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弥留
“这次的受伤必须要用上破伤风针，不然他真的活不了了。”
……
“坏了坏了，这下真的坏了。”
……
“这可怎么办啊，真让人着急。”
……
“一定要救他起来！”
……
“我去！我不能没有他，我去！”
……
“好的，我知道了。”
……
微弱的声音传进意识模糊不清的季司耳朵里，季司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身处一片朦胧中。
四周依旧是熟悉的学校，但周围都灰蒙蒙的，像被抽掉了色彩，只剩黑白，没有人，也没有丧尸。
这是人死之后的弥留之地吗？
季司有些不敢相信，但回忆里自己被郑杰用钢筋贯穿了肩膀，身受重伤坐在地上失去了意识的画面，这很难让他觉得自己还活着。
真的就这样死了吗？
季司有点不甘心，明明就要开始新的生活了，怎么自己却在这时候离开了呢。
但很快他也释怀了，只要其他人能过好，钟昕芸能过好，自己的死亡也算值了。
于是季司开始在校园里乱逛，直到来到校门口。
校门口处竟是一片混沌，一个巨大深邃的黑色旋涡在无止境的内旋，好像只要靠近就会被吸入无尽深渊之中轮回。
这里就是通往轮回的入口吗？我才不要过去。
季司转身正要离开，身后突然传来郑杰的声音。
“来都来了，你就别想走了。”
季司回头看去，郑杰从代表着轮回的旋涡里出来，然后以极快的速度冲向季司。
还没等季司反应过来，郑杰甩着手里用来挂猪肉的挂钩扔了过来，直接钩住了季司的肩膀。
这是之前季司被郑杰用钢筋贯穿的肩膀，熟悉的疼痛瞬间袭来。
“这次我不会输给你了，季司，在这里没人能救得了你。”
郑杰一用力就把季司拽倒在地上，然后慢慢收着钩索将季司向后拖拉。
季司承受着肩膀带来的疼痛也无法进行反抗，只能用手扒拉地面企图起到一些阻力作用，但完全没办法拖住郑杰的脚步。
“我是不可能回去了，你也别想回去，必须留下来陪我，陪我进入这无尽的混沌轮回中。”
果然如之前的猜想一样，这里就是自己的弥留之地，但季司还是想挣扎一下，于是忍着剧痛在地上站了起来，这也导致肩膀处能明显感觉到挂钩带来的肌肉撕裂感。
“哦？”
郑杰感觉到季司的反抗，季司没给他反应的机会，直接扑上去和郑杰扭打在一起。
不知道什么原因，郑杰在这里的力量貌似得到了增强，季司靠偷袭换来的优势被郑杰抓住空隙一拳打了回来。
就扛了一拳，季司就感觉身体有点吃不消了，郑杰的进攻就紧随而来，没办法季司只能接招。
挡下郑杰几次击拳，季司双臂都略有疲意，外加肩膀受伤还拼死抵抗，体力有点跟不上。
但郑杰貌似越打越兴奋，没给季司喘气的机会，又发起新一轮的进攻，这下季司就完全防不住了。
郑杰拉近距离，一拳直击季司面门，季司没来的及躲避，吃下了这一拳，头瞬间晕眩了起来。
郑杰没给机会，直接抓住季司的衣领将其甩向黑色旋涡，季司倒在黑色旋涡前，已经无力反抗了。
郑杰慢悠悠地来到季司面前，抬起腿重重踩在季司受伤的肩膀上，季司再也忍不住这种撕心裂肺的痛，喊叫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再给我叫大声点！”
郑杰加大了力量，季司的痛苦哀嚎给他带来了更多快感。
在一番折磨后，郑杰准备结束这场游戏，将奄奄一息的季司提了起来。
“游戏结束了，我才是胜者！”
郑杰说着，将季司直接扔向黑色旋涡。
在空中悬飞的季司已经没有力气做任何事情了，只能看着眼前黑色的旋涡离自己越来越近。
突然，眼前黑色旋涡的距离开始变远，季司感觉腰上有一股力量正拉着自己往回。
抬头看去，一条金色的细线缠绕在自己的腰上，将自己一点一点拉回。
金线那边，钟昕芸正全力收线将季司拉回，郑杰一脸不可置信，连忙跑来攥住季司的双臂，将季司留住了。
两边开始了力量上的较劲，很快，在郑杰的发力下，钟昕芸也拉不住金线，季司又开始被郑杰拖向漩涡。
“哈哈哈哈，就你也想救他，再不松手你也下去陪他吧。”
郑杰嘲讽到，背过身一步一步走向漩涡，就在快要进入旋涡时，身后的力量突然变大，郑杰再难前进一步。
郑杰疑惑回头，此时金线那头已经不是钟昕芸一人了，张姝、张媚、刘灵儿还有其他人纷纷出现帮助钟昕芸拉住绳子，成功牵制住了郑杰。
“张媚！”郑杰见到张媚的出现，直接暴怒，“你给我等着！”
郑杰准备去找张媚算账，季司看郑杰离黑色旋涡只差一步的距离，于是趁机蓄力狠狠撞在郑杰身上，同时双手挣脱郑杰的控制并顺势推了一把郑杰，郑杰踉跄后退陷入黑色旋涡里。
“又是你们两个狗男女，又是你们！”
伴随着郑杰声嘶力竭的咆哮，他也渐渐落入黑色旋涡中，直到被完全吞没。
危机解除，季司在几人的合力下逐渐被拉回到他们身边。
正当季司要抓住钟昕芸的手时，身后的黑色旋涡瞬间吞噬掉一切，季司直接落入一片没有方向黑色的空间里，悬浮在黑暗之中。
突然一股强烈窒息感袭来，像是周围的空气都被抽干了，季司难以忍受这种感觉，在快要憋到休克时用力一挺。
只感觉自己的下半身坐到在实体上，新鲜空气再次流入鼻腔，耳朵也能听到清晰的声音。
季司再次缓缓睁开眼睛，眼前已经是熟悉的宿舍了，周围也有了色彩。
而自己也正坐在床上，赤裸的上身能看到斜绕包扎的绷带，季司动了动手臂，受伤的肩膀处带来了阵痛，痛感还能忍受，但整条手臂似乎没什么力气，手指的抓握也软绵绵的。
一旁是正在熟睡的钟昕芸，她一只手正搭在自己的枕头上，看手臂的位置应该是自己躺下后鼻嘴的位置。
看到自己还活着，季司释然地笑了起来，身体也跟着微微颤抖了一下，惊动了还在睡觉的钟昕芸。
钟昕芸感觉到床的抖动，迷糊地摸了摸脸，搭在季司枕头上的手动了一下，感觉到空无一物，就立刻猛地睁眼坐了起来。
看到眼前醒过来的季司，还没完全清醒的钟昕芸一时不知道如何反应，心里虽然满是复杂的喜悦，但却无法表现出来。
季司从钟昕芸的眼里看到了她的情绪，于是扶着钟昕芸一起躺了下去。
“我不是在做梦吧，”钟昕芸小声嘟囔着。
季司挪过去亲了她一口，“像梦吗？”
钟昕芸连忙点头回应，然后两人都笑了起来。