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锚定人性
“嘟嘟嘟……”
电话被挂断，只预留空无的挂断回响。
而天启的身体也早就像雕塑一样僵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良久之后，他就像是被冰封的万年一样，僵硬的身体无助的挣扎了几下后，天启神力散去，任由万有引力将他的身体扔向须弥芥子的地面。
“用感情来锚定自己的人性吗……啧，这家伙还真是有够狡猾的，不愧是另一个我。”
随口吐槽了一句后，狂人飞身向前，高高跃起后一把便抱住了五月自由落体的身体，接着说道，
“而且居然还利用伪神的特性卡bug……把‘无限’的特性赋予普罗米修斯，从而让她的「存在」‘无限长’。进而，你对她的感情也会增长到‘无限长’的程度。只要她还在，即使没有我，甚至是没有除了她以外的任何人，你都可以凭借自己的意志盖过全知的天启么……这还算有点意思。”
“呵呵……”
五月眼中的白金之色消退，那抹让人捉摸不透的碧色回归，他摇了摇有些胀痛的大脑后，看了一眼抱着自己的“千哀”后，顿时便明白了一切。
轻笑一声后，五月有些疲倦的说道：
“但阿狂……感情的确是一种可以超越一切的奇迹不是吗？只要被托付‘感情’的对象不灭，我就绝不会失败。”
“阿狂？”
听到这个称呼，狂人的头顶升起一个大大的问号，反应过来后一把就把怀中的五月给扔到了地上，说道，
“你叫谁阿狂呢？？我告诉你，这次过来救你可不是因为我好心，只是你我本一体，你被天启干碎了祂自然会在之后找上我，所以你得帮我扛着，咱俩是唇亡齿寒的关系，懂？？”
“是是是……”
五月被狂人给扔在地上后，倒也懒得起来了，意识的争夺可没有看上去那么轻松，五月现在只觉得大脑昏昏沉沉，意识疲倦胀痛……但身体却前所未有的好，这就很离谱。
意识的昏沉和身体的良好形成了一种极其强烈的反差感，就是这种反差感让五月形成了疲倦，看着还在嘟囔着些什么的狂人，倒也懒得跟她争了，把脸向旁边一别，便沉沉睡去。
“嗯？怎么这就昏了？”
狂人见状，无趣的耸了耸肩后，就准备找个地儿把自己也给下线了，虽然刚才和现在都没有怎么表现，但狂人内心其实也慌得一批，她刚刚面对的可是一位真正的星神啊，要是有半点操作出现失误，狂人丝毫不怀疑对方能顺着自己留在千哀身上的后门锁定自己的宇宙坐标。
现在，狂人需要从千哀的身体上离去，意识回归总部，刚好平常这个点也是卡芙卡做饭的时间了。
奈何狂人拔剑四顾后那叫一个心茫然，这须弥芥子早已被天启的神诞给掀了个天翻地覆，放眼过去竟是找不到一块还算完整的草地，倒是都是狰狞的巨石与缭乱的泥土，连一块能让人正常躺着的地方都没有。
五月精神疲惫，顾不了那么多，再说这须弥芥子也是他的私人所有物，想睡就睡了。
而狂人自己当然也无所谓，只是……她现在上的是千哀的身，而某种程度上被狂人制作出来的千哀也算是狂人的亲闺女，一旦狂人的意识断离千哀的身体，等会儿千哀自己饿了开始无意识的吃土怎么办？
五月的那张魔法纸条早就在先前的战斗中被天启湮灭了，好巧不巧的是，狂人为了能在天启的手下多撑一会，自崩了她那盏本就支离破碎的虚空万藏，现在的她又刚好用不了拟态的权柄了。
总之，这个发现让狂人颇为头疼，扫视了一圈四周后，目光最后落在已经倚靠在一块乱石上睡去的五月，心生一计。
于是，狂人走到了五月身边，后脚微微用力，让自己的身体处在一个下倾的状态，当这种状态无法被遏制，被引力吸引着朝下方的五月倒去后，狂人瞬间切断了自己与这具千哀身体的联系。
嗯……计划通√！
很快，须弥芥子内响起了一道轻微的呼噜声……
……
另一边。
咲夜睁开双眼，但她却发现，自己出现的地方并不是黑塔的办公室，而是一片漆黑的未知空间。
“这里是……哪？”
咲夜有些搞不清楚状况，她还依稀记得，自己在最后关头，是被狂人用空之律者的权能笼罩，传送离了须弥芥子。
但自己被传送走后，不应该回到黑塔办公室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在最开始的漆黑过后，这片昏暗的空间似乎又升起了一点光亮，借着这一抹微弱的光亮，咲夜注意到，自己现在所在的这片空间没有边际也没有墙壁，甚至没有任何能够被称得上是「存在」的东西。
除了自己面前的一张长方形石桌。
说是石桌……但它的表面却有各种大大小小的凹槽与弹出位，以及精密的丝线。
很明显，这是一个工作台。
咲夜别无去路，只好走向了这张工作台。
走近了，咲夜发现，这块工作台的表面异常的干净，似乎是只做出的工作台的一个大概轮廓，但更精密的内核却被直接混凝土填充了，像是在应付人，又像是经历了无尽岁月的流逝后，只剩下了这么一个轮廓……
不过也不算是毫无收获，咲夜看到，有一块破旧的怀表，静静的摆放在这块工作台的上方。
“啊↑哈↓！”
咲夜尚未伸出手，那块怀表就突然自己跳了起来，一道语气极其夸张的女声从中穿出——
“我最亲爱的观众！准备好迎接这场，时隔五万年的幕后演出了吗？”
听到了这道熟悉的声音后，咲夜的手指猛的一颤。
然后，那块怀表就又响了起来，这次穿出的是一个有些厌世又有些疲倦的女声——
“维尔薇……你要是再这样，我可就要把你赶出我的研究所了，囚禁高等生物……乃至拘束神明，这种美妙的实验让我来独享就可以。”
“呃……梅比乌斯博士，我开个玩笑，开个玩笑哈~不要太在意嘛~我保证之后不再犯了。”
“哼，你最好是真的不再犯了。”
“我……诶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