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核爆实验
天气非常晴朗，阳光照在安静的沙子上像是一片金黄色的流体。无尽的岩石和沙丘在远处交汇，让沉寂的沙漠显得充满一丝活力。
核弹被吊车小心翼翼地拉到固定核爆炸装置上方，周瑞仰视着这枚来自异次元的怪物，叹了口气。
他整理整理衣领后开口：
“安装好了之后全员撤退到十六公里外的军事观测点，个别想在空中观测的找我来报告。”
当安排好所有事宜后。
周瑞御剑升到距离核爆中心十公里远十公里高的高空，而他带着的耳麦能与控制起爆的碉堡工作人员及时通讯。
除了他之外，没人愿意在户外观测核爆。
在漫长的寂静的等待后，周瑞看看时间。
他一边对耳麦说，一边仿佛是自言自语。
“倒数时间
三
二
一”
有那么一瞬间仿佛视野中只剩下了白色。
当强光消失后，在实验中心一枚标准圆润的火球像是倒扣在地面上的一个碗，沙漠是燃烧的橙色大海，而核爆带来蒸腾向上的灼热火焰和尘土气流却像是从大海中浮出水面呼吸的巨鲸。
数十秒后，标志性的蘑菇云拔地而起，冲击波像是海啸一般席卷而来。
周瑞身上的袍子被冲击波的风带得吹起来，猎猎地响。
成功了。
周瑞心情复杂。
核爆结束后，在原地留下了一座辐射结晶玻璃小山，这是高温把沙的硅质晶体熔化后再凝固形成的玻璃状再结晶物质。
所有人都在庆祝核爆的成功时，周瑞却悄悄离开了。
他不是很想继续在核试验基地继续待着，也不是很想跟人交流，就是单纯地想自己静一静。
为了防止封超怀疑他，他提前跟对方发了讯息说准备去泰平城汇报情况。
于是周瑞便独自一人乘上去往泰平城的列车。
他坐在列车上支着头望向窗外，脑海里核爆的场景一遍遍回放，仿佛天地之间就只剩下了裂开的大地和它喷出的红色火焰。
我到底在做什么呢？
周瑞心想。
现在我做的一切，到底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
这样的核弹投掷在魔族大陆上空，会带走多少生命呢？
如果不投掷核弹的话，战争又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这个世界终究还是越来越像地球了吗？
列车裹着他的身体向前，山河草木向后挽留他的视线，而他的思绪却沉溺在无边的浩瀚宇宙，飘荡在虚空，脱离了尘世。
他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无法自拔，当列车到达泰平城的时候还有种莫名的不真实感，因为觉得时间过得太快了。
他前去皇宫找封超，这次仍然很认真地穿了官服。
封超已经把胡子剃了，这次再见到他，他的表情柔和了很多。
一个不满一岁的小女孩正艰难地蹒跚学步，当看到周瑞来到御书房时，她偷偷躲到封超的腿后，一双葡萄一样的大眼睛从封超身后露出了目不转睛地打量他。
封超把她抱起来，她头顶的小辫子顺着封超的动作甩了起来，当她被抱稳时，她将自己的脸完全埋到他怀里，不肯出来。
封超被她逗笑了，对着她说：“害羞什么呢，这是你叔叔。”
接着他把脸转向周瑞：“小丫头片子认生，你以后多来宫里看看，跟她熟络熟络。”
说着他把孩子递给周瑞，小姑娘本来是不愿意的，但是看周瑞长得很好看，倒也老实让他抱了。
周瑞忙不迭地接过她，有些手足无措，小孩的奶香传到他鼻子里，手中的触感像是一团棉花一样柔软，让他担心把孩子给抱碎了。
“她叫什么？”周瑞陌生且僵硬地抱着小姑娘，有些求助地看向封超。
封超笑着说：“她叫封玥，小名月月，她出生那天晚上月亮特别圆。”
封玥小朋友好像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把周瑞的头发拽过来一缕，塞进嘴巴里嚼。
“核爆实验成功了？”
“嗯对。”周瑞点头：“相当成功，除了实验用的一枚我们还有两枚核弹，应该是够用了。”
封超笑而不语。
“接下来小瑞你决定怎么样？”
周瑞被他的话带着跑，思绪翩飞：“接下来我准备回天衍宗一趟，看一下之前交代的东西有没有做出来，然后......”
“我想去趟海族。”
周瑞诚恳地看向封超，他知道封超知道他和小蓝的事情，一年多没有见到小蓝，他真的是天天都在想念对方。
封超摇摇头，乐呵呵地说：“不用去海族，你回我给你安排的住处去就知道了。”
周瑞浑身一个激灵，也不管月月还在吃他的头发了。
他瞪大眼睛看着封超，试图从他脸上找到确定的信息。
“什么意思？”
“那个，我，这个......月月......”
“去吧。”封超接过月月：“知道你等不及了。”
周瑞皮了一句：“谢主隆恩！”
封超看着周瑞匆匆离去的背影，抱着月月面容温和，脸上没什么表情。
“普通核弹的威力便如此巨大，周瑞的能力还真是恐怖。”
“据说灵能核弹有可能让修行者丧失灵力，威力不知强大多少倍。”
月月从他怀里昂起脸，认真地看着他，伸出小手去摸他的鼻子。
封超被她逗乐了，腾出一只手捏了捏她肉嘟嘟的脸蛋：
“我们月月将来是要当特别厉害的修行者的，父皇是不会让灵气消失的。”
他捉住月月的小手亲了亲，抱着小公主继续处理公务去了。
另一边，周瑞快步走出皇宫。
他走过车水马龙的大街，穿过小道，他的脚步越来越快，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轻，好像每一步都踩在云间。
于是，他开始奔跑，像最原始的动物一样，他心跳加快，心中不知道是期待还是欣喜还是惶恐。
终于到了那座宅子，门没有锁，他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推开的那一瞬间，明亮的黄色灯光在眼前迸发出来，待眼睛适应了亮光后，周瑞看见小蓝围着围裙，手上端着盘子，正在往客厅送。
她把黑发高高扎起，显得利落又整齐，当看到他进来时，小蓝侧过头，长马尾在身后划出一道漂亮的弧度。
“欢迎回来。”小蓝冲他甜甜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