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接敌
早上六点钟，七个人就挤在一台丰田海狮上，摇摇晃晃的开往边境去。
梅素（广西）和云险（云南）两个省份作为翔鹰的两大南门户，执法人员每天面对的不是毒贩，就是走私偷渡，压力可想而知。
“为啥我们要落在邺林（玉林），你直接跟上面打个招呼，咱直接落边境不行吗？还得开车过去。”方草坐在副驾，面无表情的盯着窗外。
开车的是李稷，他昨晚明显没睡好。对于这个问题，他并没上心。
这台丰田海狮拆掉了所有的后座，其他五个人就是蹲坐在车的两边的，舒适性约等于零，再加上走的山路，车子摇摇晃晃的，人也互相碰撞着。
“我说…你真不是人类？”叶天看着阿尔法，心里充满了疑惑。
“不是啊，我感觉我已经很明显了…我是一个影视作品里很经典的形象啊！”确实，白色短发蓝色瞳孔确实是很多影视作品里经典的仿生机器人形象。
“彼得洛夫，你记得你曾爷爷叫啥名吗？”方草突兀地问道。
“乌拉基米尔，问这个干嘛？”
“他是不是以前在苏联某位大学当教授的？”
“是啊，问这个干嘛？”
方草转过头来，盯了彼得洛夫好一会，随后笑了笑，转回头去。
一行人摇摇晃晃两个小时之后，终于到达了目的地，可以下车舒展手脚了。
“这一路上哨卡这么多，最近查这么严的吗？我证件都出示出来了他还是在怀疑。”李稷在路上一共被拦下了五次。
“没办法，缉毒不是啥玩笑工作。”方草安慰道：“屿！过来！给你个任务！”
“干什么？”
“这附近就是他们说那个谁经常出现的地点了，你去附近给我踩下点，带阿尔法去，你俩记得打扮打扮。”
“有没得搞错啊？人家本地人都认不出外地了？”
“得了吧你？你不也是本地人吗？这条国道一天到晚来来回回这么多车，她怎么可能认得完呢？这个村子一天到晚这么多人落脚，她又哪里能注意得到那么多细节呢？就凭你现在这副模样，都快要变得性别难辨了，人家又怎么可能还认得出你呢？”
林屿心中暗自庆幸，看来自己留长头发还是有点用的。他买了一根甘蔗，然后找了一个马路牙子坐了下来。阿尔法则静静地坐在他身旁，好奇地盯着他啃甘蔗。
“这根长长的竹子真的可以吃吗？”阿尔法毕竟只诞生了一年而已，尽管她的大脑能够连接互联网，但她大概并不会特意去研究这些生活中的琐事。
林屿嘴里嚼着甘蔗渣，向阿尔法投过来一个看智障的眼神，不过很快又把头偏了回去，他面前这个机器人可能真不知道甘蔗是啥，他掰下一节甘蔗递了过去：“你有设计这方面的功能了吧？你搞一口就懂了，这东西吃的是水，嚼嚼就吐吧……”
“好吧，这还真不是竹子…”她学的很快，吃的也很快。
此时他们远处走过一个人影，是何星！林屿掏出手机，一通电话拨了过去：“全体注意，目标人物出现，位置在村口小卖部附近。”
“不急，再观察一下，我真就不信她就是出村口散个步…这种人不可能这么草率的露面的……”电话那头的方草信誓旦旦的说，突出的就是自己的经验丰富。
“你最好是…”林屿挂断电话，把藏着的手枪保险打开了：“阿尔法你眼睛能录像的吧？你先录着，就算这次咱没动手，也得搞到点能用的情报。”
果然不出所料！何星确确实实是出来接头的！而且接头人就是刚才卖甘蔗的那个小贩！
小贩旁边聚了几个人，他们都是毒贩子，凶神恶煞的盯着何星。
“不是几位大哥这么严肃干嘛？咱又不是第一次合作，说吧，这次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mk啊mk，你还是这个鸟样，咱干这一行的，就没你这么不谨慎的！”这几个人只是负责运输，是何星长期的合作伙伴：“最近查那么严，你还敢这样逛出来，哪天你被人毙了，我一点都不意外。”
mk这个代号来的巧，在毒贩子的圈子里何星只留下了代号“m”，因为平时卖的只是k粉，于是便有了“mk”这个代号。
“那就明天？明天我的货就出来了，应该有个两三吨吧……记得多叫几个人。”何星拍了拍为首的人的肩膀，随后闲庭信步的转身离开了。
毒品贩子也离开了，开着小货车往更远的地方走了。
“阿尔法的录像传回来了，全体上车！”方草一声令下，几人立马钻回车上，随后，他们接上放风的两人追赶那台货车去了。
“各单位注意，各单位注意，新目标出现，蓝色小型货车，车牌号梅KA368m，目标四人，不清楚是否携带枪支。”这条指令是用车载电台发出去的，通知的是这附近的警方哨卡。
“收到，我们将对其进行拦截。”那边传来肯定的答复。于是李稷提高了车速，很快就咬在了那台货车后面。
“诶，老大，后面那台小面包是不是跟着我们？”毒贩一向很谨慎。
“你多舛余，这条道我们开了多久了？有几台面包不挺正常的？”
“等下等下，前面有条子！”坐在副驾的毒贩指向前方，前方是拦路虎和装甲车组成的哨卡，荷枪载弹的武警站在一旁。
“md，等下要是情况不对，直接跑！”为首的人和其他三人说。这条道路是国道，翻过围栏后就可以直接进入荒郊野岭的地方，加上干他们这一行特有的一些小技能，摆脱掉警察是很简单的事。
“你好，请出示证件！”一名警察凑上前来，扫了一眼车牌号，向后方打了一个手势。主驾驶颤颤巍巍的递出证件。
“你好！请下车配合检查！”
四人从车上下来，为首的人突然大喊一声，瞬间他们做鸟兽散。这一连串动作发生的很快，在场的武警虽然已做好准备，但还是让他们跑出了一段距离。
“全体下车！左三右四！”方草一把拉开车门，把背上的步枪取下来上好膛，瞬间和几名武警追了出去，林屿和阿尔法紧随其后。
叶天几人向右边那两名毒贩子追去，但毕竟毒贩熟悉地形，很快就没了踪影。
“K9，上！”后面传来武警战士的声音，两名牵着警犬的武警战士往前走去，撒开狗链，两条警犬如离弦的箭般飞奔了出去。“跟着跟着！”三四名武警追了上去。
事情给到方草几人，他们不愧为直属队员，各种技巧都不比武警战士差到哪去。很快，他们就寻找到了毒贩的藏身处，那是一个山洞，一眼望不到头。
“我看清楚了，这是一个L形的山洞，而且我能确保里面就是死路，堵住门口就行！”阿尔法扫描了一下洞穴，立马得出了结论。
“那就行了，让我想想…”方草找了一个高点，对着山洞里喊着劝降的话语，不出意外的没有得到回应。
“你们没有催泪啥的吗？反正是里面死路，往里灌就得了。”李稷在后面喊着，此时五条枪指着洞口，任何活的东西跑出来都会被打成筛子。
一名武警战士回去取了催泪弹，一个一个的往洞里面扔，里面不断的传来咳嗽声。洞口外观望的四个人稍微放松了点警惕。
“记得要抓活的，搞不到舌头这个案子可能又要绕半天了…”
就在此时，洞口处忽然反扔了出来什么，负责扔催泪弹的武警瞬间撤了回来。随后被扔出来的东西释放出滚滚的烟雾——那是个烟雾弹！烟雾很快弥散开来，盖住了整个洞口，看不清里面的情况了。
“他们要跑！”话音未落，隐隐约约又看得烟雾中两个人影从洞口冲出来，随后往一个方向跑去了。两名武警战士反应迅速，一前一后的追了上去。很快，一名毒贩就被抓住了衣角，他伸手去摸枪，但很快被一拳击倒在地，又被补上了一枪托，马上就被两名武警摁住了。另外一个毒贩也想掏枪，但是李稷抬手就是一枪打到大腿，使他跪倒在地丢失了枪线。
“他*的李稷！你要是敢把人打死了你就等着吧！”不过李稷可管不了那么多，一个箭步飞到毒贩身前往他胸口上狠狠踹了一脚，把人踹倒在地后又立马把枪踹开，随后一只手把人翻到背面，另一只手摸出手铐把人拷上了。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五秒之内解决了战斗。
“还是81杠好使，上面发那些东西都软绵绵的，想用5.8的又批不下来。”李稷对他刚才出的那一枪很满意。
视角转到另一边，叶天四人正在拼命的追赶那两个毒贩，但是毒贩毕竟熟悉这部分地形，加上在逃跑这一块他们确实专业。四人气喘吁吁，看不到追上两人的希望。
“不对啊，咱还有枪啊！”彼得洛夫一抖身子，把背上的八一式抖了下来，熟练的拉栓上膛举起枪，一扣扳机，不出意料的打歪了。那两名毒贩似乎察觉到背后这些人并不是什么专业的团队，心中顿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把这些人都打死，把他们的装备抢走！虽说八一式早退役了，这毕竟是制式装备，比他们搞来那些老旧的，民用的（翔鹰不禁枪），手搓的枪好用多了！
毒贩就是这么胆大包天，也顾不上逃命和后面的追兵，直接就地找掩体和四人对打起来。四人哪见过这么不要命的，他们在和其他公会的打也知道他他公会的不会真的往要命那方面打，但这可是毒贩子！正儿八经的毒贩子！虽说两人只有手枪，但却把三个拿着步枪的人打的抬不起头唯一一个抬的起头的是彼得洛夫。
他没有对不起自己斯拉夫人的血脉，勇敢地把半个身子探出来，狠狠的向毒贩的地方扫了一梭子，地上激起一片尘土。毒贩看这人虽然虎，但也就只有三脚猫功夫，于是也十分自大的从掩体后窜出来，举起枪瞄准了他。刚想扣下扳机，他就感觉自己的胸口被狠狠冲撞了一下，随后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另一人见势不妙想跑，刚刚往后跑去，大腿上赫然又出现了一个弹洞，他摔倒在地。回头一看，两名武警战士不知何时赶到了现场。
“愣着干嘛？上去把人拷了！”
当天晚上
“……我们承认这次行动确实有所成效，但这打草惊蛇了！后面的工作难度又得翻一番……各位同志，要把目光放长远点…”说话的人是当地的缉毒办的长官。
这倒不是个很严肃的会议，没有什么正襟危坐，没有什么ppt笔记本，甚至开会的地方都是派出所的小会议室。会议桌前围着的几个人表情惆怅，基本没几个人在认真听。
“你们行动处的人能不能…”长官在空中比划了一个切的手势：“直接把那个何星端了，那些小鱼都可以直接不要，现在主要就是要抓这个大鱼！”
“...这件事情只有通过你去协调当地的军队才能够妥善解决，而且需要强调的一点就是，你口中所提到的那些“小鱼”其实也是毒贩，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被放到社会当中都会成为巨大的隐患...我们当然也希望能够直接钓到一条大鱼，可问题在于那个村庄看上去根本就不像是一个正常的村落...你应该听说过十几年前的那个所谓的“制毒村”吧？当时为了解决那里的问题，据说连军队都抽调了好几百人过去...几乎整座城市的武警都被调派到了那边，甚至好像还动用了武装直升机...我觉得这个村子可能跟那个“制毒村”的情况差不多...而我们行动处这边满打满算也就只有六七个人而已啊...”方草脸上没有挂着任何表情：“首长，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我们这不是影视剧，六七个人端了一个这种体量的村子，那是天方夜谭！”
“我要的只是人…你们不至于连这都做不到吧？”长官的话也没啥底气，他知道这将会是个怎么样的任务。
“可问题就出在这，这次行动已经打草惊蛇了，她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再露面了…”李稷明显对这次行动抱有不满。
“卧底！你们丢俩卧底过去！”
“这方法倒是行，理由在哪？和毒贩接头是要有理由的……”
会议再度陷入了僵局，就在这时，门被打开：“我好像听说你们要找个理由？”
几人被带到了一间空的办公室，白天时抓到的毒贩正被绑在一张凳子上，被打的鼻青脸肿的。
“唉唉唉，这不符合…”
“首长，我们不是公安啊。”
看来行动处这些不在体系内的规则还是有用的，他们终于从毒贩口中翘出来一个情报来：明天下午两点钟，将会有其他的人和何星碰面，而且这批人是绝对的新面孔。
“你不怕他们早就把自己被抓的信息报出去了吗？”
“这倒不至于吧，他们一共四个人，有一个在这，有两个被关起来连夜拖到省会去枪毙了，有一个抓的时候当场就给毙了，他们拿什么机会把信息透出去？”林屿信誓旦旦的说：“明天我去找他们接头，然后你们看着办动手吧。”
“好！同志们，毒品一日不绝，吾辈一日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