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楚白发现国公府的蹊跷,挖坟二号(四千字大肥章)

  林昭月在床上打了两个喷嚏,都说一想二骂三感冒,也不知道哪个王八羔子在骂她。
  她揉了揉鼻子,见青竹进来,眼睛立刻红了。
  这个傻丫头!
  青竹看到林昭月醒了,原本还挺开心的,但是见她眼睛红红的像是要哭的样子,顿时手忙脚乱起来。
  “小姐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林昭月摇了摇头,接过她手里的药:
  “有没有受伤?你怎么这么傻呀?好好活着不好吗?干嘛要跟着跳?要真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
  原来是因为这个,青竹松了一口气。
  在林昭月的床上坐下来:
  “青竹的命和小姐的命是连着的,要是小姐真的出事的话,青竹绝不独活!”
  公子也不会给她活着的机会。
  “你傻呀,你的命是你自己的,以后不许这样了,任何人包括我都不值得你牺牲掉自己的性命,知道了吗?”
  她觉得青竹就是一根筋,她要跟她说明白,她并不是她的全部。
  青竹看着林昭月严肃的表情,点了点头。
  “青竹知道了,小姐。”
  林昭月见青竹像是听进去了,这才道:
  “你还没回答我呢,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青竹只是掉下来的时候被水拍晕了,并无大碍。”
  林昭月左右看看,确认她没受伤后,这才放下心来。
  吃了药,林昭月躺在床上无聊,便想着出去活动。
  “小姐,大公子说让你好好休息。”
  “房间有些闷,我出去走走,都躺了七天了,快要发霉了。”
  “再说了,不过是出院子散散步,等会儿我跟大哥说,大哥不会怪罪你的。”
  青竹没拗过林昭月,最后只能乖乖地跟她出门。
  此处是一个五进大的院子,四周是葱葱郁竹,看上去像极了避世之所。
  四周都有侍卫把守。
  几只白鸽从远方飞来,进了一间院子。
  林昭月知道,那是大哥的书房。
  白鸽停在窗棂上,一只指骨分明的手抓住它。
  解开绑在它腿上的纸条,展开,锵劲的字体映入眼帘:
  “无图,免谈。”
  男人捏碎手里青绿的瓷杯,眼里韫色浓郁,眼神森然。
  林昭月逛着逛着,看到一处凉亭前有一个小湖,水清澈透亮,里面游着许多鱼。
  她兴致来了,便拿了渔具去钓,青竹跟她一起。
  青竹是第一次钓鱼,而且运气好到爆棚,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些鱼好像更喜欢她的饵料,她刚放进去没有多久,鱼竿便又有了动静。
  不一会儿就钓了一大盆鱼。
  正当两人钓得正起劲的时候,旁边多了一个穿着月白色长袍的男人。
  林昭月侧头看去,见到林开济,开口道:
  “大哥,你来啦?”
  林开济看着林昭月空空如也的篮子,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没钓到鱼?”
  林昭月有些焉。
  虽说她是钓着玩的,但是钓到现在一条都没有钓到,实在打击自信。
  林开济见她蔫了吧唧的样子,笑了一下,招呼侍卫过来,在他耳边叮嘱了几句后,那侍卫便离开了。
  “钓鱼呢,除了运气,还需要好的饵料,这鱼才会上钩。”
  说着,林开济也拿了另一套渔具过来,等他整理好的时候,刚刚那个侍卫拿着一个小篮子走了过来。
  他将篮子放到林开济的旁边:
  “公子,你要的东西。”
  林开济嗯了一声,那侍卫便拱手告退。
  林昭月往那篮子瞥了一眼,差点没吓晕过去。
  只见那篮子里,放着许多蚯蚓,个个都肥肥胖胖的,在里面不停地蠕动,缠成拳头大小,看得林昭月头皮发麻。
  她最怕这种无腿或者多腿的动物了!
  “大哥你这是干嘛?”
  林开济见她有些不适,将篮子往旁边挪了挪,伸手:
  “把钓鱼杆拿来。”
  林昭月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乖乖地把她的钓鱼杆递给他。
  林开济接过时,林昭月这才发现他手上有几道划痕,像是被利器划伤的。
  明明今早上并没有。
  “大哥,你的手怎么了?”
  林开济无所谓的瞥了一眼,淡淡道:
  “无碍。”
  这些伤于他而言,都不值得他动手处理。
  林昭月皱了皱眉头,让青竹去取一瓶金疮药过来。
  那张清丽的小脸严肃得像个老婆子。
  见她紧张的样子,林开济笑道:
  “不过小伤,不碍事。”
  他已经习惯了。
  “小伤也是伤,怎么能不处理呢?就算你不觉得痛,身体也会痛。”
  林昭月要给林开济抹药时,才发现他手上还有细碎的瓷渣子在上面,看得她直皱眉头。
  怎么一个两个的都那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她跳崖,那是因为迫不得已,差不多经历过两次生死的林昭月,如今更是惜命了。
  见她埋头整理自己手上的伤口,林开济深谙的眸底不自觉溢出一丝笑意。
  发现有外人在时,那双眸子又很快的恢复平静。
  他侧头,淡淡的瞥了一眼青竹。
  明明只是平淡的一个眼神,青竹却整个神经都紧绷起来。
  公子,是唯一一个让她恐惧的人。
  青竹躬身行了一礼,悄悄后退。
  林昭月处理好林开济的伤口,抬头,想了一会道:
  “大哥,要不你还是找个嫂子吧!”
  身边有个知冷知热的人,他心中有牵挂,便不会让自己轻易受伤了。
  听到林昭月的话,林开济先是一愣,继而伸手揉她的脑袋:
  “可是大哥这几天在昭昭面前晃悠,昭昭嫌弃大哥了?”
  林昭月没想到林开济会这样想,赶紧摇了摇头。
  “没有,昭昭怎么可能会嫌弃大哥。”
  青竹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见四周没人,林昭月赶紧拨开林开济的手:
  “大哥,昭昭长大了,你不要再摸我的头。”
  “还说不嫌弃,头都不给摸咯!也罢,大哥常年在边境,浑身汗臭味,昭昭嫌弃也是应该……”
  林昭月:……
  大哥以前不会这样阴阳怪气,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林昭月哼了一声,没妥协。
  “男女大防懂不懂?”
  “可我是你哥哥。”
  “哥哥也不行!”
  见林昭月态度坚硬,林开济眸子微眯了眯。
  长大了,不好骗了!
  他有些怀念以前那个每次他出征归来,便像个小球子似的朝他冲过来要抱抱的林昭月。
  林开济收回手,缓缓开口道:
  “大哥怎么听说,你之前还爬过太子的床?”
  林昭月整个人瞬间就石化了,她觉得这事情她做得极为隐秘,怎么连大哥都知道了。
  她轻咳一声,失口否认。
  “怎么可能?昭昭怎么可能是那种人?到底谁传的谣言?这不是在败坏昭昭的名声吗?”
  林开济没有戳破她劣质的谎言,只是拿起她的钩子,穿了一条蚯蚓,递给她:
  “你试试。”
  林昭月接过,没敢看被刺穿的蚯蚓,伸手便将钩子甩到湖里。
  果然,只要诱饵够好,鱼儿便会上钩。
  她就刚放了一会,钓鱼竿便下沉,而且上钩的显然还是大鱼。
  她激动的捞起来,是一条两斤多的草鱼,她高兴得不行。
  “我钓到了!大哥。”
  她钓了一下午,一条没钓到,大哥一来就钓到了,她大哥果真厉害,就没有什么事情是他办不到的。
  钓到最后,林昭月连三指大的鱼都看不上了,篮子几乎要被她装满。
  “不感谢大哥?”
  林昭月自然是感谢的,不止感谢大哥能让她钓上鱼让她开心,还感谢大哥帮她退亲以及,在悬崖下把她救回来。
  “谢谢大哥!”
  林开济挑眉:
  “就嘴上说说?”
  “大哥想要什么?”
  林开济似是思索了半响,道:
  “那昭昭亲手给大哥做鱼汤吧!”
  “行……”
  ……
  林昭月答应了,两人回去,林昭月觉得此刻的她一身鱼腥味,便回房间换了一身衣服。
  刚要叫青竹进来给她梳头,得知青竹去了大哥那边,她便顺了顺头发,随意拿了一根淡绿色的发带绑着,然后进厨房。
  她一边哼着曲,一边开始熟练的处理那些鱼。
  书房里。
  林开济也换了一身衣服,淡青色的长袍,立于书架前。
  对着身后的青竹冷声道:
  “萧恹重伤,你潜入东宫,务必把东境布防图偷回来,若失败,你也不必回来了!”
  青竹知道公子下的死命令。
  低垂着头,掩掉眼里所有的情绪,低声道:
  “是,公子……”
  ……
  林昭月做好饭菜过来喊林开济时,只见他着了一身淡青色的衣袍,端坐于书案前,指骨分明的手握着书卷,
  淡色的衣袍削去他身上的凌厉,一盏孤灯,三尺暖光照在他身上,将他整个人衬得越发柔和,恍若九天仙君。
  林昭月觉得,要是大哥不是武将,定是个了不得的文人。
  “大哥,吃饭了。”
  听到林昭月的声音,林开济抬起头来。
  “好。”
  他应着,放下手里的书卷,站起身来。
  两人走到中堂,看着满满的一大桌子菜,那双平静无波的眸子难得露出一丝惊讶来。
  “这些都是你做的?”
  林昭月点头,对自己的厨艺还是很自信的,毕竟前世她可是为了萧恹洗手作羹好几年。
  林开济坐在林昭月对面,伸手夹了一块糖醋鱼,竟意外的好吃:
  “昭昭可真了不起,这么会做饭。”
  林昭月被夸了,开心的勾了勾唇,又将另一道菜放到林开济面前。
  “大哥再尝尝这个。”
  林开济尝了一口,又夸赞道:
  “好吃……”
  武将消耗体能,饭量都比较大,林昭月总共八道菜,林开济都吃了差不多一半,特别喜欢的,他全都吃光了。
  吃饱喝足,林昭月洗了一些水果出来跟林开济吃,问道:
  “大哥,青竹是被你叫去办事了吗?”
  林开济剥了一颗大枇杷,道:
  “你没醒,她一直守着,现在你醒了,她也放心了。
  怕她家人担心,便告假回去省亲,明天我让别的丫鬟过来服侍你。”
  林昭月皱眉:
  “青竹不是无父无母吗?”
  “她说有一个弟弟,等她回来了,你问她。”
  林昭月哦了一声,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而是问道:
  “大哥,你已经好久没回家了,会想家吗?”
  想家?
  林开济的眼神变得有些悠远起来,半响,淡淡道:
  “自然是想的。”
  “昭昭也想……”
  ……
  林昭月这边想家,家里那可是一点都不想她,此刻的国公府热闹得不行。
  林二小姐出殡不到十日,林国公和林夫人每天出门都是死了女儿悲痛欲绝的样子,回府后便遣散下人在主院里推牌九。
  这可是挣私房钱的机会。
  林国公那可是一点都不让妻女,把把赢:
  “哎呀!这一不小心又赢了,实在不好意思,晚晚,一两银子。”
  “夫人,你的加上这把上把还有上上把,总共五两七,给你抹个零,五两五。”
  林晚自觉的给了林国公一两银子,她面前如今只剩一些零零碎碎的碎银。
  林夫人用眼神威胁林国公,林国公装聋作哑的装作看不见,把手往林夫人眼前一伸,笑道:
  “夫人,五两五。”
  林夫人摸了摸眼前的银子,心不甘情不愿地给了。
  摸牌时,林夫人道:
  “明天你去找皇上,无论如何也要把昭昭和太子的婚事退了,免得夜长梦多。”
  “是是,为夫知道的,耽搁不了正事。”
  林昭月出殡第二天,他便跟皇上提了此事,奈何被皇上打回了,说是要跟太子商议。
  林国公不明白为何昭昭都已经“死”了,还让跟太子商议,不过他是臣,皇上既已这般说了,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于是他等啊等,这太子竟接连几天都不上朝。
  他也无奈,不过夫人说得对,越拖下去,越容易出状况,明天他就算在御书房撒泼打滚也要把这婚事退了。
  看着其乐融融的几人,欲往主院找大管事的楚白眼底闪过疑惑。
  林二小姐才去世,依林国公和林夫人对林昭月的疼爱程度,不可能是这种反应,除非……林昭月并没有死!
  夜色遮掩,楚白的身影迅速融入夜色中。
  林家陵墓。
  看着空空如也的棺材,楚白如竹的指节轻扣了两下,绯色的红唇微微翘起。
  果然没死!
  那林家人会将她藏在何处?
  连萧恹都给骗过去了?
  楚白合上棺盖,出了陵墓。
  刚到街上,便被人拦住了去路。
  而拦他的人,便是那天在茶馆撞他的陈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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