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科学？魔法？
简单吃完之后，牧云拽着希拉朝少年指的方向找去
中间还找了几个路人问路才在城郊找到了那个围圈
“...说是来看看，还真就是来看看。”
牧云气喘吁吁的爬上一个矮丘，扶着腿喘息起来
自己带着希拉至少跑了一个小时，剩下时间够不够回去都不知道
虽然自己只穿了一条锁甲和护胸护腿，但这也是实打实的铁啊
但希拉的体力似乎非常好，没看到累的迹象。
不过好在最后还是到了
牧云抬头看去，一片不大不小的围栏牧场出现在眼前
几头黄褐色的奶牛均匀分布在脆绿的牧草之间悠闲地嚼着草，远处简陋的牧仓旁有一个木质小楼，应该是那个商人住的地方
牧云四下张望，并没有看到什么矿井之类的东西，难道不在这?还是去直接找人家问问吧
小楼已经被风日晒了很久显得有些破旧，门口的木板已经开裂，踩上去吱嘎作响
但门口的位置垂钓着一朵娇嫩的白色百合
在门口悬吊花朵是北境人的特殊习俗，这代表家里有人即将远行，他们相信，花香会指引离家人的道路，让他们能早日回家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过后，简陋的木门缓缓打开一道缝，而一条铁链拴在门和门框上，阻挡了门被进一步打开
一个眼睛从缝后面露了出来，机敏的打量着门外的场景
“您好，我是雅德子爵的骑士维兰特·蒂芬，北境人，我希望看一下您生产冷石的地方。”
门后面的人似乎愣了一下，随后分外热情的说道
“啊，北境来的啊，真是少见，我还以为这里只有我一个北境人，请稍等，我马上给您开门。”
牧云一怔，对面的热情超过了自己的想象，还以为又得金钱开路，这让他原本准备好的话术都被塞了回去
突然，牧云感觉自己的衣角被人拽了拽
原来是希拉正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
自己一路上莫名思绪混乱，甚至忘记跟希拉串词了，以至于连这个名字都是直接套的
牧云只得侧身快速的在希拉耳边说道
“等下你不要开口，跟在我身边就好。”
希拉点点头，而正好此时门锁被取下，门被向内拉开
来人穿着一套黑色的毛织衣，脚穿一双略显破旧的皮靴，但黑色的头发被向后梳的井井有条
一对微翘的小胡子在脸上机灵的微微抖动着，褐色的眼睛也在一时不停的打量着四周，给人一种十分精明的感觉。
“哦，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庞德·伊诺夫，一个来自北境的小商人。”
庞德向着希拉和牧云先后鞠躬行了一礼
“伊诺夫?很少见的姓氏啊”
“啊，那是因为我的母亲是玗尔波瑞亚的贵族，跟随我父亲来到王国北境定居，所以我父亲就用了她的姓氏来为我命名”
牧云听到这个名字后愣了一下，稍微寻思一下后，才从脑海中找到了这个名字熟悉感的来源
自己曾经在王都的藏书馆里看到过，这是一个位于大陆北方的王国，王都是比赫辛尔格
因为国土大部分都处于冰原之上，也被常称为极北之国
王国最普遍的信仰是北风之神，崇尚鲜血与荣耀
“玗尔波瑞亚?那个极北之国?”
“您可真是一位学识渊博的爵士！哦天哪～跟那些东境蛮子待多了简直让我忘记了，在这个王国内还有像您这样学识渊博的爵士还能记得还有这个王国！”
庞德那抑扬顿挫的语气极富特点
“您曾去过东境？”
“欧，没错，我去过，当然去过。”
庞德突然一顿，随后才慢慢说到
“那里的人和他们山里那些冻了十几年的石头一样坚硬，我带着我引以为豪的冷石去的时候被他们说的和阴沟里的蛆虫一样无用。”
庞德摇头叹气，似乎对那次行商非常不满
“那可真是一场灾难”
“是的，灾难，爵士阁下，彻头彻尾的灾难。”
牧云感觉再扯下去，自己绝对赶不上船了，所以决定把话题掰回来。
“所以我能不能看看那些奇妙的冷石”
“哦，当然可以，但请稍等”
庞德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回头朝屋内喊去
“玛丽！带人帮我把东西搬上车！我马上就回来！”
“好的~”
一个女声从房子里传了出来，随后一个带着女仆帽的女佣从拐角探出头来，带着一脸无奈的脸神，朝门口看了一眼，但很快的就缩了回去
而庞德似乎依然不放心，又大声嘱咐了几句
“让他们注意些！那些可是要献给公爵大人的！”
女声带上了一丝不耐烦
“知道了～我会盯着他们的”
随后，庞德侧身引步，笑着对牧云说到
“好了，请跟我来爵士阁下，因为在生产冷石的过程中对生活有些影响，所以我们得走一段才能到那里”
“没事，尽快就好。”
牧云带着希拉跟着庞德走了一阵，在翻过一个小山坡后看到了生产冷石的地方
平地上被挖出一个硕大的浅坑，而大坑又被均匀的分成了数十个小的井字田
田里充满了浑浊的污水，并伴有一股股若有若无的令人作呕的气息
“这就是制作的冷石的地方，这东西需要将近十个月才能做好，我从今年圣临节就开始收拾它们了”
而牧云几步冲下了山坡，三步并两步的跑到了水田边单腿跪地了下来
不管水中的污秽物直接下手捞了一把，搓开污泥，牧云看到了他之前从没想过会在这里看到的东西
在污泥中有星星点点的白色晶体，如同璀璨夺目的钻石般闪耀
这是人类璀璨文明的奠基物之一——硝石
从滑膛到定装药，从黑火药到硝化纤维，从那一瞬的脆响到开山裂石的轰鸣，这是人类对抗自然的最大依仗
没想到在这个世界也有硝石，刚才他在看到那纵横交错的水田时才有了一丝猜想
但直到亲自看到后才确定了这一点，自己之前居然都把它当成了什么魔法材料。
而此时，庞德和希拉才紧赶慢赶的跑了过来
庞德看到牧云的动作后，从衣服内侧掏出一副手帕，擦了擦汗后问道
“爵士阁下，您这是?”
牧云回头看向庞德，眼神热切的问道
“庞德，这是你是怎么发现这个的”
庞德往前凑了几步，同样蹲了下来，看着那一摊浑浊的硝田，叹了口气，缓缓说到
“呃...这是数年前我在大陆中部游历的时候发现的”
“那里的土房子表面都会有一层白色的结晶，当地人会去收集它们当做调料，味道比海盐差一点而且发苦，但这也是一种不可多得的调料。”
但随后，庞德像是自嘲一样笑了一声
“哈，我当初在那里研究了好久，才成功找到制作它们的方式”
“因为我那时想到，王国北境缺少海盐，这东西能给我带来我的第一桶金，随后我变卖了父亲在北境留给我的土地，来到这里想大展宏图。”
“我花了三四年才有了这点成果，但...”
庞德的语气瞬间滑落
“...当我带着第一批货物去东境后，遭到了很大的排斥，他们甚至不允许我靠近他们的村庄..”
“后来，我发现它们可以制冰，但任何一个大商人或是贵族在知道它们是怎么生产的时候，都直接将我赶出了门，到现在也就有一些卖酒的小贩才会用。”
庞德缓缓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衣物
“所以我打算去找最近的韦德公爵最后拼一次，如果不行，那我就只能...”
牧云打断了庞德的话语，用一种十分坚定的语气说到
“不，庞德，你是天才，你的杰作也是，它是这个世界最好的杰作”
庞德露出了惊异的表情，不可思议的回问到
“爵士，您这是？”
牧云拍了拍手，拿起了自己的皮包，掏出了里面的金币。
“你需要什么？钱？场地？还是人员？”
随后一把拽过庞德的手，将金币塞到了他的手里。
“我想买下这里所有的冷石！”
庞德不知所措的看着手里的金币
“阁下，您，您居然如此看重此物...”
牧云在身下擦了擦手后，带着发自内心的欣喜的笑容紧握着庞德的手
“是的，庞德，这是一个奇迹，人造的奇迹！”
庞德看着手里的金币，眼神中闪过一丝光芒。
牧云则转身快步走向在一旁发呆的希拉
“咱们马上去码头一趟找船长，让他多等一会，这些东西对我很重要，我必须带着它们回到...”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突然搅碎了宁静的暮色，如同急促的军鼓或暴雨的前奏。
牧云一怔，下意识挡住希拉，转身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但庞德在听到这阵马蹄声后，身体骤然颤抖起来，不可思议的看向马蹄声传来的方向，但随后，他却突然回头朝牧云大喊道
“爵士阁下，跑，快跑！你们被维兰特盯上了！去我家！坐我的马车快跑！”
牧云不解的转看了过去，右手已经摸向了腰间的月痕
“什么？维兰特是谁？”
庞德几步跑到跟前，紧张不已的说到
“您身旁的哪位小姐被他们盯上了，他们想要抓住她献给领主！”
牧云拔出月痕，快速盾牌从背上摘了下来绑在手上
“什么？哪个领主？叫什么名字？！”
“我不知道，阁下！他只有这个称呼！”
马蹄声越来越明显，甚至能听见金铁相撞之声，牧云拔剑后撤，一脸警惕的看着庞德
“那你是怎么知道这个的！？”
“我原本被他们要求在这里拖住您！”
庞德语气带着绝望与坚决
“快跑吧，阁下！我会尽力为您争取一点时间的，返回格林伍德寻求教会的庇护！”
但在说话间，一支六人的骑兵小队已经出现在了不远处的山坡上，与三人遥遥对立
已经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