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5.一个故事，两个版本

  《刘一菲许鑫餐厅会面，疑似新作筹备！》
  这条消息在周六的中午，莫名其妙的忽然就火了起来。
  几张流传出来的图片中，可以很清楚的看到许鑫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在看，然后就是俩人在喝茶，聊天的模样。
  俩人都没带助理，见面选择的地点也是公众场合。
  在加上俩人的关系，网友们倒没想歪。
  但这话题的热度还是肉眼可见的高了起来。
  啥意思？
  一部《山楂树》还不够，又来？
  俩人又要携手？
  这次的电影题材是什么？
  这个最会用我们家神仙姐姐的导演，这次又打算带给我们什么样的新惊喜？
  带着重重疑问，一个中午过去，关于「许鑫的新电影」以及「刘一菲加盟」的消息莫名其妙的就传遍了全网。
  作为新时代导演当之无愧的第一人，虽然许鑫身上都是那种老导演的做派，平常除非是电影宣传，否则基本看不到他的影子。但他身上的热度却始终就在那摆着。
  在加上凭借一部《山楂树》从去年拿了威尼斯最佳新人开始，事业线就一路走高，大有重回巅峰后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的刘一菲……
  这俩人凑到一起……热度似乎比杨蜜还高了。
  许鑫用两部电影，把杨蜜捧出来了一个双金影后。
  和刘一菲就合作了一部电影，让演技备受诟病的她直接翻身，拿到了三大之中代表队新人认可的新人奖。
  那这第四部呢？
  刘一菲又会获得什么样的荣誉？
  其他人怎么想不提，刘一菲的粉丝在微博和贴吧里过年了。
  真的过年了。
  ……
  「过个屁的年，那剧本是银都找她拍的，我帮她瞅瞅。」
  许鑫举着电话哭笑不得：
  「不是……咋想的？我都说了啊，我今年在忙《烈日灼心》。别人不知道，齐哥你难道还不知道？」
  「这……我当然知道。」
  电话里的齐雷声音里忽然多了一抹遗憾：
  「唉……我还以为你又打算上什么新剧本了呢。银都也没关系啊，咱们可以合作。那剧本你感兴趣不？」
  「没兴趣，挺一般的。拍出来好不好看都两说呢~」
  「那你还让她接？」
  「她在里面演无情，瘫坐在轮椅上的那种。这个限制让她觉得演技有进步的地方，所以才接的。至于那个剧本整体看下来，只能说一般般。」
  「这……」
  齐雷那边顿了顿，又叹了口气：
  「唉……」
  听他唉声叹气的，许鑫有些纳闷的问道：
  「咋了？这有什么好叹息的？」
  俩人的关系注定不用藏着掖着，齐雷直接说道：
  「我还真以为你除了《烈日灼心》之后，有下一个目标了呢。一听是《四大名捕》，我以为你盯上了这本书。想着这种武侠怎么拍也拍不成文艺片，你要往商业片进军了……」
  听到这话，许鑫算是明白了过来他为什么叹息。
  于是笑道：
  「哈哈，意思是想让我拍商业片？」
  「我肯定不逼你，但你拍个文艺片票房都这么爆炸，我就特别想看看你拍商业片得成什么样……」
  「唔，那等等看呗。有合适的剧本，可以试试。」
  「嗯……嗯？」
  齐雷忽然一愣：
  「啥？！」
  紧接着反应过来后，他诧异的问
  道：
  「上次我问你的时候，你不是说你没兴趣……」
  「此一时彼一时嘛。」
  他没说自己的观念改变是因为老头那一席话。
  没必要。
  只是语气轻松的说道：
  「要是遇到感兴趣的剧本，可以试试的。」
  「……啊？」
  隔着电话，许鑫都能感受到他的惊讶。
  而惊讶之后，便是兴奋：
  「有目标了！？」
  「没，不说了么，碰上合适的剧本可以试试，但现在暂时没啥其他的想法。」
  「呃……那我给你找几个好剧本？」
  「……我的齐哥啊，咱是缺钱了还是咋的？干嘛那么急？」
  许鑫哭笑不得：
  「饭得一口一口吃，慢慢来，一口气又吃不成一个胖子。你先让我忙活完眼前的东西行不行？」
  「哈哈，那也行，我就是这么说说……关键是你一说可以接商业片，我这不是激动的么？哈哈哈哈哈……」
  听齐雷那话语里的情绪，看来他是真激动。
  弄的许鑫不自觉的也搓了搓下巴。
  真就这么期待自己拍一部商业片？
  最后，在齐雷拍胸脯拍的震天响的「我给你找好剧本去」的话语中，电话挂断。
  许鑫好笑的摇摇头，躺在按摩椅上继续眯着眼睛享受着这飞机上的放松。
  以后坚决不睡沙发了，他心说。
  不管以后咋吵架，要睡沙发也是那姓杨的去睡！
  可忒难受了……
  正琢磨着呢，忽然，电话又响了。
  他无奈的睁眼，可看到手机屏幕上的来电人后，却愣了一下。
  陆阳。
  他纳闷的接通了电话：
  「喂？」
  「喂，许导，您这会儿忙么？」
  「不忙，怎么了？」
  「您在燕京么？」
  「没，我刚走，往魔都赶呢。怎么了？找我有事？」
  听到这话，陆阳显得很惊讶：
  「您要去魔都？」
  「对，正在飞机上呢……啥事啊？」
  见他始终不说目的，许鑫有些纳闷。
  神神秘秘的，这是要干什么？
  然后就听陆阳说道：
  「这……行吧，我们才从南京回来，本来说您要在燕京，就去找您一趟。上次您记得我和您提过，我俩都对锦衣卫的事情感兴趣，想写个故事……」
  「……」
  许鑫皱眉想了想，发现他完全不记得有这一回事了。
  不过也不重要，他直接问道：
  「写出来了？」
  「……还没。」
  「啊？」
  许鑫心说没写出来你俩找***啥？
  而陆阳似乎明白许鑫的意思，说道：
  「是这样的，许导，我俩现在有个分歧。因为《盲人电影院》的市场评估很一般嘛，所以这次我俩想试试商业片的类型。但现在有个分歧，就是我俩故事的切入点完全不同，因为这事还吵过几次架，所以想让您给看看……」
  《盲人电影院》现在还没上映。
  陆阳的打算是去参选一下下个月的燕京大学生电影节。
  如果能拿个奖什么的，厂里面也好给上院线。
  毕竟，在厂里的内部评估下，这电影的市场受众方面已经可以忽略不计了。
  所有文艺片的「扑街」要素全齐。
  新
  人导演+无名演员+冷门题材=扑街。
  所以这次陆阳必须要走电影节这一条路线，否则连上院线都费事。
  不过这电影一共许鑫就投了两百万，一直也不是很在乎。
  就当给陆阳练手了。
  而眼下听到新剧本的事情，他纳闷的问道：
  「主要分歧点在哪？这是个讲锦衣卫的故事？」
  「对。灵感一方面来自我俩都挺喜欢锦衣卫这种角色设定和属性的，另一方面就是前年春节上映的那部甄仔丹的《锦衣卫》。
  但那个故事我觉得很一般，与其说讲锦衣卫的，倒不如说是披着锦衣卫皮的武侠英雄故事。和我俩认知里的锦衣卫区别还是挺大的。
  可我俩的分歧也就在这，或者说切入点很不同。她的切入点是一个完整的故事，而我想写的是把锦衣卫和明末那几代短命皇帝的江山背景结合，分成几部曲。我俩谁都说不服不了谁。
  所以各自写了个故事梗概和大纲，想着您给看看，以商业片的角度看哪个比较合适一些……」
  「唔……」
  听到这话，许鑫想了想，说道：
  「有电子版没，直接发我邮箱？我先看下故事，然后你俩等我回燕京了之后在细聊，如何？」
  「啊？那也行，那我发您邮箱。」
  「嗯，好。」
  电话挂断，他从按摩椅上起身，来到了办公桌前。
  掀开了笔记本电脑，登录邮箱，刷新了一下后，邮箱空空如也。
  他也不急。
  等了大概两三分钟后，收到了一封邮件。
  邮件里面有两个附件，都是ORD文档。
  一个是「陆阳」，另外一个是「陈姝」。
  把两个文件都下载下来，他先打开了陆阳的。
  「切入点：萨尔浒之战
  角色：沉炼（北镇抚司的锦衣卫）
  陆文昭（镇抚司千户，沉炼的大哥，和沉炼同为萨尔浒战役幸存者）
  丁白缨（戚家刀后人，陆文昭师妹）
  裴纶……
  故事梗概：
  萨尔浒战役，明军大败，沉炼和陆文昭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过命交情……」
  说是故事梗概，但实际上许鑫看的出来，陆阳的故事已经很详尽了。
  主要讲的就是沉炼和陆文昭这对生死兄弟从一开始的相交，到最后反目的故事。
  虽然各种散碎的情节都给出了一个比较细化的解释和说明。
  比如沉炼把陆文昭当大哥，可陆文昭却是一个一心想要往权利最顶峰爬的小人。他和丁白缨只是把沉炼当做棋子……
  再比如沉炼和丁白缨俩人有过激战，一开始沉炼不敌，可却很会反省自己，在脑子里一遍又一遍演练与丁白缨的对阵，寻找破绽。
  再再比如陆文昭背后还有一个「主人」……
  许鑫大概的故事看下来，给他的感觉就俩字：中二。
  沉炼这个人就像是……怎么说呢，武侠里那种男主角。
  陆文昭和丁白缨就像是那种关卡BOSS。
  先打了丁白缨，最后挑战陆文昭。
  而陆文昭被他杀死后，最后竟然还蹦出来了一个「神秘人」。
  这个「神秘人」不仅没有杀他，还给了他一个更艰巨的任务……
  任务是啥，没交代。
  不过陆阳刚才也说了，他是把这个故事分成几部曲来筹备的。
  但这个故事嘛……
  一般般。
  他转头又打开了陈姝的版本。
  陈姝的版本其实和他的故事走向差不多，只不过里面的反派从陆文昭变成了赵婧中，也就是魏忠贤的养子……
  而故事的整体走向，却让许鑫眼前一亮。
  那股中二气没了，沉炼成了一个小人物。
  或者说，三个主角都是小人物。
  沉炼随波逐流，卢剑星想要往上爬，而靳一川则是想要为喜欢的姑娘被师兄玷污而复仇……
  许鑫心说好家伙。
  这到底男编剧和女编剧的切入角度不同啊。
  陈姝这个版本，可就有意思的多了。
  不过，她也不是说没缺点。
  或者说……缺点陆阳都已经点出来了。
  披着武侠皮的个人英雄爱情故事。
  情节虽然不似《锦衣卫》，但故事内核是一样的。
  只不过在故事的后面添了一层救赎的味道。
  也就是她剧本最后那段「沉炼千里追杀这一切的主谋赵婧中，将对方斩于马下」的结局。
  就情节设计而言，显然，陈姝这个要精妙一些。
  但你要问许鑫喜欢哪个……
  答桉是两个都不喜欢。
  虽然这俩故事都只是出于「梗概」阶段，可兴许是自己看剧本的习惯所导致，他在故事梗概里，始终再寻找一种主角的特质。
  贯穿始终的特质。
  但这两个剧本哪一个都没有很完善。
  说穿了，他看不到两个剧本贯穿始终的精神内核。
  精神内核，是一个剧本的灵魂。
  或者说是剧本的嵴梁骨。
  必须要有。
  否则，整个故事没有骨头的支撑，就只剩下了一滩肉。
  虽然他明白这是商业片的剧本，不需要那么的较真。但该有的东西还是要有。
  而这两个剧本给他的感觉，和《锦衣卫》是一模一样的。
  只能说是一部武侠片，但里面不管是正面还是反讽的精神统统不存在。
  说白了。
  光有故事了。
  但没有能让人铭记的骨头。
  再次把两个故事梗概粗略的看了一遍，在心中又琢磨了一会儿后，他想了想，把手放到了键盘上噼里啪啦的开始打字。
  但刚打了几个字，又觉得麻烦，便直接拿起了手机打开了微信。
  「你俩的故事我都看完了，坦白的说，两个故事都挺一般的。我看你俩的剧本主角名字都是「沉炼」，那我就把这俩故事的沉炼当做一个人说吧。
  我觉得你俩的故事缺乏一种精神内核。就像是陆阳你刚才说的，《锦衣卫》是披着武侠屁的个人英雄主义爱情片，你俩的故事本质其实也差不多。都试图把沉炼塑造成一个英雄。
  但英雄的内核却不存在。
  或者说你俩少了沉炼的塑造。
  他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工具人，故事需要他做什么，他才会去做什么。
  是剧情推着他走，而不是他在左右自己的剧情。
  这就是沉炼缺乏的东西。
  但你俩这个问题……或者说你们对于这个故事的分歧点还是很好解决的。从故事性来看，你们完全可以给沉炼赋予一种「小人物的无力与挣扎」。
  从萨尔浒战役开始，他就是一个过河后自身难保的小卒子。他有反抗，有抗争，但却没人在乎。
  在宏大层面来看，萨尔浒之战是奠定明清两朝兴亡史的战争。在这种天下大势之下，个人的无力与挣扎，是最好寻找，也是最好被赋予的精神。
  并且也和你们的故事相贴合
  。
  我觉得你俩的切入角度可以用这个内核出发。把沉炼塑造成一个从来都只能身不由己，哪怕他起了反抗，可最后还是会被历史与天下大势的车轮无情碾压的悲哀形象。
  这是属于小人物的悲哀，而放在沉炼身上，在你俩的故事里，都很合适。
  而当沉炼被赋予了这种精神内核时，你们的分歧也就不存在了。
  陆阳你想分成几部曲都可以，因为你的故事设定很大，但在宏大之下却很空。而刚好，陈姝的故事小而精，可以弥补。
  至于怎么弥补，是以主角的精神内核出发，把两个故事合二为一呢……还是说继续分成几部曲，然后精凋细琢一下，那就要看你俩考虑了。
  现阶段，两个故事都很一般。
  但这个故事如果能写好了，利用天下大势的滚滚车轮，来塑造一个悲情小人物的无力感，这种经典的故事性，应该会很讨喜。再加上一些打斗之类的，会很不错。
  这就是我的感觉。」
  说完，他松开了按着屏幕的手，感慨了一声：
  「微信可真方便啊……」
  以前要靠手打的字，如今靠嘴巴随随便便两个60秒就全说完了。
  简直太方便了。
  放下了手机，他重新躺倒了按摩椅上。
  而大概过了几分钟后，陆阳回复了一条文字：
  「好的，许导，您这些话我得回去整理出来，然后再重新打磨一下。我其实也觉得这个故事线性太单一，不是我想要的那种味道。但被您这么一说，我和陈姝都有感觉了。那我先按照这个思路在重新设计一版，到时候您在帮我看看？」
  「好。」
  许鑫单手回复了一句。
  接着看到了陆阳发来的「OK」的表情后，没再回复，直接往按摩椅上一躺，打算继续舒服一会儿的时候……
  空姐走了过来。
  「许导，飞机要开始降落了……」
  「……」
  许鑫嘴角一抽……
  行吧。
  关掉了按摩椅，他灰熘熘的坐回了沙发上。
  ……
  「要抹油不？」
  趴在床上，许鑫听到了妻子的话语后，抬头看了她一眼。
  「你抹的油……它正经么？」
  「废什么话？」
  杨蜜翻了个白眼：
  「你斜方肌都僵了。」
  说着，她直接走进了卫生间，拿出来了浴巾和一个瓶子。
  「便宜你了，这精油贵着呢。」
  「我以为是润滑油呢……」
  他一边脱上衣一边来了句。
  谁知这娘们立刻接了一句让人面红耳赤的话语：
  「菊花牌的？」
  「意~~~~~~~」
  许鑫满眼的嫌弃。
  「啪。」
  杨蜜一巴掌呼到了他背上：
  「躺好！赶紧的~」
  一边说，她一边跨坐到了许鑫的腰上。
  很快，他的肩膀便油腻一片了。
  但自家媳妇别的优点没有，就这手劲是真大。
  一开始有些疼，但随着这股散发着香味的精油温度上来后，那种酸疼和麻痒便迅速的让他爽了起来。
  「你呀……唉。」
  坐在老公身上，她有些心疼的说道：
  「你说你累了就回床上睡呗，睡什么沙发？怎么的？我一不在家，你就成这德行了？这么大个人，怎么连自己都照顾不好？」
  许鑫哼唧了
  一声：
  「还不是怪你……我以前单身的时候，自己把自己照顾的可好了。有了你，我就成废物了……」
  「有了我你就烧高香吧！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呢！哼！」
  有些不爽的皱起了鼻子，她轻哼了一声。
  然后对准老公背上的一个某个地方，手指骨节顶了进去。
  这时……
  「冬冬冬。」
  房门声响起。
  「进。」
  杨蜜说了一声，然后开始使劲。
  「哎哟哟哟哟……」
  一阵阵酸麻让他忍不住哼了起来。
  「别动，你忍忍，一会儿就舒服了……」
  「哎哟，不行，酸……太酸了……我胳膊都麻了！」
  「忍着，马上就到位了！你坚持住！」
  不知道的人以为两口子在说什么虎狼之词。
  而站在门口的孙婷脸罕见的红了。
  不是……
  这真不是我心脏。
  实在是许哥您这声音太……太那个了啊。
  她一边想，一边探头瞅了一眼。
  而杨蜜这时候一边使劲往许鑫的肩胛骨那顶，一边扭头看了一眼是谁。
  发现是孙婷后，纳闷的问道：
  「怎么啦？」
  「哎哟哟哟哟……」
  许鑫那不怎么正经的哼唧声中，孙婷说道：
  「姐，娜扎给我打电话了。她刚从公司出来，想问问您有没有什么事……要是没事的话，她就回燕京了。」
  杨蜜一愣，下意识的放缓了攻势。
  换来的是许鑫好长的一声吁气：
  「呼……诶，快，继续继续，换另一边……」
  杨蜜没搭理他，而是问道：
  「她不是和经纪人一起来的么？」
  「对，但张叶没跟她一起。李敏念把辞职报告已经交上去了，蔡依农喊了所有经纪人过来，周一要开会。」
  「也就是说，她身边没人了？」
  「嗯。」
  「那行啊，你让她直接来家里吧……」
  说到这，杨蜜又顿了一下，接着说道：
  「告诉她不用担心航班的事情，我让飞机送她走。」
  听到这话，孙婷先是一愣。
  但马上反应过来了蜜姐的意思，点点头：
  「好，我明白了。那晚饭的话……」
  「你跟我爸说，一会儿多炒一个菜就行。今晚就是家宴~」
  「好的。」
  孙婷点点头，快步退了出去。
  而刚退到门口，就听见了一声：
  「娜扎要来哎哟哟哟哟……」
  实在听不下去的她默默把门给关上了。
  接着用微信给娜扎发了一个定位：
  「来家里吃饭吧，今天是家宴。」
  ……
  家宴……？
  看到了婷婷姐的话和发过来的微信定位，娜扎愣了一下后，脸上忽然露出了笑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