等进到装修豪华而典雅的场所里,立即又有保镖前来。
  “沈总,凌先生在六楼台球室等你。”
  沈懿沉颔首,他步伐稳健,神态自若,朝电梯而去。保镖紧跟在他身后。
  电梯到达六楼,一进门,就看到了台桌休息室座椅旁的凌封翼。
  “时间观念挺强,刚好。”凌封翼并未起身,只微笑着迎接。
  “凌先生。”沈懿沉朝他恭敬开口。
  “喊我伯父就行。”
  凌封翼说着示意沈懿沉入座,便直接开口了当。
  “我俩才第三次见面,却没成想…我那臭小子心都在你这了。”
  “现在是男朋友,交往阶段?”
  沈懿沉稍顿半秒。
  “是。”
  “是一时兴起,还是外貌?人品想必多少是有些了解的。”
  沈懿沉:“外貌。”他没否认。
  凌封翼:“你倒是实诚。”
  沈懿沉笑了,“准确的说,外貌是从三年前开始的。但在三年前之前,我就已经见过他了。”
  这话倒是让凌封翼愣了下。
  他抬手示意沈懿沉,表示愿闻其详。
  沈懿沉说:“大概是在他19岁来y国学术交流,奥数竞赛那期间,远远见过,后来又在m国遇到,我有些意外。
  说实话那次看见,他给我的印象妥妥就是个傲慢又瞧不起人的富家公子哥,周边围绕他转的人不在少数,但他看人很冷,眼神里带着轻挑,是打心眼里打没把那些人放眼里的那种轻挑。但别人就是乐意围着他转,那时,我有点好奇他的身份,东方人的面孔,却说着一口流利的英文。甚至把我的文件撞散了,他没道歉。就两手插兜,打量我一眼,但估计看我穿着不凡,他才有所表示,甩了一张卡给我,转头又踩了我地上的文件离开。但那时我能记住他,确认他是我在y国见过的那个男生,是因为他的外貌。太出挑了,五官精致,干净又帅气,似乎“漂亮”两个字,头一次我把他试用在一个男生身上。之后…我让人查过,知道他是在m国的上学的学生,也才知道是自己城市的人。更才知道是您——凌家的二公子。”
  凌封翼:……
  凌封翼眼角一抽,一想到那么早就悄无声息的盯上他儿子了。
  他心底……
  凌封翼目光已经慢慢变得漆黑如同墨潭,看着面前的晚辈。
  沈懿沉很平静。
  平静到…手不自觉的去拿起桌上的一杯酒直接灌进喉咙。
  才又缓缓道:“当然,在国外那期间我们不认识,没接触,我也只远远看着他,没去打扰过。”
  “直到他22岁毕业回来这里,我才接触到的他。中间他不回家的那段时间,确实一直就待在我御园。”
  听到后面的话,凌封翼释然的舒气了。
  他也已经了然。
  “以前,我有个朋友问我,他说:世俗的眼光人们什么时候不在介意。”
  “他问的时候,我当时挺震惊的,但我回他的是—世世代代封建社会,一时间世俗会难以接受,这是正常的。”
  “但真发生在我自己大儿子身上的时候,我好像不太理解了,我也不想去理解,只是…那样的话,我儿子就不开心了,所以,我凌封翼能接受,但我现在又得为我儿子考虑,更是为我偌大的凌氏家业考虑。”
  沈懿沉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变化,直到下一瞬间眉宇有了波动。
  “但不管如何,还是那句,两个男的未来怎么保障?人是感性的高级动物,你能保证多年后你就不会嫌弃他,不吵,不闹,不腻。”
  “我的儿子,我清楚他什么秉性,他就是个纨绔,没心没肺的,或许他的这个现象,只是被你这一时的,这段时间所带给他的。”
  沈懿沉愣了一瞬。
  “所以,凌伯父的意思是?”
  凌封翼坐在奢华高端的沙发上,抬眸懒懒扫着沈懿沉。
  “意思就是,约定三年。这三年期间我不反对你们来往,只是,有件事你不能主动,倘若,要是他向你问了,你就要避开不应他,有个词叫“搪塞”和“敷衍”你应该懂。”
  凌封翼说着,他在空白的白纸页面上写下四个字。
  “这四字差不多同一个意思,我想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沈懿沉有片刻的凝滞。
  这个四字—突然犹如千斤重般,压在他的心头。
  自己不能提这四字,久而久之那心高气傲的狗崽子,估计就会炸毛了。何况是三年……
  “凌先生,你这算盘打得可谓是一举两得。”
  “就当我私自吧。”凌封翼放下纸张,抬眼看他:“三年约定要是我对了。到那时,他也就才26岁,娶妻生子,一切都来得及。”
  “何况,你现在情绪挺大的,说明,你对那臭小子对于你的喜欢,你在心底是有浮动的,因为你没安全感,你怕握不住,因为他性子跳脱,太多不确定的因素,你替他难过的同时,你内心也在恐惧,不是吗?”
  “所以,我是在给你机会,算是考验你俩。只不过这机会和考验相对比我儿子,对你确实不公平。”
  沈懿沉闻言眼角微酸,倏地,他失笑了。
  他从来不是多愁善感的人,可是他听着凌封翼话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拼命地在压嗓子眼里要冒出的泪意,头一回他觉得的特别想哭。
  打从心底他觉得凌封翼这人挺可怕的,深谋远略,准确拿捏人潜在的致命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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