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却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到底是于大道之途走到极致的不朽帝尊，三者虽皆是被界河那庞大的体量所影响，但这般强者的意志又岂会如此轻易地被篡改。
原来早在古金收取那尾界河之灵时，界珠大千世界泄露的那一缕气机就已然被界河捕捉。
界珠！正是那界河之心，孕育之地缺失的那枚核心。
界河，虚空之中无与绝伦的存在，孕育了亿万世界种子的奇观妙境。
是足以比肩时间长河，虚空潮汐，空间乱流这类的存在。
它有自己的灵，但因为本源核心遗失，它的灵无法汇聚，所以分散撒入了这滔滔界河之中。
伏波帝尊以造化大道，无限之机，以界河世界之种汇聚、一点灵光造化出了这些界河之“灵”。
懵懂！又极其贴合界河，伏波帝尊以之数以亿万计的界河之灵监察界河，同时起到镇压、预警的效果。
当然，这些古金一无所知。
他曾经一度怀疑过界珠的由来，真的是那未知大千世界陨灭后遗留的先天灵宝？
那个先天灵宝可以抗住时空长河的洗礼，还能够逆流时空，于虚空潮汐之中穿行而不损分毫，就连足以割裂大千壁垒的空间乱流都拿他没办法。
隐窥之态更是比拟遁入虚妄界限，大千意志都察觉不到它。
一切的一切都太过诡异，但古金见识有限。
而且在古金以界珠开辟世界，几经跃迁，界珠早已没了当初的模样。
古金打死也想不到他只是一时意动，想要捞几尾藏真，就距离界珠真正的跟脚如此之近。
当真是！
缘！妙不可言。
当然，同样不知情的还有伏波帝尊，虽然他已然猜到了一丝缘由。
界河之心，孕育之地。
三道意念矗立当场，空间静寂，人影死寂。
伏波造化身目光悠悠，叹息一声。
遥想当年，登临不朽，位及至高，那可谓是意气风发，遂意周游万千界域，展无敌之资。
令伏波之名，响彻万界。
哪曾想一出世就遇到了这泼天机缘，随尓入住界河，更是以界河源头为道基，以一化三。
参无相，悟轮回，逐道三千。
以一己之力孕育三世身，可以抵挡上三尊不朽，被万千界域共尊不朽帝尊，号……伏波帝尊，界河之祖。
多大的威名，虽然没有游历多少世界，但稳居界河，这么多年来，多少次身死大战，博得了赫赫威名。
今日！
伏波之名，早已诸界共尊。
也算完成了当年志愿了吧！
造化嘴角泛起苦涩，世人皆知伏波帝尊三世身伟力无穷，却不知这三世身只是伏波帝尊的三具大道之身，是大道之果孕育的真身。
此伏波非彼伏波。
伏波帝尊早已身化，与界河之心，孕育之地融为一体，填补那核心而去。
以几身补界河残缺，行融道之法，驭无量界河，借此争渡超脱，莅临永恒。
这是他，伏波帝尊，独一无二的超脱之道，不为外人所知，也是伏波帝尊最大的秘密，最大的机缘。
超脱啊！
万千界域，多少不朽老祖、至尊、仙神的遥不可及。
他能以一己之力占据一条超脱之道，坐稳这界河之祖，可想而知其中的苦难，浩劫，他经历了多少。
而如今，只是正主归来，他就要被动舍弃这一切，为他人作嫁衣裳，其中的不甘，愤竹难书啊！
外界！本源之地，四人还在“论道”，而在这界河之心孕育之地，伏波三世身苦思冥想脱身之机。
造化苦涩，轮回沉寂，唯有无相最是烦躁。
人是他带来的，本以为以他一人难以抵抗这股认知扭曲，集齐三世身应该有对策，没成想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屁用没有！
想到这，无相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
“自大！轻狂！该！”
无相愤愤，差点气哭，这特么的是肿么回事啊！
这股扭曲认知来的莫名其妙，他曾经与古金并肩而行，却没感知到任何涟漪，能够影响感知扭曲的力量。
一时之间，三人揣测难安。
三人面面相觑。
造化苦涩一笑，口中喃喃道。
“传闻有一天地，天道有缺，遂以人道补齐，以身融道法便是如此，一但踏足就没有回头路了。”
“吾等真身已经与此地融为一体，威能已然弥漫半数界河源头，如今……”
“没路了！走不出去了。”
无相崩溃，造化苦涩之际。
轮回沉寂的意识陡然一震，视野聚焦。
余下两者目前齐齐看来。
轮回沉默少许，缓缓摇了摇头。
空间为之一寂，无相率先瘫倒在地，即使是一缕意念，依旧能看出他的绝望。
不朽的道心都支持不住，亿万载苦修为他人作嫁衣裳的悲凉。
“可恶啊！为什么？明明我们已经在路上了，你却告我说走错了？以前走的路还特么是替别人走的？”
“靠！既然已经失踪无数纪元，为何此时却回归了！特么……玩我呢？”
“既然如此……”无相目光迸射出咄咄凶光，咬牙切齿恨声道：“既然如此，那就谁都不要好过。”
造化皱眉，但也没有多说，到底是一身所化为三，意识源于一体，三者却是各自继承了本尊的一面。
非是善恶自我，只是侧重不同，例如无相跳脱，似少年，轮回迟暮，似老年，而他像中年，最是沉稳。
至此身死道消之际，他明白无相所想，也没有说什么。
无非是同归于尽的手段。
但无论是引爆界河，让界河瓦解，还是拼死与古金做一场，引为死敌不死不休，这都是下下策。
好吧！那里还有什么上中策！
他能感知到萦绕在身边那无时无刻都无行扭曲认知的力量，却无能为力，只能谨守灵台，不断让真我提醒自己。
认清自我，莫为他人作嫁衣裳。
但事与愿违，那种认知扭曲任然在进一步加剧。
如今他就像是身在悬崖边上，退一步跌落崖底，粉身碎骨，进一步却无路可走。
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如今无相暴怒崩溃，造化举棋不定！
唯有轮回目光微闪，神色诡异莫名。
口中似无意识道，“登临不朽，争渡超脱，却原来是为他人作嫁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