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第四章 （初遇雀女）

  蓝色忧郁：谢谢大师，我觉得好多了。[红包]
  了事人：你把家里收拾干净了吗？[领取红包200元]
  蓝色忧郁：收拾干净了，我准备从此以后好好生活！
  了事人：那就好，家居风水很重要，长时间不打扫卫生的话，会有浊气。
  蓝色忧郁：谢谢大师指点！[黄色小人拍手表情][黄色小人拍手表情][黄色小人拍手表情]
  了事人：好好生活嘛。[黄色小人微笑表情]
  蓝色忧郁：对了大师，我想跟我女朋友复合，求大师指点。[图片]
  了事人：照片上是你女朋友？
  蓝色忧郁：是的。
  林相看了看照片，这一头粉发，这不是那粉红小猪吗？
  了事人：感情的事还是顺其自然。
  蓝色忧郁：好吧大师，大师这么说肯定有道理。
  林相放下手机，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老人机。
  屏幕上显示着：一条未读信息。
  林相点开。
  赵胖胖：兄弟，最近在哪发财呢？
  赵胖胖的真名叫赵小强，是林相从小玩到大的好哥们。
  正所谓死宅还有三个基友，林相活这么大却只有这一个朋友。
  林相回拨过去，对方秒接：相爷，你最近在哪里发财呢？是不是把兄弟忘了，兄弟都快想死你了！
  林相一听到那油腔滑调的声音，就忍不住用脏话招呼：“发个毛财，在给人打工呢！”
  “我说你能不能换个智能机？现在都元宇宙时代了，我每次联系你还得发短信。”
  林相本来想把了事人的V信推给他，但是又不想将他牵扯进来，于是作罢：“要不要看看你在说什么，换手机不要钱吗。”
  “你这人，就知道哭穷，等哥们发财了给你买一个。你现在在哪呢？”赵小强问道。
  “你在哪呢？我去找你得了。”林相答道。
  “我在华康批发市场A区13号店面。”
  “你不是在当洗浴中心当保安吗？”
  “被开除了，现在在这里倒腾莆系鞋呢！”
  “生意怎么样？”
  “一个月顾住吃喝没问题，你他妈倒是过来，咱们走几瓶，多长时间没在一起喝过酒了。”
  “我马上就过去，你等着。”
  ——————
  见老朋友，不想邋里邋遢。林相偷偷穿了冥王衣柜里的白衬衫。
  在镜子里照了照，一表人才。
  镜子里的自己突然诡异一笑，将他吓了一跳。
  不是，他没笑啊。
  林相吓了一跳，不由骂了一句：“神经病的地方，神经病的镜子。”
  镜中人的表情和他不一样，动作也不一样。
  他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花眼了。
  定睛一看，镜子里的林相正对着他挤眉弄眼：“进来，咱们换换位置。”
  林相面无表情道：“我就说一句，赶紧滚，要不然当心我把你这面破镜子砸个稀巴烂。”
  镜子瞬间恢复原样。
  了事人这种怪事多了，他现在已经差不多习惯了。
  他用布直接将镜子盖上，拍拍手走人。
  ——————
  华康批发市场虽然在市郊，但是人流量巨大。
  为了掩人耳目，林相传送到批发市场附近的站点，然后花一块钱坐公交到了目的。
  华康是整个云城市规模最大批发市场，品种也是最齐全的。
  衣食住行样样都有。
  前几年都还是摊位，这两年直接发展成了商场模式，不过每个商铺的面积都十分的小。里面的货物都是成堆成堆的，如同仓库一般。
  A区13号。
  大老远就看见理着飞机头的赵小强坐在店门口的摇椅上抽烟，胖的一如往昔……
  “兄弟！”林相走了过去。
  “我操，你终于现身了。”赵小强一看是林相，激动的站起来：“咱们得有好几个月没见了。”
  “什么时候下班？喝一杯去。”林相笑着将手搭在赵小强肩上。
  “等下，一会有人来进货，电话里都说好了。”
  “不急。”
  “那等顾客进完货咱们就走。”
  “行的。”
  店里的整面墙壁都摆满了鞋盒，各种品牌，各种颜色。
  “辛苦吗。”林相忍不住问道。
  “辛苦，比保安还辛苦，但是不赚点钱也没资本干别的。”
  林相坐在赵小强店内的沙发上，觉得哪里怪怪的，但又说不出来。
  赵小强见他还是一样的亲，但是他自身却有了一些隔阂。
  倒不是说自己有多无情无义，赵小强是他唯一的好朋友好兄弟，这件事他比谁都清楚。
  只是就像如意说的，他变了。
  他好像已经变成另一个纬度的人了。
  他现在看周遭一切事物，不再是感同身受，而是上帝视角。
  此刻，他已是边缘人，局外人，他有极深的感触。
  傍晚，赵小强拉了卷闸门。
  两人勾肩搭背的去了附近的饭馆。
  “这里的老板娘老带劲了，是个三十来岁的小寡妇。”赵小强朝林相挤眉弄眼：“经常穿丝袜。”
  林相也跟着笑。
  赵小强打了个手势：“腿长，丝袜，高跟鞋，你懂的。”
  “嘿嘿嘿，我懂得。”林相配合的点点头。
  一进门往那一坐，就有一位目约三十来岁的女人从后厨走出来接待。
  “你说这老板娘神不神？咱们刚进来她就知道。”
  林相抬眼一看，果然是个美妇。
  皮肤是透骨的白，瞳孔是奇特的金棕色的，脸上有一些淡淡的雀斑，如同花纹一般分布在她细长的丹凤眼周围。虽化着浓妆，不仅不显俗气，反而艳极生妖。
  美人果然在骨也在皮。
  女人朱唇微启：“吃什么？”
  林相一瞬间有些晃神。
  “兄弟，吃什么呢？”赵小强拍了拍发愣的林相。
  “啊？哦……吃小鸡炖蘑菇吧。”林相对人间的吃食已经没有了好恶味觉，所以随便说了一样大众菜。
  “本店不售飞禽。”女人微笑着。
  林相哦了一声，鬼使神差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雀女，叫我小雀就可以。”
  雀女……神奇的名字。
  看林相不知道在心猿意马些什么，赵小强只好点菜：“葱爆羊肉卷，水煮肉片。”
  “好的。”雀女应声，风姿摇曳的进了后厨。
  旗袍，丝袜，大长腿，满足所有男人对女人的终极幻想。
  林相不由赞叹：“确实好看。”
  赵小强低声道：“美吧，听说她是个寡妇。这种女人怎么能独守空房呢？简直了……”
  林相白了赵小强一样：“朋友，思想纯洁一点。”
  赵小强笑骂：“你给我滚！你敢说你的思想纯洁？”
  林相义正言辞道：“相对纯洁，突然能体会到那些艺术家口中所谓的艺术品了。”
  “你不要在这里酸溜溜，文绉绉。”
  不一会，雀女将菜端上来：“请慢用。”
  赵小强道：“十瓶啤酒。”
  林相摇头：“白的。”
  雀女微笑：“好的。”
  十瓶白酒上桌，赵小强哭笑不得：“你说你在美女跟前装什么逼……”
  “……”
  “十瓶白酒啊大哥，不是十瓶白开水。”
  林相胸有成竹：“没事，喝你的。”
  “白酒我就半斤的量，喝多了难受。”
  “我全干，你随意。”林相率先吹了一瓶。
  赵小强目瞪口呆。
  虽然是一百来毫升的小瓶，也不能这么喝。
  “我说相啊，这酒后劲大，一会儿你就走远了。”
  “没事。”林相脸不红心不跳。
  “你以前没这么能喝啊。”
  “唉，这不练出来了。”
  “666……”赵小强竖起大拇指。
  ——————
  酒过三巡，赵小强已经开始说胡话了，林相还是一如往常。
  人间的东西，他现在是食不知味，酒不知醉。
  两人一直喝到晚上十点。
  饭馆里的人都走光了。
  “小强，我们也走吧？”林相推了推赵小强。
  赵小强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
  林相叹了口气，不知道这家伙最近住在哪里，干脆找个宾馆把他送去睡一晚上得了。
  说实在的，让他一个人住宾馆很不放心，但是又不能带他回了事人。
  尽量还是叫起来问问他最近住哪吧。
  林相拍了拍赵小强的脸：“兄弟，起来，兄弟！强哥！”
  没有任何反应。
  “他醉了。”雀女悄无声息的走到林相面前。
  林相吓了一跳，这人走路没声音的吗？他抬起头：“不好意思啊，耽误你下班了吗？我们现在就走。”
  “不用走。”雀女淡淡道。
  “啊？这怎么好意思呢？”
  “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雀女幽幽一笑：“你呀，就睡我身体里吧。”
  “还……还有这种操作？”林相掏了掏耳朵。
  是他听错了，还是理解错了……
  正当他还在疑惑之时，一阵强大的吸力将他吸入到另一个空间里。
  一瞬间的功夫，他就置身于一个七彩斑斓，云霞漫天的地方。
  “怎么……回事……”林相自言自语。
  到处都是七彩的虹光，林相以为自己进了仙境。
  “有人吗？”他用手括住嘴大叫一声，却只能听到自己的回音。
  林相站在这空无一人的庞大空间内，闭着眼睛感应了一下四周，发觉灵力充沛。
  按理说灵力充沛应该是极好的修炼场所，但是林相的自身灵气却开始四散。
  这个空间，会吸收人身上的灵气！
  他暗道不好，大概又着了什么妖孽的道了。
  突然间，一阵倾盆大雨从天而落。
  林相仰望天空，发现七彩的天空变得青红交错，暗压压让人喘不过气来。
  那雨水落在身上，如同开水一般滚烫，腐蚀着他的皮肤。
  “疼啊！”林相弯着腰抱住自己的胳膊，身上的衣物被烧的尽是小窟窿。
  尽管如此，林相明显感觉到身上的白衬衣有隔挡的作用，因为裸露在外的皮肤更加疼痛难忍。
  看来冥王的衬衫也不是普通的衬衫，应当是沾染了冥王的灵气。
  四周空荡荡，也没有个躲雨的地方。
  妈蛋，当初冥王提议要他学习结界之术，他嫌麻烦，就没有好好学，天天偷懒，现在好了，连个像样的护身结界都做不出来。
  雨点越来越密集，铺天盖地，林相眼睛都睁不开了。疼的蜷成一团满地打滚。。
  “覆映吾身……啊！痛！我错了！我回去我就改邪归正，当个三好员工，再也不装逼了！”
  话音刚落，林相就发觉自己身上的疼痛减轻了不少。
  雨还在下。
  他试探性的缓缓睁开一只眼，却看到冥王似笑非笑的脸。
  冥王一袭黑衣，打着黑伞，为他遮住了风雨。
  天地间烟雨朦胧。只有他二人一黑一白格外清晰。
  浑然一体。
  林相的伤口逐渐愈合。
  “冥王哥？”林相以为自己看到的是幻觉。
  “嗯。”冥王应了一声。
  “我靠……”
  “我不是让你好好看店吗？”冥王看着林相。
  “我这不是……”
  林相词穷，闭口不言。
  “你还降服了蜘蛛精？”
  “是如意……”
  冥王叹气：“以后我不在的时候你就不要随便乱跑了。”
  林相瘪瘪嘴。
  “你是至精之魄，谁见了你都想吃了你。”
  “那你想吃我吗？”
  冥王回答的直接了当：“想，但是不能。”
  问题很致命，回答更致命。
  林相瞪大眼睛，做了个夸张的表情：“那我就是块唐僧肉啊！我终于找到了自身的价值！”
  “我们出去吧。”
  “这是哪啊，一会晴天一会下雨的。”
  “你在雀女的肚子里，她要消化你。”
  “……”
  ——————
  冥王带着林相传送出来。
  雀女正在假寐，突然发觉林相从身体里逃了出来。
  她刚睁开眼却看到面若冰霜的冥王。
  大惊，随即跪倒在地。
  “雀不知此人是冥王的人。”
  “无妨。”冥王沉声道：“起来吧。”
  雀女起身：“谢谢冥王不杀之恩。”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我要你与林相签订契约命符，在他身边保护他百年。”
  老哥稳啊……
  林相对着冥王竖起大拇指。
  “雀女是灵雀，有千年修为，身上灵力充沛，带在身边既可保证安全，又可滋养性命。”
  “养眼是真的。”林相直言道。
  雀女点点头：“雀愿意。”
  “好好照顾林相。”
  雀女微微颔首：“明白。”
  命符签成，林相从此感觉自己也有了一只灵宠。
  “你不会还想吃我吧？”林相问雀女。
  “不敢。”
  ——————
  回到了事人，林相第一件事就是带着雀女去如意面馆吃饭。
  “没有饭！”如意硬声道。
  “如意姐姐，怎么就没有饭了。”林相问道。
  雀女微微一笑：“我会做，我做给你们吃。”
  说罢，她便姿态风流的摇进了后厨。
  如意面色不好的一把揪住林相的衣领：“你臭显摆什么？”
  “啊？”林相一脸莫名其妙：“如意姐姐，你在生什么气……”
  如意从衣袖内掏出一面黄铜镜放在林相面前：“你好好照照。”
  林相应声照了照，只觉得镜中人明明帅的没有天理。
  如意咬着牙，缓缓举起右手：“幽……蓝……狐……”
  林相连忙认怂：“如意，如意姐姐，别发火，不敢了。”
  如意冷哼一声：“滚吧！”
  随后林相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飞出面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