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他本就是废物！
“我想救他最后一次。”
听到电话里秦远舟的话，电话的另一端沉默了片刻，然后是一声意味深长情绪复杂的叹息。
“远舟啊！父亲自然知道你的心里是怎么想的。书朗毕竟是你的亲弟弟，你对他亲近，很正常。但……”
秦家家主，秦远震，昔日带着秦家走向辉煌的一代枭雄。
从自己长子很小的时候，就非常看好。
然后给秦远舟改名字，那个时候，秦远舟还是叫秦书舟。
就是因为秦远震对他的重视，所以将自己名字里的一个字赐给自己的儿子。
这种父子名字里都有相同的字，在很多人看来，是犯忌讳的。
毕竟天底下哪有老子和儿子一个辈分的。
但秦远震就是非常看好秦远舟，他相信在秦远舟的带领之下，将来秦家可以腾飞。
而事实上秦远舟现在的建树，也远超过同龄的其他贵族家的子弟，很多人都知道秦家出了一个了不起的年轻人，那就是秦远舟。
所以，自从秦远舟十六岁开始，秦远震对于自己儿子很多事情都不会过问，并且相信自己的儿子一定能处理好。
也正是因为有这样一位父亲一位贵族家主的支持，秦远舟在仕途上才能如此如鱼得水。
只是这一次，秦远震还是忍不住多劝说两句。
毕竟这也恐怕是两个人最后一次谈及秦书朗了。
“书朗从小就是一个被宠坏的孩子，因为你母亲生了他之后身体就非常不好。所以，大家对于书朗一直都过于娇惯。以至于长成了现在这样。”
“而在你母亲临终之前，唯一放心不下的，也就是书朗。所以当时她让我一定要好好照顾书朗，甚至跟我说如果将来书朗想要做事，让我不要因为他是最小的儿子就不给他机会。你母亲当时的眼神，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掉。”
“呵——”
秦远震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似乎提到了自己曾经的夫人，心中的伤害再次被勾出。
“所以，我给书朗机会，甚至让他到了当时公认是未来几年最有发展潜力的京海市。可结果呢？”
“前几年还好，毕竟刚到，也没有做出来什么听上去不太好的事情。甚至，我有一段时间都在想，是不是我对于你们的要求太过于严苛，所以才导致书朗明明可以做得很好，但我却一直都在瞎担心。结果，今年，一切你都看到了。这才短短一两个月的时间，他之前做过的所有的事情都有人整理好放在我的办公桌上！你这个弟弟，他……他……”
秦远震恨铁不成钢地叹息道：“他本就是废物。”
虽然只是一句淡淡的描述，但对于贵族来说，当一个儿子收获这样的评价，那结果就可想而知了。
这一刻，就连想要护住自己这个亲弟弟的秦远舟都不知道要如何说服父亲，让父亲再支持自己最后一次。
“但是，远舟，我知道你是一个重情义的孩子。你一直都是。”
“而且，你是秦家未来的家主，我自然相信你的判断，不会因为个人感情而影响整个秦家的未来。所以，无论你最终怎么选择，我都支持你。没有要求，没有建议，没有其他的忠告。你是我这一辈子的骄傲，作为父亲，作为家主，我永远都支持你。想要怎么做，只要你想清楚，就去做吧。”
秦远舟原本对于救秦书朗这件事情，已然死心了。
因为自己想要救书朗的话，就必然要动用其他的一些力量，那就不得不让父亲点头才行。
可现在听来，父亲还是愿意支持自己的。
可随着秦远震将电话挂断，推开窗户，感受到一丝夜风清冷的秦远舟，忽然想明白了一切。
父亲不是放心让自己去做，而是父亲知道自己是怎样的人，更知道秦书朗是什么德行，他坚信自己不会为了救秦书朗而不顾一切；更坚信就算是这一次救了书朗，下一次书朗还是会惹事。
到时候，自己就无法再开口了。
所以，看似是父亲答应自己的要求，甚至在那一瞬间让自己满心欢喜，实际上也不过就是驭人之术罢了。
但秦远舟知道，自己想要救秦书朗，那就只有这一次机会。
甚至秦远舟不用想都可以知道，能找到秦书朗，然后将秦书朗悄无声息带走的，只有异能者可以做到。
但秦家本身就拥有一定数量的异能者，所以一般的异能者组织也不敢招惹秦家。
甚至整个神圣联邦不少非官方甚至有些不合法的异能者组织，都是秦家暗中培养起来的。
真正敢对秦家出手的异能者组织，并且会在这个时候出手的，只有两家。
一家便是京海市一带的智慧教派，但智慧教派的人基本上都死光了。
另一家，便是那些恶魔。
加上最近办的事情，其实只是答应了恶魔他们部分的要求，并没有答应那个代替秦书朗承认之前他在京海市做的所有错事的要求。
现在秦书朗失踪，便是恶魔的回应。
接着，秦远舟又想到了整个京海市现在的局势。
韩韬强势崛起让人不安。
卢家更是掌握了政要司，甚至连律庭司的马双江都被拉拢过去了。
京海市的七司之中，现在唯一能听自己命令的，就是李文森掌控的城防司，偏偏现在的城防司不仅发挥不出什么作用，自己还要帮李文森扛住来自上面的压力。
而这些敌人，都不好对付。
可偏偏自己又没办法让他们相互厮杀。
等等……
自己其实只是暂时没有办法让他们相互厮杀。
毕竟身处上位，自然不可能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让下面的人帮你做事，这才是一个上位者应该做的事情。
既然如此，那自己其实完全可以考虑让他们相互之间斗起来。
虽然现在斗不起来，但这只是暂时的。
尤其是这个卢家，似乎底有些深，不好摸。
但没关系，自己摸不到，完全可以让恶魔他们去摸。
同样，那些恶魔虽然自诩恶魔，但做事风格上确实嫉恶如仇，这样的人反而好利用。
想到这里，一幅更为清晰的图案在秦远舟的脑海之中建立起来。
“京海市这盘棋，我看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