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太子的未来规划

  “殿下,我可再不敢犯错了!”
  公孙敬声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之前是无知者无畏,现在被刘据剖析清楚局势后,他哪里还敢瞎得瑟?
  “你惹了这么大祸事,姨夫是因你而死,你还有这么大把柄....”刘据坐好,“你不犯错了,就是真该死了。”
  公孙敬声瘫软在地,提不起一丝力气。
  犯了贪马钱的大罪,他都没怕成这样,想着无非一死,人死鸟朝天,
  可看到父亲的尸体后,他才醒悟,死是一件多可怕的事情!
  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刘据俯视着公孙敬声,
  公孙敬声完全就没搞懂官场的玩法。
  在官场上的第一课,
  就是人设。
  人设就是定位,
  你是文是武?是能上书的还是能做事的?是逗哏还是捧哏?
  只有在朝堂上有了定位,才会有作用,皇帝才会明白,你就是干这个的。
  官场上第一大忌,便是人设不统一。
  就像公孙敬声,
  昨天还是闯祸纨绔,今天就要成如履薄冰的乖宝宝,
  这是你公孙敬声的剧本吗?
  人设换了,刘彻更没有留着他的必要了。
  “表哥,你再想想吧。先回家,陪着姨妈,把家里事料理完。”
  刘据蹲下身子,想把公孙敬声扶起来,可公孙敬声是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刘据力气太小,也弄不起来他,
  “来帮把手。”
  太子据眉头一皱,张贺几人赶紧推门而入,
  “帮我把表哥送回家。”
  “殿下,我来吧。”
  张贺窃声窃语的向前,与力气稍大的金日磾两人,左右搀起公孙敬声,
  霍光提醒道,
  “殿下,让他先歇会儿吧,还是得让他自己走出东宫。”
  “是,”刘据叹了口气,“你说的有理,你们扶下去表哥,给他喂点水喝。”
  “是,殿下。”
  审卿揉了揉眼睛,
  “殿下,这人该怎么办啊?”
  “这是父皇落的子,我们动不了,只能提醒到这种地步了。”
  张安世鼓起勇气上前,
  “昨日汲黯大人入宫痛骂陛下,给殿下您出了气,要不要小的去感谢一下汲大人?”
  刘据还没开口,霍光看向张安世,循循善诱道,
  “万万不能去。
  汲黯大人谏言,是他的本职工作,若是你代表东宫去感谢汲大人,这成什么事了?”
  张安世眼睛一转,也想明白了,脸红的低下头。
  刘据在心中暗道,
  还是霍光看得明白。
  汲黯的至阳神功,凭借的是胸中正气,不是为了某一个人,而是为了公理发声,
  现在这种情况就是最好的。
  若是像张安世说的,就会让别人以为,汲黯是东宫的人,所以才为东宫发声,那就等于说是,破了汲黯的至阳神功。
  不是什么时候都适用这套人情世故的法子,最起码,对汲黯不行,反倒是让他瞧不起东宫。
  刘据拍了拍张安世的肩膀,虽说这是未来麒麟阁排名第二的巨擘,但还是年龄太小,需要时间成长。
  不能以对霍光的标准,要求其他人,霍光太妖孽了,五千年就出来这么一个,
  “殿下,是我错了...”
  张安世头都不敢抬起来。
  “有什么错?我喜欢你有自己的想法,以后要接着多想多说,来,抬起头。”
  张安世听话的抬起头,刘据随手掏出手绢,夹住张安世的鼻子,
  “擤。”
  张安世用力擤鼻子,刘据把手绢对折,
  “再擤。”
  帮张安世擦好鼻子后,刘据笑道,
  “都多大人了,说两句还哭了。”
  “殿下,我给您拿去洗~”
  张安世满眼激动的看向刘据,刘据也不矫情,递出手绢,
  “好,我先去趟科馆。”
  霍光上前,
  “殿下,我陪您...”
  “我自己去,你留在宫里。”
  “好吧...”
  .......
  刘据坐上马车,从东宫行到外宫。
  太子东宫车夫还没补上来,这些事,也都由玉狗儿一手操办了,
  说来也是,像玉狗儿这样的最底层,要想上位,没资源更没人脉,只能赌上一条烂命搏一搏,幸运的是,他赢了。
  “殿下,小的在外面等您。”
  玉狗儿恭立。
  “好。”
  刘据也适应了使用下人,但像是踩着玉狗儿下车这种,还是难以做到。
  走进科馆。
  丁缓、班兴、田中秋、窦丰俱在。
  虽然就这四个人,可刘据近几年的命运,是全系在科馆上。
  娘家人已经用不了了,东宫也被父皇盯着,唯独这个科馆....
  是自己可以随意任人,随意行动的机构。
  完全属于太子的。
  最起码,在短时间内,科馆在父皇眼里,应该是与史馆没什么区别的。
  但,刘据知道。
  现在看起来,还有些寒酸的科馆,有着无限的可能性!
  刘据在被便宜老爹委任带领科馆后,还多问了一嘴,
  “能不能让科馆搞点外快?”
  刘彻听到后很高兴,觉得这点大儿子很像自己,
  大手一挥说道,
  “马无夜草不肥,搞!随便搞!”
  刘彻只当是熊儿要捞点够吃饭的钱,却完全想不到,刘据所谓的搞点外快,是到底要干什么!
  刘据扫过四人,
  “窦爷爷,您想好了吗?”
  窦丰生闷气的缩在角落,听到太子的唤声后,老头儿还傲娇的扭过身子,
  “下官想不通!”
  上一次来科馆,刘据给众人打了个预防针,以后科馆要以挣钱为主,
  丁缓是无所谓,
  田中秋、班兴两人就是冲着刘据这个人来的,干什么都行,
  而窦丰、窦老头是为了学知识的,让这位正统儒家出身的五经博士去经商挣钱,在他看来,就是自污双手的事。
  窦丰想走,刘据反而不放人了。
  窦老爷子出身窦家,又是名士,天下门生故吏无数,是很有影响力的,以后刘据还要用窦老头这块金字招牌赚钱,怎么可能放走?
  局势就僵住了。
  丁缓抱着胳膊,劝道,
  “经商挣钱有什么丢人的?”
  听到这话,窦丰气得吹胡子瞪眼,
  “丢人!商道本就是下乘!我们怎么能去做这个?!”
  刘据看着窦丰,还真有点家里顽固爷爷的感觉,
  年纪大,有自己的一套行事方式,而且固执的认为这是唯一正确的。
  当然,这是用岁月总结出的经验,老人家也一定用这套经验解决了无数难题,
  可是,时代变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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