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道观来客
“小黑，休要逞凶！”
空间一阵扭曲，听到乌阳惊恐呼喊的老道士从结界之中走出。
他眉头一拧，瞪了门口的黑狗一眼。
那黑狗只好垂着头，悻悻而走。
这松风观，老道士就是说一不二的真大腿。
必须得抱紧喽！
转眼间，半年时间一晃而逝。
乌阳已经彻底适应了如今的乌鸦真身，也成功从老道士那里学到了一门修行功法《上清大洞真经》。
不知为何，乌阳发现那些佶屈聱牙的道门经文，理解起来格外轻松。
让教他修行基础知识的老道士都直呼天才，对他越发看重。
还认可了乌阳自行取的名字——乌阳。
因此，他在松风观的地位有了明显提高。
至少已经在那碎嘴的八哥之上！
而乌阳也终于知道，当日所猜测的女鬼并非女鬼，而是一只书灵。
这书灵能加持主人悟性，能简化修行功法与法术。
故而老道士对书灵宝贝至极，是道观里地位最高的那个。
八哥也是有眼力劲儿的，面对老道士从来不怂，却不敢对书灵有任何不敬。
得罪老道士，他只是挨顿揍；得罪书灵，老道士真会把它烤了。
至于那条黑狗，据八哥所说，原本是这八百里莽山的妖王，是一条拥有血脉神通的狼妖。
只不过他想把莽山打成“清一色”时，在松风观栽了大跟头。
从此八百里莽山没了威风凛凛的狼妖王，松风观多了条龇牙咧嘴的看门狗。
“叩叩！”
松风观的木门被叩响。
“老杂毛，走地鸡，出来接客啦！”
八哥那张嘴简直臭不可闻。
站在正堂那块匾额之上就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倒灌菊花的蠢货，我咒你全身麻痹，摔个倒栽葱！”
乌阳仿佛一溜儿黑烟，从道观正堂跑了出来，顺口就用出了天赋神通。
乌鸦嘴的主动效果相当给力，特别是现在乌阳修行后，修为已经超过了八哥。
他发出的诅咒，不带一丝折扣。
“老道就没见过你这么不长记性的蠢鸟！”
老道士走出来，从地上将头扎进土里的八哥扯了出来，看傻子一样看着八哥。
“哼，八爷可以输，但八爷绝不认怂！
走地鸡，走地鸡……”
八哥脾气犟，吃了亏仍旧不改嘴臭的毛病。
“哟呵，我还不信治不了你！”
乌阳的脾气也被这八哥激了起来，准备再度使用乌鸦嘴。
“好了，你们俩都给老道安静点儿！”
老道士一视同仁，给乌阳和八哥都赏了一记封口咒。
于是，整座松风观安静了下来。
打开道观大门，老道士看到了门外一位胡须花白的瘦老头，带着五个皮肤黑红、手持农具的青壮。
“请大仙救命！”
老头看到老道士之后，立刻跪地磕头。
他带来的五个青壮，也跟着跪地，把头磕得邦邦响。
“不必行此大礼！
乌阳，老道考考你，说说你观察到的结果。”
老道士伸手虚抬，把老头和五个青壮同扶起，随后解开了乌阳身上的封口咒。
“？”
乌阳一脸茫然。
他能观察到什么？
“一共六个人？”
他试探着说出答案。
“废话，我让你观气，然后说出观察结果，谁让你数人数的？”
老道士翻了个白眼。
乌阳有点尴尬，还好他现在顶着个黢黑的鸟头，展现不出面红耳赤的窘迫。
依照老道士的提醒，乌阳尝试打开法眼。
“嘿，这老头好黑的印堂，乌云罩顶，血光隐现，怕是活不过今日啊！”
乌阳法眼一开，首先看的就是为首的老头。
“啊！”
老头一声疾呼，全身颤抖，一口气没缓过来，就要交代在松风观大门口。
“叔公！”
“族长！”
“爹！”
……
陪他来的五个青壮，慌忙围住老头，不知该如何是好。
“呵，这老人家觉好，不择地儿，倒头就能睡！
可跟我没关系啊，不是我咒的！”
乌阳连忙撇清关系。
“他的确活不过今天，但死在此时却与你那神通有关。”
老道士毫不犹豫地出卖了乌阳。
天赋神通的被动效果！
乌阳顿时明白过来。
“什么？我爹是这乌鸦精害死的？”
“呔，妖怪，你还我爹命来！”
正慌乱的一个青壮耳中听到了“真相”，立刻举起手里耕地用的钉耙，朝乌阳筑落。
“等等！我们观主神通广大，未必不能抢救回来！”
乌阳在地上跑得飞快，躲避青壮含恨而落的钉耙。
“无须惊慌！
心脉被我护住，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乌阳，继续说你观察的结果。”
老道士挥手间定住了那青壮。
其他四个青壮见此，更不敢放肆。
“其他四个也有血光之灾，不过生机未绝。
但朝我出手的那个，血色弥漫，似乎比那老头的死相更浓。
几位，你们这是招惹上什么脏东西了？”
乌阳透过法眼，把他望气的结论说完，好奇地询问。
“呃……”
那四个青壮眼神飘忽，讷讷不言。
“就这些？”
老道士没理会其他，只盯着乌阳问道。
“惭愧！我就只看出了这些。”
乌阳又盯着他们打量，最终没找出更多的信息。
“你且看清楚！”
老道士伸手一点，从六个人额间各自浮出一道黑雾，黑雾张牙舞爪地在幻化，好似有什么大恐怖要从中钻出。
“这是女鬼标记的印记，厉鬼索命，靠它为引。”
随后，又从六个人头顶显化出一黑一白两个气团。
“这是他们各自的功德与业力！
白色为功德，黑色为业力。
呵，都不是什么好鸟！”
那老头和被定住的青壮，业力比功德大了十倍不止。
那四个心虚的青壮，也是业力多过功德，显然不是好人。
“仔细看，这几样代表他们的精、气、神、寿数、运势。
精虚、气散、神乱，寿数时断时续，运势低迷，都说明这几个人大限将至。
只要学会看这些，凡俗一生，九成九的可能可以被咱们一览无余。
今后你若修行无成，靠这门手艺，在凡间当个神卜绰绰有余。”
老道士在给乌阳现场教学。
乌阳也没浪费老道士的传授，迅速将这些知识消化吸收。
对法眼的运用，又上升了一个层次。
“多谢观主传授！”
乌阳立即朝老道士道谢。
“观主，需要我咒杀他们么？”
乌阳有些迟疑，又有些兴奋，显得颇为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