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廖即心才同漪袊说着自己的想法,他才买下这宅子,也不知这里的人都是何种的心思,可他却总觉得有人盯着自己。
  “你可有调查出是何人?”漪袊关心道。
  廖即心摇摇头:“没有,这次出行本就带的人手不够,所以也没太上心。”
  “那老爷将小女子困于此处又是为何?”漪袊继续问道。
  廖即心坐起身看着她:“袊儿可还记得那日我说的送你的三份礼。”
  漪袊点点头,想起那日两人用膳之时他所说的。
  “我为你备下了三份礼。”廖即心为漪袊挑着一块鱼肉的刺后夹到了她的碗中。
  “什么礼?你不是不喜欢鱼那味道吗?”漪袊问道。
  “可是你喜欢。”廖即心轻笑一下。
  “这第一份礼我已经让沁梅那日给你送过去了。”廖即心道。
  漪袊抬手将他的竹箸取过,将自己刚刚还未动的拿起递到他手中,自己则就着他这双竹箸吃着他给自己剔好的鱼肉。
  “日后不喜欢的不用去做,哪怕是为了我。”漪袊边吃边道。
  廖即心看着她,感觉心中十分的熨帖。
  小声道了句:“好。”
  漪袊不以为意的继续道:“你说的是那日的那封寥寥数字的信,还是其他什么?”
  廖即心这时才继续道:“是那衔着心的凰,飞回了你手中。”
  漪袊手上一停,抬头看着眼前的人,他竟然还记得,自己当日那句自己如今听着都觉得羞人之语,他竟然时至今日还记得?
  而且还是以这般的开始,那他那日拿走这个物件也是早就想好的吗?
  漪袊不住的想着。只道了一句:“这回我定然好生收好,不会再让他偷溜走。”
  廖即心没有搭话,只是低着头默默的夹了口菜。但是却不难看出,他那已经有些泛红的耳尖。
  漪袊也不再继续说着。
  “说起这个,你是何时取走这玉佩的?”漪袊问道。
  “我自然有我的法子,自是不能让你知晓。”廖即心得意道。
  “所以那日趁我酒醉之时,给我送馄饨的是你派去的?”漪袊问道。
  “馄饨?什么馄饨?你何时喝醉了?”廖即心一脸诧异道。
  漪袊抬头盯着廖即心的神色,又好似不是说谎。的确那日自己去问的也不是廖即心这般的样子,本以为是他所扮,可他却是这般,那那至今未寻到的姓齐的一家还是当真存在的,自己回去还得继续查清他们的目的才是。
  廖即心看漪袊许久不曾言语,出声轻唤。
  漪袊这才回过神来,继续问道:“那你是如何取得的?”
  廖即心问道:“怎么?怕不知我是如何取得的,而看到些什么不该看到的吗?”
  “我有何可不能让你知晓的?”漪袊问道。
  “就...”廖即心说到一半,本想说是不是怕被自己看到她与别的公子如何,可自己又凭什么说出口呢?
  他便不再言语此事,只是继续:“之后是第二份礼。”
  漪袊看着他不想手,也没有逼问他,就顺着他的话问道:“是何?”
  廖即心从怀中取出一个香囊递给了漪袊。
  漪袊疑惑的打开,里面只静静的躺着一张纸。
  她取出后才发现是一张地契,看起来应当是此处的地契。
  “这是?”漪袊看着廖即心。
  “当年你送了我一眼温泉,如今我还你一眼清泉。”廖即心道。
  “哦?”
  “如今是冬日自是无法看出,待到春日冰化,就能见到这庄子上引得的一汪清泉,甘甜至极,用于泡茶更是极好的。”廖即心道。
  漪袊看着手上的地契,又想起自己那被送出去又还回来的物件,有些置气:“你收好就是。”
  廖即心看着她的样子,不由觉得有些好笑:“我不是凭白送的。”
  漪袊等着他继续道:“我想以物换物。”
  “你想换何物?”
  廖即心看着她道:“我想换回之前我寄放在你这的那个庄子的地契。”
  漪袊听着他这般说,不由的轻笑:“寄放?”
  廖即心坚定的道:“嗯,就是寄放,如今我已经回来了,想袊儿将那地契归还于我。”
  “哦?我竟从来不知,你何时说过那是寄放于我这的。那本就是我的,既然你将它还归于我,怎有这般想要回便要回之礼?”
  “可,我那时..”廖即心刚想说,可又不知该如何说才是。
  “那时如何?”漪袊不依不饶的问。
  廖即心平日里做生意也会遇到不好相与的主顾,他也不是笨嘴拙舌之人,可对着漪袊好似无论自己再有多深的造诣,都显得这般的不知该如何言语。
  廖即心只得低下头,他不能同她说,那是他那时怕自己再也无法回来了,才如此行径,毕竟对她那般重要之物,怎可流落在其他人手中。
  漪袊见他不言语继续道:“你不知那庄子对我是何意义吗?”
  “自是知道的。”
  “那你还就这般轻易的就将它退还与我。三番两次的不要它,你当真不要的是那庄子,还是我?”漪袊说起就想起自己当日看到那封信和那些个物件时候的心境。
  廖即心知晓如今自己无法解释什么。只是抬手去抓住漪袊放在桌边的手:“看着她,袊儿,我错了,你看,我如今将这宅子送与你,你就原谅我这回,我这次定然将它好生的保管着,再也不会做出此等之事。”
  漪袊侧过脸不去看他:“一个庄子几句话就想同我换,公子果真是生意人,打得一手好算盘。”
  漪袊虽然没看自己,可自己握住的手她却也没有挣脱开。
  廖即心思及此处道:“这庄子,不是只有这一张地契,我指的这庄子是指这庄子还有这庄里的一切,都给你,来同你换会我之前寄放在你那的地契,可好?”
  漪袊听了转过头来看着廖即心:“你是何意?”
  廖即心又道:“但凡这庄上的一切,都是你的,也包括这庄上的人。”
  漪袊看着他的眼神一眨不眨的望着自己:“是如今庄上所有的一切?”
  廖即心点了点头:“没错。”
  “今日庄上的?”
  “不止今日,日后的也都是。”
  漪袊听着将刚刚递出去的地契再次拾起,将其放入怀中:“这个我就先收下,其他的再议。”
  廖即心看着她难得这般孩子气的样子,不由得手上又攥了攥她的手。
  “好了,那第三份呢?”漪袊又问道。
  “这第三份。。。。”廖即心却一时顿住了话语。
  “莫不是你想反悔?”漪袊问道。
  “这倒不是,只是这第三份还需要些时日,可能要过几日才能送与你。”廖即心道。
  “还要过几日?究竟是什么?”
  “现在还不能说,但袊儿,你等我几日,过几日我定当奉上。”廖即心言语肯定道。
  漪袊也不是这般不能等的人,听他如此说,也应下了他。
  思及此处,漪袊听到他离开几日回来便提及此事,莫非这几日他便是去准备送自己的礼不成?
  漪袊道:“你今日便要送与我?”
  “正是。”
  “在哪?为何我如今都不曾见到?”
  漪袊上下打量着廖即心。
  廖即心道:“自然不在此处,今日好生休息,明日一早我便带你去取。”
  “还要去取?又是什么?”
  “袊儿莫要多问,只是还需袊儿答应我一事。”
  “什么?”
  “明日不论见到什么,都全部应下可好?”
  漪袊听他如此一说,总觉得明日似乎是有什么大事,只是他如何今日都不肯透露半分。
  漪袊半信半疑道:“那你若让我答应什么伤害你之事,我不可不应。”
  廖即心一滞,又重新笑起道:“自然不会。”
  漪袊虽然满是疑问,却也不曾多说些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应下了。
  廖即心见她答应了,提着的心才放下了些许,这几日的倦意就又席了上来。
  漪袊看着他如此的倦意道:“也不知你这几日究竟是去做了什么,若是为了这礼这几日是不是都没有休息好,那这礼不要也罢。”
  廖即心一听,刚放下的心思又提起了几分:“不能不要。”
  漪袊见他这般样子还不忘此事,心中更是疑惑究竟是何物。但既然已经答应了他,自己也不再多问,总归明日就能知晓。
  “我抱你去床榻上好好休息如何?”漪袊问道。
  廖即心如今也不再推拒,便直接抬手环住了漪袊:“那边有劳袊儿了。”
  漪袊也乐得见到他如此,又将人从美人榻上直接抱到了床上,替他宽衣,脱靴,乐此不疲,好似得到的什么新奇的布偶一般。
  廖即心也由着她这般的对着自己,只是褪到里衣之时,他就不肯让漪袊再继续下去了。
  漪袊本也只是逗弄他的,见他如此也不再继续逗他,只是扶着他好生的躺下。
  自己也转身褪了衣物,在床的另一侧也躺下。
  廖即心直到感觉到身侧的温度,才睁开眼,却看到了漪袊近在咫尺的脸庞,刚刚的困意一时间清醒了些。
  “我今日本想着能在你醒之前赶回来,结果还是有些晚了,谢谢袊儿愿意信我。”廖即心软糯的道。
  漪袊看着他如此,也舍不得再多责怪他什么,只是伸手揽住这人,让他靠在自己的肩侧,一手轻抚着他道:“不用说了,睡吧,我不怪你。再不睡我才是真的要生气的。”
  廖即心听着漪袊的话,才放心的闭上眼睛,在她的颈侧寻了个舒服的位置,慢慢的睡去。
  漪袊却是因着之前已经睡了那么多日,如今没有丝毫的倦意。
  今日他说之事,自己虽然不曾多问,可却也不信他会因着一个素不相识之人,就那般的为救他人而变得如此。
  他未曾对自己言明,莫非是因着不能同自己说之人?莫不是为了那丽丝公主?自己还记得那公主总让人有些不适,却也说不出是何处不对,从她的出现,到她的回国,再到后来的传闻。
  莫非当年之事不是传闻?而廖即心是为了救那公主或者是救那公主与腹中的孩子,才变成了如今这个样子?可后来却还是没有救回?漪袊想着此事,如果是这般,让他为了自己的妻主和孩子,变成这般,那一切便也解释的通了,他如此行径也是应当的,毕竟那是他亲生骨肉。
  既然他还好好的能出现在自己身边,那那个公主当时与孩子的死,是不是也有可能只是脱身之法?她们如今是不是也被他安置在殇国的某处,或者是澜国的某处?
  不行,他是自己的,他只能是自己的,不论是谁,也不论与他是何关系。刚刚环着廖即心的手臂也不由得收紧。
  廖即心睡着感受到了不适,不断的有些微微的挣扎,口中还有些咿呀的呢喃,眉头也开始皱起。漪袊虽然听不清,可也回过了神来,忙将人放开了些。
  她又顺着廖即心的背,轻轻的往下顺着,安慰着他。
  只是她慢慢的睡着却感觉到了胸口一阵的湿意,鼻尖问道了混合在他身上的桂花香中的血腥之气。
  漪袊一时心惊,慌忙的掀开锦被。就见自己与廖即心相贴之处,慢慢的被染上了红色。入眼已是猩红之色。
  漪袊慌忙坐起身来,将人唤醒:“心儿,心儿,醒醒。”
  廖即心却好似未曾听到一般,依旧沉睡着,眉头紧皱,感觉到他也十分的不适。
  漪袊也忙将他的衣襟扯开,入眼的就是之前包扎好,如今却被血色所染的胸膛。
  “来人,快来人。”漪袊慌忙的跑下床,往门外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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