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清算开始
“尊上，我还不想暴露自己。你有什么方法能改变我的容貌吗？”看着和旧记忆中一般无二的街道，明通在心里询问。
“我倒是可以屏蔽你的气息。”空吾兽说。
“那倒不用。走吧。带你欣赏一下人族文明。”说罢，明通朝着前方迈开了步伐。
街上来往行人，两侧高楼屹立。
前方有一小摊，卖的都是女子梳妆之物。
明通方一靠近，就叫摊主一脸惊恐，推着小板车就想跑。
“跑什么跑？你跑得掉吗？”
声音从明通身后传来。回身去看，两个身穿公家制服，手持短棍的男人。迈着唯我独尊的步伐，慢慢走了过来。
“跑得了和尚，跑得了庙吗？”说话的，是一个挺着大肚子，留一点短胡茬的粗眉男子。
摊主是个五十来岁的中年男子。见推着小板车无法在密集的人流中穿行。便陪笑道：“官爷，通融一下吧。我这就走，这就走。”
粗眉男子瞥了摊主一眼，开口道：“闹市区不让摆摊，这是法律明文规定的。通融不了。罚款十铢。交了好快推走。”
听到此话，一脸谄媚的中年男人笑容一僵。虽然极不情愿，但还是乖乖的交了罚款。
在粗眉男子的教育声中，推着小车缓缓离去。
男人的背，似乎又弯了一分。
落寞无比。
“看啥看？居住证有没有？拿来看一下。”
明通偏过头看着二人，“你们在和我说话？”
“你说呢？”
明通有些懵，不知道什么是居住证。
这时只听只听脑中空吾兽的声音响起：“新政策。如果我们从城门那里进来的话，便可领取一个临时的身份证。如果是本地居民，也需要有居住证。”
明通对此表示很淦！
之前他来这里的时候可没这么多规矩。
不过更让他诧异的是，空吾兽如何知道这些。
“你忘了，我可以看透人心的。”
“卧槽，这么流批。我还以为你只是单纯的能读懂我的想法。”
见这个衣着普通的黑衣少年对自己的话，似乎没有放在心上。粗眉男子神色认真了一些：“小子。我的话你听到了没？”
“我不需要什么居住证。”说罢，明通迈步跑进了人群。
“站住，你站住。小子，你跑不掉的……”
等那两人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彻底听不见后。明通的步伐才慢了下来。
“尊上，看透别人内心的能力你能教我吗？”
看到明通这个心思。空吾兽回应他说：“相信我，你不会想要这个能力的。”
明通不解，“怎么？难道此能力还有什么弊端不成？”
“弊端就是，你不会快乐。”
“不会快乐？”明通细细一思量，貌似有些道理。
一路走一路看，不多时，明通便来到了此行的主要目的地。
“嗯？”
见烧烤店还是之前那个，店名却换了。明通心里隐隐有些不好的感觉。
明通走进去一看，店门关着。这家人还没开始营业。
想来也是：人家做夜市的。现在也就正午时分，没开门很正常。
明通想走进去，站在门口喊黎容。但最后还是没走进去。而且朝着街道，继续往前走。
走向了混乱的北城。
他曾裸奔过的地方。
城市有些调整，但大概的风貌还是没变。走不多远，明通就看见那个熟悉的巷子。
修士的危机感知，让他注意到了身后鬼鬼祟祟靠近的几个少年。
回头一看，都是十六七岁的模样。看向自己的目光闪烁，有人更是把头偏向了另一边。
看到明通的想法后，空吾兽提醒他：“这些人没用。不必徒增业障。”
“我有分寸。”心里回应空吾兽后。明通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看着六人。
“你们六小只，鬼鬼祟祟的跟着我。莫非有事？”
六人见对面这人言语轻蔑，举止傲慢。心里十分不爽。
便加快了朝明通走来的速度。并慢慢散开，作包围状。
“看你也不像道上的。怎么，看我们不爽？”少年一脸不屑的看着明通。
“不爽？确实不爽。在下天生爱干净。眼里最见不得，垃~圾。”明通口气挑衅意味十足。说完还露出标准的恶霸式微笑。
“哥几个，弄死他。”
六人一起出手。然后这个巷子里便响起了杀猪般的惨叫声。
事后，据目击者回忆说：当时她正打算出门去买一袋米。才下楼，就见一个穿着黑色布衣，扎着短发的大个子在殴打小朋友。
下手之黑，简直就是没有人性，没有道德……
这些事情，明通自然是不知道的。
揍完六人后，明通还不忘对几人口头教育了一番。
希望他们不要再去抢小朋友的零花钱。看见有人摔倒就去拉；遇到老头老太太过马路就去扶……
在城市里绕了一大圈，当了小半天的正义使者后。明通有些失落。
虽然圆了曾经暴打流氓的梦。但那些出来坑蒙拐骗，偷抢打砸的。无一不是体内一点灵力都没有的普通人。
进城的目的是提升修为。结果小半天忙活下来，不但一点收获没有。还在行侠仗义的过程中消耗了一些。
这让本就灵力所剩不多的明通，雪上又加霜。
见一个落单的筑基中期修士，正朝这边走来。
那人二十来岁的年纪，身穿白袍。丝毫没有掩饰自己身上的灵力波动。
见此人距自己越来越近。明通甚至都已经嗅到了他身上灵力的香甜。
“尊上。你看一下，此人是好人还是坏人？”明通在心里询问。
听到明通的心声，空吾兽心头一喜，赶忙说：“等我看啊。”
“嗯，这人坏得很啊。他不但糟蹋过良家女子。欺负过做买卖的小贩；买东西插队；随地乱丢果皮纸屑。还……”
“够了。尊上。已经够了。”
自此，城市中多出了一位专门审判修士的神秘存在……
天近傍晚，秋风吹来了雁啼。
牧羊的少年吹着口哨，呼唤走远的羊群。
“咻～”
少年才打了口哨。在其身侧，又响起了悠扬哨声。
“哥，你怎么来了？你的衣服？”明泰看着哥哥湿漉漉，还在滴水的衣服问。
“修炼出了点意外，燥热难忍。我就飞后山那个大水塘里去泡了一会。”明通当然不会和弟弟说：特么的贱我一身血，差点洗不掉。
等牛羊都陆陆续续走出林子，明泰清点了一下。
见没有掉队的。便把他们赶上了回家的路。
明通则去解开拴马的绳子。把绳子收短后，拉着马跟在弟弟后面。
走在回家路上，明通心里很高兴。一时兴起，便开口唱道：“白雁飞林上，牧童急归家。老牛步缓，羔羊顽皮。只有马儿知我心意。”
唱罢，明通刚好看到了不远处的乱葬岗。
他还记得这光秃秃，乱石林立的乱葬岗。曾有一个美丽的名字，百花岭。
记忆中的那个地方：每到这个时节，菊花盛开，十分好看。
然而因为人们对矿物的过都挖掘。让它变成如今这副摸样。明通心中感慨，词便上了心头。
“曾过百花岭，虽喜不折枝。花香十里，遍野金菊。而今只见乱石林立。”
听哥哥唱罢，明泰也放开了歌喉：“林风吹，落枯黄的叶。我背起包，踏上逐梦之旅……”
兄弟俩一路歌唱，不觉间已经来到了家门外。
把牛羊赶回各自圈中关好。明通走到坐在墙角的奶奶身旁蹲下说：“奶奶，我们回来了。”
“是通儿啊。你终于回来了。”见奶奶笑。明通鼻子却有些酸。
“我回来了奶奶。我闻到鸡肉煮好了，走。咱们回屋去。”
扶着奶奶一小步一小步的往灶房那边移动。明通在心里默念：“尊上，像我奶奶这种眼睛。还有希望复明吗？”
“只要你有手段，让死人复生都行。何况只是治好老人的眼睛。”
得到肯定的回答，明通又问：“具体点呢，我该怎么做？”
“太简单了。随便去抓一个学过治疗术的木灵脉元婴修士回来。让他给老人治好就行了。”
“晚上出去打听一下。”明通回道。
空吾兽提醒他说：“要是你的修为足够，就不会有这些麻烦了。你父亲腰也有毛病，天阴下雨时候疼得厉害。”
听到这话，明通眼中又闪起了泪花。他知道：那是累出来的。
进了灶房，见菜已经在桌子上了。明通扶着奶奶落座。然后跑出去换了身干的衣服。
回来便开始吃晚饭。
借着饭桌上其乐融融的气氛。明通晓之以情，动之以利。让长辈们知道了修真的种种好处。以及他们向道之心的坚决。
最终，拗不过的长辈们还是点了头。并同意了兄弟二人尽早启程的想法。
“爹，娘。奶奶。这些年你们受苦了。以后地里庄稼能不种就不种了。牛羊也不用再养这么多。卖掉些吧。”
“我现在苦尽甘来。一身本事。荣华富贵，唾手可得……”
吃了晚饭，又和家里人聊了一会曾经在潜龙城的经历后。明通便以修炼神通，怕一个不慎把房子炸飞为由。驾驭遁光飞上天去了。
亲眼所见明通真有神仙本领，明宇夫妇对望了一眼，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一旁的明泰见父母看到哥哥会飞后这么高兴，补充道：“我哥现在可是金丹中后期的修为。知道那是什么概念吗？”
“什么概念？”
“潜龙城主龙曼之也才元婴初期修为。只比我哥强那么一丢丢你知道吗？”
“是吗？我就知道这小子不是普通人，你看他的生辰八字……”
家里人在他离去后说了什么，明通自是不知。
飞上高空后。明通心念一动，人便出现在了潜龙城中的某处楼顶上。
看着脚下灯火辉煌的巨城。明通微微一笑。解开了束发带。任由落下来的头发遮住他的脸。
心念一动，白天的战利品之一便出现在其手中。
是一把金色小刀。
下一刻，明通便走在了一处灯光昏暗的巷子里。目光不断看向阴暗角落。
他在寻找。
找熟悉的面孔。找有罪之人。
很快，求救声就传去了明通耳中。
是个女子的声音。
明通微微一笑，“我就知道。来这里准没错。果然，即便过去了一年多。也还是没让我失望。”
“小娘子，你还是别挣扎的好。到了这里，任由你叫破了喉咙。也没人会来救你。”男人把女子死死按在地上。
“也不一定哦。”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男子一激灵。
赶忙四下寻找：“什么人？朋友，藏头缩尾，可不是好汉行径。可否出来一见。”
说话间，男子用一只手掐住女人脖子。将其死死控制住。另一只手则摸向了腰间匕首。
然而就在他手指触摸到刀柄那一刻，就感觉喉咙一热。下一刻，什么东西便撞在他胸口。
巨大的力量，把他掀飞了起来。
他再想起身，已经做不到了。此刻他才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